第91章 為大秦效忠；攤牌的華陽；心態爆炸的成嬌
看到這位副盟主失神的樣子，不僅是嬴澤，其餘的掩日幾人也能理解，畢竟，雷這種東西，屬於天降之物，如今卻出現在人的手中，這種初次接觸的震撼……他們第一次也沒反應過來。
而嬴澤這一手雷法，也沒有大張旗鼓的宣傳過，倒不是藏著掖著，而是基本用不著。
戰場衝殺，都是用刀槍劍戟，直接砍過去，要是動不動就雷法招呼，那完全就是大炮打蚊子，有病！
戰場兇險，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所以，留一手很重要，不過嬴澤這些年都是有驚無險，至於為什麼，他自己也不傻，昔日堂堂最受看重的秦國公子跑到戰場上，會沒有人保護？傻子都不信！
所以他受傷，也只是小傷，唯一有點危險的，就只有上一次遇到的那個老六殺手，一個將隱藏貫徹到極致的老六，三個天字一等殺手都沒能發現的偷襲……那特麼才叫暗殺！
“洛陽君，好本事啊……”憋了半天，李副盟主也只能說出這句話了。
畢竟諸子百家沒有這種武學，江湖上也從未流傳過這種功法，真的是屬於聽都沒聽說過的東西，也只有之前一點小道消息說是秦國的洛陽君能夠驅使天雷，甚至喜歡自命天譴。
但大家只是將其當做謠傳，或者是什麼洛陽君的腦殘粉傳出來的閒話。
畢竟嬴澤不止在秦國耀眼，在七國也屬於頂尖人才，若非他投身軍伍，還把控了秦國近乎全部的軍權，怕是都有不少人將其與信陵君等人作比較了。
在鐵血盟的記錄中，秦國的軍政財諜，幾乎可以說歸於他一人之手，一個不是秦王，卻勝似秦王的君侯，這是七國從未出現過的情況。
明明可以更進一步，他卻止步不前，有不少人說他天真，甚至愚蠢，但鐵血盟的眼中，嬴澤絕對不傻！
他拒絕了秦王之位，投身軍伍，征戰各地，親手將自己於秦人心中的地位打造得至高無上，這是任何一個王都沒能做到的。
他確實不是秦王，但他比秦王更加尊貴，也比秦王更加安全。
王拉攏的是宗室，世家大族，兵法大家，都是貴族，但嬴澤不止如此，他親冒失石，拉攏民心，他參與的大多數戰爭都是速戰速決，而且損失極小，這些事情讓他在秦人心中的地位遠高於那宮闈之中的王公貴族。
毫不誇張的說，嬴澤振臂一呼，至少半個咸陽城都得鬧起來，他代表的不僅是權勢的誘惑，二十歲達到這種成就，他是秦國年輕一代的標杆。
嬴澤不是沒有野心，而是他所圖遠在那王位之上！
那秦王之位，他壓根看不上！
嬴澤，所圖甚大！
“……”
不知為何，嬴澤突然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眼前的這位副盟主，那種眼神……
聰明人，是他又愛又恨的聰明人，就是不知道這個人是真聰明還是小聰明了。
“呼……”嬴澤輕呼一口氣，雷光散去，既然是聰明人，那就得換種方式了。
而看到嬴澤散去雷光後，李副盟主面露疑惑，這是，不打了？可還沒等他多想，嬴澤體表隱隱開始發散金光。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嬴澤朝著李副盟主緩步走近。
“廣修萬劫，證吾神通。”
“三界內外，唯道獨尊。”
“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話音剛落，深沉厚重的金光便將嬴澤徹底覆蓋。
“剛剛有所進境的金光咒，閣下，幫本君檢測一下吧。”
“那剛剛的……”李副盟主很是不解，怎麼不用剛剛的雷電了？
“我怕不小心噼死你。”嬴澤一臉誠摯的說道。
“……”
在場之人無不感到一股濃濃的裝逼氣息，怕不小心噼死人家？你這……
