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鳳求凰
咸陽城西市。
人潮湧動，熱鬧非凡。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
一眾新到咸陽城的諸子百家弟子看著手上的潔白如雪的紙張，感慨良多。
“此物當真巧奪天工，薄如蟬翼，卻可書寫上百文字，遠勝於錦帛簡牘等物，秦人，竟有如此之能……”年紀大一點的老人們看到了紙張的實用。
而秦國願意投入如此大的精力來研究這些東西，這讓秦國對外的野蠻形象得到了不小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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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多年來，大家都在用竹簡錦帛又或是動物的皮毛來書寫文字，但這些東西都有各自的缺點，笨重，昂貴，書寫不便等。
只是千年來一直如此，所以也沒有人太過在意。
可如今，這紙張的出現，將會為文道一途帶來巨大的改變，不僅是儒學，諸子百家各種學說，都將得利於紙張的使用。
另外，此物的出現，足以將秦國蠻夷的形象扭轉大半，畢竟，蠻夷好戰的秦人都知道進步，知道改進創造，知道學習，那自詡禮儀之邦的六國又算什麼？蠻夷都不如嗎？
誰不知道秦人自蠻荒之地走來，舉步維艱，可就是這樣一群連溫飽都難以為繼的人，創造出了這種六國甚至不曾想象過的東西。
虎狼之秦，已不復往昔……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
另一側的年輕人對於這紙張的興趣雖有，但與這紙上的內容相比，他們還是更在意後者。
“依我見，這是一首情詩啊……”一名十五六歲，身著儒服的年輕人端詳道。
只是，此話一出，便引來了周遭一眾同齡人的白眼。
“你這不廢話嗎？”
這都明晃晃的示愛了，還依你見？
“咳咳！寫的不錯。”
在眾人的白眼的鄙夷下，這名年輕人臉不紅心不跳的低下頭飲茶了。
嗯，茶不錯。
旁邊人也不再取笑他，因為他們有更加好奇的事情。
“洛陽君有心上人了？”
這可是大八卦！
那個二十年沒出過緋色訊息的嬴澤居然主動曝光了！
“鐵樹開花啊……”不少咸陽城的本地年輕人感嘆道。
要知道，關外六國還不怎麼樣，畢竟與秦是敵國，但秦國，尤其是都城咸陽內與嬴澤年齡相近的這一大批人就真的是深感嬴澤的恐怖了。
七歲，不少人還在玩泥巴的時候，嬴澤名揚七國了。
第二年，還有不少人在玩泥巴，嬴澤已經上戰場立功了。
又過幾年，大家開始認識到學習的重要，或是練武，或是讀書的時候，嬴澤去滅西周國了。
又過幾年，大家開始認識到魚水之歡，渴望聲色享樂的時候，嬴澤靠軍功封君了。
幾月前，當他們對於嬴澤的變態終於已經趨於麻木的時候，好嘛，人家直接全殲五十萬聯軍，這……
“他終於像個人了……”
一名二十餘歲，咸陽的年輕男子感嘆道。
“……”
這句話讓不少人對這個年輕人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你罵人的吧？
不過這些人多是剛剛到咸陽的外地人，咸陽本地人就知道，這不是在罵他，這是在說實話！
這麼多年，咸陽城內與嬴澤年齡相彷的人幾乎都活在他的陰影下，一開始還想著掙扎一下，但時間一長，掙扎個屁！
咱不跟變態比！傷不起！
他這些年做的這些事，有哪件和他年齡對得上的？
卷！太卷了！
他們直接就被嬴澤卷怕了！
但現在，這傢伙終於幹件人事了！
“我還以為他沒這方面的發展了，還好，這傢伙還是個人……”一個身著華服，二十餘歲的青年感慨道。
他也屬於嬴氏宗族子弟，也是受嬴澤“壓迫”最深的那部分人，對於嬴澤終於有點“人的樣子”，他自是高興的，畢竟人家都有這方面的心思，他們的長輩對他們這方面的發展，應該就不會管得太嚴了吧？
砰！
“卷！往死裡卷！”
突然，角落裡一名同為嬴氏宗族子弟的年輕人一臉憤慨的拍起了桌子。
此番舉動，再次引得眾人的好奇。
這又怎麼卷了？
只見那名滿臉憤慨的年輕人指著手中的《鳳求凰》，
“他還讓不讓人活了？！鐵樹開花就開花嘛！他還非得寫首詩？！”
“……”
此言一出，茶館內過半的年輕人，瞬息之間，臉色都開始復制粘貼了。
完蛋，這特麼還讓不讓人活了？！
他們春心萌動的時候，是悄悄去花樓，嬴澤呢？這變態居然來這一手！
你丫的收斂一點不行嗎？！
連這種事情也要卷？！
他們已經想象到家中長輩接下來對於他們關於這方面的管制將會爆發式加強了。
人家動心能寫首詩出來，還寫這麼好，你呢？你除了趴在女人肚皮上，你幹了什麼？
還不知道進步嗎？
“……”
一時間，剛剛因為嬴澤鐵樹開花有點激動的一眾年輕人瞬間便抑鬱了。
笑死，這特麼以後撩妹也得按嬴澤這個水準卷了！
“……”
“粗鄙！”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出現，只是與剛剛那些無奈或是憤慨，讓人不自覺心生笑意的吐槽不同，這道聲音是那麼的刺耳。
“白日宣淫！不堪入目！”
一個身穿經典的楚國貴族服飾的青年男子一臉不屑的將寫著《鳳求凰》的紙張揉作一團，隨意丟棄在地。
“粗鄙之人，也只能說出這般粗鄙之言了。”語氣滿是不屑。
此話一出，茶館內不少年輕人都站起，向這個華服男子看了過來。
其中大多是咸陽本地勳貴子弟，甚至不少人都是和嬴澤認識的。
雖說他們吐槽嬴澤卷得厲害，但也是他們自己的玩笑話，畢竟他們這些人，幾乎都被嬴澤揍過。
因為老秦人從不饒舌，然後，強者為哥！
你丫的罵我們老大是什麼意思？
茶館內的氣氛突然變得詭異，說話的那名楚國男子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有點太囂張了，這裡再怎麼說也是秦國的地盤，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