好吧，他們也知道剛剛那東西很危險，李副盟主也松了口氣，面對那種東西，他血肉之軀，即便有著宗師級的橫練硬功，也不敢說自己扛得住。
而嬴澤這也確實是實話，他現在的雷法，剛剛突破，還不夠穩定，真的不適合打架，要是一不小心把人家噼死了，那多冒昧？
想要踏過螻蟻而不踩死，力道可是很難掌握的，至少現在的他，對力道的掌控還不夠精細，要是用雷法來敲打這位聰明人，有敲死的可能，不划算。
“來了。”
話音一落，嬴澤向前一蹬，抬手便是一個大逼鬥。
鐺！
選擇抬手硬抗的李副盟主直接被打飛了出去。
“咳咳！”被擊飛數米的李副盟主還是穩住了身形。
好大的力氣啊！
“閣下還是認真一點好。”嬴澤澹澹道。
他剛剛那巴掌只是在龍象波若功的加持下隨手一擊，還沒來真的，不過，這傢伙的硬功練的不錯，比姬無夜那強行堆砌的要強一點，和他現在的金光硬度有的一拼了。
“還是說需要兵刃？”嬴澤貼心問道。
因為兵刃對他的加持不大，所以他沒有注重這些東西的技藝修煉，只是差不多就行了，當然，所謂的差不多是在他的修為對比下，不然他最低都是宗師級的劍術槍法，隨便哪一個都能打贏百分之九十九的武者。
“不必了。”李副盟主擺擺手，雖然他用的是長槍，但在對方也沒用兵的情況下，於他的影響並不大，再加上嬴澤沒用剛剛的雷霆，他也沒必要用槍。
“那就來吧。”嬴澤也不多說，反正對方用不用都一樣，因為他打架有個習慣，搶……不對！應該說是拿，拿對方的兵器。
之前找玄翦他們切磋的時候，他就是開啟金光，然後直接抓住對方的劍，憑力氣繳械。
也是這個原因，玄翦他們都不願意和他練了，說是，打不過不要緊，但打鬥過程中被強行繳械，這對於劍客的打擊太大了！
尤其是他們這種宗師級劍客，猶如自身第二條命的劍，居然被嬴澤握住劍身，強搶過去，這侮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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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劍客練劍的第一課就是握緊自己的劍！兵器乃手足之延伸，嬴澤上來就把他們手腳給斷掉了！這特麼還打個屁？
所以劍客最討厭的便是練硬功的人了，砍不動！
嬴澤更過分，他直接來搶劍了！
砰！
鐺！
……
接下來嬴澤與李副盟主的交手就屬於樸實無華的硬碰硬了，你一拳我一腳，有來有回，拳腳相交之處，都像是刀劍互砍一般，空氣震動，塵土飛揚。
由於嬴澤體表的是金光，所以對撞之時，金光四濺，就好像是捶打兵器一般，讓一旁觀戰的玄翦幾人，心神激盪。
太刺激了！
這就是橫練宗師的戰鬥，即便不動兵刃，只是拳腳相加，他們也根本插不上手！
這倆人來來回回，快出殘影的拳腳，他們只要被打中一次就得趴。
對上這種對手，若是一般的兵刃，怕是僅僅一擊便會崩刃。
他們雖然都是宗師級劍客，但若是面對同級的橫練高手，必輸！沒有絲毫懸念。
要是說面對橫練還能佔優勢的，也只有陰陽家那種專攻內功術法的了。
過去被陰陽咒術陰死的橫練高手也不在少數，或者說陰陽家陰死過很多高手，即便是一個二流境界的陰陽家弟子，只要操作得當，甚至能陰死宗師高手。
這也算是陰陽家形象陰險狠辣的一個原因，畢竟陰陽咒術太過陰狠，尤其是那些禁咒，大多都是中咒必死，連施咒者都解不開。
不過狠辣的陰陽咒術也有弊端——難！
很容易傷及己身，而且極其容易走火入魔，不少陰陽咒術的反噬也極為嚴重，這也算是為了平衡陰陽術的強大吧。
一味的追求攻伐之力的強大，不顧自身的安全，霸道無比的陰陽術，這是陰陽家從道家分裂出去最主要的原因。
而嬴澤所擁有的八奇技，與陰陽術很像，都是極端，霸道的，而這些有傷天和，違背自然之道的東西，都不會長久。
……
“呼~”
將近一刻鍾的打鬥，將掩日的居所毀得差不多之後，切磋終於結束了，李副盟主單膝跪在地上，與嬴澤的硬碰硬，他輸了。
因為嬴澤輕描澹寫的每一擊，他都需要使出全力才擋得住，但時間一長，他就頂不住了。
就像現在，嬴澤還輕輕鬆鬆的站著，他的內力卻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現在的他，怕是旁邊隨意一個天字殺手都能輕鬆拿下。
他的硬功，快被嬴澤破開了！
要是再繼續打下去，他的硬功八成要被嬴澤砸開！
笑死，宗師級的橫練硬功，居然快被人用拳頭砸開了，就離譜！他現在全身無力，有不少關節隱隱作痛，甚至他感覺要是嬴澤再下手狠一點，他的骨頭都要裂開了。
宗師級的橫練功夫，居然被打成這樣，說出去誰信啊……
“李盟主的硬功練得不錯。”嬴澤誇獎道，
“只是，你這大宗師有點水啊？”
這個人和趙高類似，都屬於偽大宗師，但比趙高要強，而且他能感覺出來，這個人沒有出全力，還留著一手。
“洛陽君見笑了。”李副盟主笑呵呵的站了起來。
他輸得不冤，雖然他沒有用全力，但嬴澤保留的餘地明顯更多，若是生死之戰，他必死，嬴澤大機率只是輕傷。
“倒不是見笑，只是感覺，你心思有點多啊？”嬴澤面色微妙。
他打這麼久，自然是有目的的，畢竟一個人的演技是可以慢慢提升的，與心境息息相關的內息卻是無法遮掩的，尤其是剛剛那種全力對撞。
這個人，心思很雜，能達到現在的修為，不僅是資源累積，也是運氣，不然這麼雜亂的心，達到宗師都是頂天了，不可能達到現在的偽大宗師。
“呵呵……”李副盟主心中很是鬱悶，他知道嬴澤什麼打算，但他只能陪著。
大家只知道劍客對決可以“心心相惜”，卻不知，修為足夠高的人對決，也是可以達到這種效果的，而且這種“心心相惜”沒辦法作假。
他的偽裝，已經被嬴澤看破了。
“現在，本君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這也決定了你接下來的命運。”嬴澤面色一正，看向這位聰明的李副盟主。
“你，為什麼效忠？”
“……”
李副盟主聞言一愣，他剛剛的回答，難道嬴澤不滿意？
現在……
嬴澤靜靜地看著他，他想知道，這個人，是真聰明，還是小聰明。
若是自以為是的小聰明，便留不得了，畢竟有這種小聰明的小人，太危險，比愚蠢的小人更加危險。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破爛的房間內，嬴澤與李副盟主對立著，沒有多餘的聲音，因為這裡最低都是黑寡婦這個初入一流的，所以就連呼吸聲也幾乎沒有。
彭！
思慮過後，李副盟主鄭重的單膝跪倒在地，雙手抱拳，面向嬴澤，
“為大秦效忠！”
“為君上赴死！”
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場面頓時一靜，嬴澤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
一旁的驚鯢等人並不清楚嬴澤這個問題到底是為了什麼，但，他們只需要看住這個鐵血盟的副盟主就夠了。
……
終於，嬴澤有了動作。
“呵呵……”
在李副盟主緊張的注視下，嬴澤緩緩走近，彎下腰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從今天起，你就是鐵血盟的盟主了。”
這人不是自作聰明的那種，他看得很清楚。
“如果有需要，掩日和玄翦會幫你掃清障礙，但是，對外不要宣稱鐵血盟站隊的事情，鐵血盟還是中立於諸侯，信義為先，懂嗎？”
“明白！”李盟主心有餘季地點點頭，他可以肯定，要是他剛剛的回答出了問題，現在旁邊的這三位天字一等已經砍上來了。
至於嬴澤提的要求，他也明白。
畢竟現在的鐵血盟口碑還是不錯的，沒有依附於任何一國的情況下，江湖上對於這個組織的信譽還是信得過的，要是直接將投靠秦國的訊息顯露出來，這個組織的價值就消失了大半。
“當然，本君還是要提醒李盟主一下……”嬴澤壓低聲色。
還跪在地上的李盟主聞言一愣，但還沒等他說什麼，只見嬴澤眼中閃過一道紅光，一股濃厚的血腥氣便撲面而來，眼前一晃，一個血色的世界便出現在他的眼前……
眼看這位鐵血盟未來的盟主臉色蒼白的愣在原地，一旁的掩日與玄翦對視一眼，眼神複雜，因為這個，他們經歷過了。
嬴澤的殺氣震懾，這是不久前他將自身殺氣與入侵心神的陰陽術以及陰陽幻境相結合後開發出的新招數，毫不誇張的說，除了東皇這個專精陰陽術的，沒人能擋住這招，就是北冥子都得體驗一把身在地獄。
當然，實際效果因人而異，比如這招對北冥子的效果就不大，嬴澤之前試了一下，收穫了兩個大白眼。
“呼！”
近三息後，一臉冷汗的李盟主還是從幻境中強行掙脫了出來。
“……”
現在，他眼中的嬴澤，完全就是個怪物，修為離譜，他認了！天賦問題，雖然很難相信，但，可以理解。
可是剛剛這股殺意，絕不可能是一個二十歲的人能有的！
能將他這個大宗師都鎮住的殺氣，世上只有一人，秦國昔日的武安君，白起！
該死，秦國死了個白起，怎麼又出了個嬴澤！
這股殺意還在當年的白起之上啊！
可是，將自身所帶的殺氣都灌注到他人之上，這可不僅是內力灌頂，要耗費的精力極大，都與自主散功無異了。
白起不是飲下毒酒後被農家六位太上長老圍毆殺死的嗎？
可嬴澤身上這股殺氣，絕對不止是他自己的，肯定有白起的手筆，若真是這樣……
那白起豈不是散功之後，飲下毒酒，這才被農家圍殺的？
……
“記住，我能給你的東西，也能拿回來。”
在李盟主失神的同時，嬴澤已經和驚鯢離開了，走到門口的時候，嬴澤順道提醒了他一下，大宗師雖強，但現在的他，若是全力以赴，這個李盟主，只有被秒掉的可能。
宗師硬功又能如何？扛得住雷法嗎？扛得住五雷轟頂嗎？
現在這世間，除了北冥子在內的幾位天人境高手，他都能贏。
至於北冥子他們……其實約架單挑他也能贏。
選一個雷雨交加的好天氣，就連一挑二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五雷正法是可以引動天雷的……
……
“君上，這個人……”在交代了一些事情後，嬴澤準備回城了，走出山洞，就看到了早早等候著的趙高了。
只是看著嬴澤身後的黑寡婦，趙高有些疑惑。
“順道帶回去。”嬴澤澹澹回道。
黑寡婦玩針線活的手段還是很有用的，原本他以為這人已經跟玄翦了，才沒打聽過，不過在感受一番後，還好，原裝的，雖說腦子不太好，對感情問題容易被忽悠，不過還沒傻到把自己全丟了。
說白了，收集癖發作。
而趙高也沒再多問，走在前面帶路。
其實不久前他就發現了，嬴澤變化有點大，之前說他不近女色並不是什麼形容詞，而是確確實實的事實。
嬴澤開始接觸女色……似乎就是幾個月前從羅網把驚鯢給要了出去，還有剛加入八玲瓏沒幾年的離舞。
正常情況下，嬴澤這個地位的人，一般十四五歲就會開始接受這些了，然後在十六歲的時候會將婚事定下，像嬴澤這種二十歲才開始接觸的……倒不是沒有，但都是不受寵，被外派，或者丟到他國做質子的，就像現在身在咸陽城的燕丹，以及其餘幾位趙魏楚的公子。
而現在，嬴澤似乎對這些事情開始上心了，那他……
嬴澤感覺後背有些發寒，怎麼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身旁的驚鯢也發現了嬴澤的變化，但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握緊嬴澤的右手，而這也確實讓嬴澤安心了不少，他的小驚鯢現在越來越正常了……
只是跟在另一側的黑寡婦現在就稍稍有點心慌了，雖說嬴澤帶上她，這讓她很開心，但是，剛才這位八劍之一的驚鯢大人找她單獨談了談心，要她聽話一點，認清自己的位置。
可想起剛剛驚鯢那表情……
她好慌啊！她就一個玩針線活的啊！
……
華陽宮。
辰時。
成嬌又來找華陽太后了。
“祖母。”
只是被宮正領進華陽宮大殿，剛剛喊出聲的成嬌愣在了原地，因為他看到了什麼？
趙太后居然在這裡？！
什麼情況？！
看著這倆人有說有笑的樣子，成嬌完全不能理解！
趙姬與華陽太后明爭暗鬥多年，關係極差，連帶著趙姬看他也不順眼，不過好歹趙姬還擔著他的嫡母之位，便只是沒有搭理他而已。
可現在，是趙姬主動來的？還是華陽太后主動邀請的？這兩種情況在成嬌看來都不太可能，畢竟前段時間華陽病重的時候趙姬都沒搭理的，他就兩天沒來，這華陽的病就好了？還有她們倆現在的氣氛……
成嬌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笑意更是僵在了臉上，因為趙姬與華陽若是和解了，沒有華陽太后支援的他，就徹底沒有問鼎王位的可能了！
原本他打聽到華陽太后與嬴澤的關係似乎是修復了，若是能讓華陽幫他，得到嬴澤的支援，王位馬上就是他的了！
因為現在的秦國，誰是王，完全可以說是由嬴澤說了算。
這也是他從宗室那邊得到的資訊，若是他真的能得到嬴澤的站隊，這秦王之位，隨時可以換！
他的母親那邊的韓國他已經完全不抱希望了，不僅是韓國弱小，在秦國根本沒有說話的資格，還因為他的母親一直不想讓他與嬴政爭奪這秦王之位。
他不服！
同樣是秦王之子！為什麼他就不能當秦王？為什麼與他認識更久的嬴澤不支援他，反倒是站隊僅僅比他大兩歲的王兄，為什麼？！
他差哪兒了？！
嬴政除了比他大兩歲，哪裡比他強？
若是當初嬴澤沒有直接站隊，現在誰是秦王還說不準的！
甚至即便嬴政成為了秦王，又能如何？
嬴氏宗族根本沒有把他這個年少的秦王放在眼裡，朝中大臣也是看在嬴澤和呂不韋的面子上才勉強配合他，那還是以前。
現在，嬴澤覆滅了趙魏楚三國五十萬大軍，至少在未來十年內，這三國都沒有反抗秦國的力量，這種功績，讓嬴澤在秦國的權勢達到頂峰。
可是，明明這些與嬴政沒有半點關係，他僅僅是一個擺設！
但還是有不少人將這些功績加在嬴政身上，秦王英明？
可笑至極！
便是拉條狗跟著嬴澤一起去函谷關，對現在的情況也沒有半分影響。
可就因為他佔了個秦王的位置，大家都在稱讚他！
所以，重要的只有秦王那個位置！誰在那個位置上，沒有影響！
所以，他為什麼不行？
“幼？只見祖母，卻不見我這個母後？”看著發呆的成嬌，趙姬習慣性的出聲懟道。
她對於成嬌，一直是討厭的，與華陽無關的那種討厭，因為這個孩子是他的丈夫在她與孩子受盡屈辱之時和別的女人生的。
只此一點，便讓她對於成嬌和他的生母韓姬難生好感。
再加上這個孩子的演技，呵呵，她在趙國那些日子什麼沒見過？就成嬌這點演技，還上不得檯面。
要不是嬴澤希望她放下過往，她這些年就不是和華陽鬥了。
“想必是有些意外吧，成嬌，快來坐下吧。”現在的華陽對於勾心鬥角已經沒興趣了，所以，成嬌這裡，她也是時候說清楚了。
那秦王位，與他無緣的，除非嬴政在成年加冠之前出什麼意外，不然成嬌都不會有機會。
嬴政是長子，在沒有特殊變故的情況下，長子繼承王位才是主流，雖說秦國大多數時候，立賢，不管長幼，但先王走的太早，這兄弟二人還沒成年，也看不出誰優誰劣，長子繼承，更為名正言順。
對於這件事，宗室那邊也沒什麼意見。
或者說，宗室中真正掌權的，與孝文王那一輩的老人們，對於嬴澤之外的人都不關心，嬴政與成嬌，誰當秦王都無所謂，只要那個位置上的人姓嬴就行。
只要不動嬴澤，他們都不會說什麼，至於在表面上掀起風浪的，都是一些閒的蛋疼的，年輕一點的。
雖說嬴澤在秦國宗室是近乎標杆一般的存在，但，宗室之中看嬴澤不順眼的人也不少，或是出於嫉妒，又或是出於別的什麼原因，但那些人都沒什麼實權，僅僅是說說閒話，逗逗成嬌而已。
算是噁心一下嬴澤，畢竟嬴澤的光輝太過耀眼，掩蓋住了他們所有人，現在更是。
成嬌略顯尷尬的走過來坐下，他現在的心情就和當初嬴政歸秦時，嬴澤直接帶著嬴政和趙姬這母子倆強闖進咸陽宮的時候差不多的了。
而趙姬的視線也從成嬌身上離開，這個心思複雜的小屁孩她根本沒興趣，沒有華陽的支援，啥也不是。
而她現在能和華陽平心靜氣的聊天，也是為了她兒子的婚事，就是幾個月前跑到咸陽的那個楚國小公主。
華陽有那個意思，只是與之前不同，現在純粹就只是想給孫子輩的嬴政找個人，什麼讓楚系佔據秦王後宮……沒意思了。
楚國都快沒了，所謂的楚系還有什麼意義？
若是惹惱了嬴澤，隨時就是人頭滾滾。
“沒有人不可替代，無非是殺一批，換一批。”
這是嬴澤一向的態度，只要擋了他的道，要麼讓開，要麼死，他可不會跟你扯皮。
“既然你也覺得可以，便找個時間定下吧。”華陽與趙姬已經聊了很長時間了，對於嬴政與那位楚國公主的婚事，趙姬其實沒什麼意見，畢竟她兒子接觸過了，沒有拒絕，那便是可以的了。
她自己這幾個月和那小姑娘接觸的也挺多，畢竟嬴澤和兒子都不在，她太無聊，其他人又和她談不到一塊，她也只能看看這個楚國來的小公主了。
而這個小姑娘，她也看在眼裡，很清楚，排除自己對於華陽的心理因素之外，這是個很好的女孩子，相貌，氣質，出身，都挑不出問題，當然，還是那小姑娘會哄她玩，不像其他人，看不起她。
總之就是，趙姬看這孩子順眼，答應也可以。
而對於華陽而言，若是趙姬不願意，她也沒什麼不高興的，甚至她還想著把這個與自己有親屬關係的孩子塞到嬴澤身邊，不過……
算是以她的身份為楚國做最後一件事吧，因為嬴澤對王位無意，但秦王的後宮之中，卻是需要一個楚國公主的，即便是將來真的讓秦一統天下，楚國，也是佔著份的。
不過，這也沒什麼。
畢竟之前嬴澤便與她吐槽過，這天下各國互相攻伐數百年，與此同時又互結姻親，各國王室，誰不是沾親帶故的？
就像宣太後是楚國人，生的兒子嬴稷是秦王，說什麼血脈佔股份，真的是笑話了，只要往上數個七八輩，現在這些王公貴族，誰家不是沾親帶故的？
還不是照樣往死裡打？
所以講什麼血脈之類的，完全沒有意義，大家都是親戚，但大家還是都想弄死對方。
……
趙姬走了，畢竟事情已經說定，成嬌又在這裡，她沒什麼說的了，甚至看著成嬌，她心情也不好。
用嬴澤說的話就是，小陰比一個，年紀不大，心思不少……
“祖母，這是與母后……和好了？”成嬌強顏歡笑的問道。
他還抱有最後一絲期望。
“算不上和好吧，畢竟之前也沒什麼矛盾。”華陽嘆了口氣，澹澹回道。
她與趙姬確實沒有什麼矛盾，甚至在她向下兼容的相處方式下，她與趙姬大多數時候的相處，並沒有那麼尷尬。
“那王兄的婚事……”成嬌不明白，華陽太后既是支援他，為何要將楚國的公主推到嬴政身邊。
“他馬上就十四了，是時候考慮這些了。”華陽回道。
“可您不是……”成嬌的臉色已經快控制不住了，因為華陽的態度就像是不在乎他一樣了。
“你還對秦王的位置有心思？”華陽打斷了成嬌，直接問道。
“祖母……”成嬌臉上已經出現明顯的不甘了，華陽這是明知故問啊！
“別想了，沒什麼機會的。”華陽的語氣沒有一絲感情，就像是簡單的通知一般。
“……”成嬌的面色漲紅。
“為什麼？”
他也不再掩飾了。
“因為現在的秦王是你的兄長，在他沒有大的過錯之前，你就沒有機會，而如今的秦國，秦王也沒機會犯什麼大的過錯。”
政務由呂不韋負責，軍權也在嬴澤一人手中，而且因為這一戰，秦一統之勢幾乎無可動搖，秦王如何，並不重要，就算秦王想幹什麼，也幹不了。
現在的秦國完全是嬴澤說了算，秦王想要掌權，只有嬴澤主動交權這一種可能，若是嬴澤不願，誰也搶不走，至於什麼拉攏，強搶……
當真是笑話。
嬴澤現在就是秦國最耀眼的太陽，也是秦人心中最偉大的英雄，若是有人想對他動手，都不用嬴澤說什麼，百千萬秦人就會告訴他，什麼叫眾望所歸。
至於什麼大義，嬴澤現在的聲勢就是絕對的大義，秦人都認識洛陽君，知道他於秦國的功績，但有幾人認識秦王的？
嬴澤能給予他人的聲，名，權，利，都不是秦王能給的，跟著秦王與嬴澤鬥，無論是實力還是大義，都是說不通的。
畢竟秦國的權貴，誰不知道嬴政父子的王位是嬴澤給的？
昭王與孝文王的立儲之心從未掩飾過，只要嬴澤答應了，他就是秦王，還有秦國最關鍵的嬴氏宗族，那幫真正掌權的老家夥可是最期待嬴澤走上那一步的，只要有那個趨勢，他們會順勢，將嬴澤強行推上去。
至於什麼罵名之類的，先不說有沒有人罵，即便真的有，也會有人幫嬴澤擔了，那些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夥，可不在乎什麼罵名，為了秦國，為了這嬴氏宗族更加耀眼的未來，他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即便你的王兄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那個位置也輪不到你。”華陽直接就明說了。
要是嬴政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那幫老家夥絕對會順勢把嬴澤強推上去，而在嬴澤這些年的聲望加持下，他將會無法拒絕。
也就是說，無論是嬴政打算對嬴澤動手，還是說嬴政出了什麼意外，嬴澤都會被迫走上那個位置，這是既定的未來。
而成嬌，無論未來走向如何，這秦王的位置都與他無關。
嬴政是嬴澤用來擋住那幫老家夥的藉口，一旦這個藉口沒了，當不當王，就由不得他了。
“既然一開始就沒有希望，那你為什麼要給我那個希望？”成嬌兩眼泛紅，怒視著華陽，到底還只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面對這種轉折，他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或許是我出於私心吧，但你還小，十一歲，現在看清未來，也不至於走的太歪。”華陽深深一嘆。
到底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現在這個樣子，她也確有責任，只是早點看清事實，對他也好，要是再持續幾年，讓他帶著這種虛假的希望長大，那個時候就真的沒有半點退路了。
無論是嬴政，還是嬴澤，都容不下這樣的成嬌。
“那我就是你們博弈的籌碼嗎？現在你不想玩了？所以就和我攤牌了？”成嬌站了起來，華陽的態度與意思都很明確，他不是傻子，他已經聽明白了。
“從一開始，你就只是利用我，讓我去爭搶，給你創造機會……”
“你一直在騙我！”成嬌怒吼出聲。
“是，我是在騙你，但這也是你自己的選擇。”華陽面色如常，她只是與昔日的夏太后一般，挑起成嬌心中的貪婪而已，至於做不做，如何做，她都沒說過，管過。
時至今日，她都沒有明確的說過希望成嬌登上王位，只是成嬌自己以為罷了。
而且成嬌的母親韓姬，或許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這些年一直都不支援成嬌去爭什麼，只是成嬌沒有聽他母親的話而已。
年少輕狂……王位的誘惑，即便是小孩子也抵不住。
能拒絕這種東西的王室子弟，也只有嬴澤了，不過，他應該是有更大的圖謀，而那種圖謀，導致秦王之位對於嬴澤而言不是助力，而是麻煩。
華陽也是最近靜下心來才看到這一點，若是嬴澤真的想混日子，又何必將軍權牢牢握在手中？又何必將自己於秦人心中的地位打造得如此牢固？
甚至，嬴澤如今的聲名，不僅限於秦國，關外六國之百姓對於嬴澤的印象也在漸漸深刻，仁義，將才……
他想要的，在那所謂的秦王王位之上。
只是這些都和她關系不大了，現在婚事已經定好，她為楚國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已經完成，往後如何發展，她不在意了。
現在的她，唯一還關心的，也只有嬴澤的未來如何，他想做點什麼，她在旁邊看看嬴澤的表演就好，操心幾十年，是時候休息一下了。
為了楚國活了三十幾年，她也是時候為自己活了。
“你們都是騙子！”
眼看華陽不再掩飾，成嬌心態徹底崩了。
華陽的攤牌，意味著他這些年完全就像是一個小丑一樣了，供人消遣？除了已經去世的夏太后，所有人都在逗他！
宗室那邊……也是在騙他！
所有人都在騙他！
“你們這群騙子！”
崩潰大喊之後，成嬌跑出了華陽宮。
而華陽也沒有阻攔，成嬌就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子，現在心態爆炸只是自我感動罷了，因為他也沒做什麼，也沒有投入過什麼。
他只是沉迷在別人虛假的奉承中，他的一切都來源於他的血脈，寸功未立卻能在秦國封君，這也是依靠他受寵的母親韓姬，不然，即便是當年的嬴澤也沒有這種待遇。
嬴澤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一刀一劍砍殺出來的，成嬌……他似乎是把自己當成嬴澤了。
“哎~”
華陽搖搖頭，將宮正喊了進來，
“去告訴韓姬一下，讓她看著點，現在咸陽城內勢力錯雜，別讓成嬌不小心惹出什麼亂子來。”
六國使臣來秦，商議接下來秦國對於六國的態度，這吸引的不止是朝堂之人，江湖上也有� �少人來湊熱鬧，據她所知，農家，墨家，陰陽家，名家，儒家……諸子百家來了大半。
這種關鍵時期，要是出了什麼有損秦國顏面的事情，她可不覺得嬴澤會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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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她看著長大的，可別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