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慘遭緝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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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於天舜的傷也漸漸痊癒。他感覺到身體的變化,也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也可以說是逃避吧,他不希望自己康復,倒是寧願就這麼一身的傷。一早起來,他倚靠在門邊的牆上,默默地看著沈家子女忙忙碌碌、習武讀書,看著山林風景、日頭移動。

“行了行了,別發呆了,你看看你都好差不多了,趕緊過來幫我們幹活。”沈姮對他說道。隨著這些天的生活,沈姮已經確定於天舜不是什麼妖怪,而是正常的人。她爺爺對她十年的概念灌輸就在這將近二十天裡被完全趕出了腦海。現在她倒覺得這個於天舜就像個二愣子一樣又傻又有點可愛。

於天舜這幾天也嘗到了寄人籬下的滋味,也不敢多說話,只是不自主地裝作傷重未愈的樣子,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過去。

“來,幫我生個火。”沈姮遞給他兩塊石頭。於天舜接過來摩擦著,雖然這些天他已經見過沈姮打著火很多次,但是依舊不會弄。沈姮搖搖頭,伸手道:“還是給我吧,打個火都不會,果然是富貴人家的子弟啊。”這一句話沈姮幾乎天天都會說,一開始於天舜聽了便會有些憤怒,拼了命砸著火石,結果只會招來更多的笑話,所以漸漸地他也不在意這些話了。他把火石遞還給沈姮,不再說什麼。

沈姮給他演示,快速地一碰,“啪”的一聲就把柴火點燃了。“你看,就這麼簡單。”

於天舜對這個一點也沒興趣,但他對有的東西感興趣,比如這一家人的底細。這期間他已經問了許多次,但都得不到結果。有一種說法叫:越不知道的越想知道。所以趁著沈姮生火的當兒,又問她的名字。因為前面失敗的經歷,這次他換了種問法,也是他很不喜歡的一種:“天天幹活,你的手怎麼也這麼白?”

沈姮啞然失笑,道:“幹不幹活和手白不白有什麼關係?據說西方千里遠的地方,那裡的人渾身都是白的呢。”

“我的意思是在這山林野地的,竟也有你這樣的姑娘。”於天舜問這話,自己都覺得臉紅。沈姮發現了他臉頰顏色的變化,還以為他有什麼心思,連忙道:“我怎麼了?我們家的人都這樣。”沈姮的意思是他們沈家人長的都好看。可於天舜不明就裡,還打算把話套出來,於是說道:“你們家的人?什麼家的人都這樣啊?”

“你不知道啊?我們沈——”沈姮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了嘴,連忙改了音道,“我們申家的人都這樣。”她表面裝作鎮定,心裡早已忐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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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天舜估計是發呆發久了,都沒有注意到沈姮的語調變化,還以為自己問出來了,點點頭道:“那你這麼漂亮的姑娘,也要有個好名字配吧?”

沈姮目光朝向灶臺,想了想道:“能有什麼好名字?都是些俗名,你不知道也罷。”聽到這句話,於天舜知道自己還是沒問出什麼結果,只好緩緩走出門外,繼續看著風景。

“唉,叫你幫忙你怎麼又溜了?快過來!”

十個人正在山林裡有說有笑地行走著。這十個人,六個人穿著胡服,四個人穿著長衫,相貌高矮各不相同,相同的是每個人腰間都掛著一把劍。這也算是一種風氣吧。

一個穿著青色胡服的高個男子說道:“今日我們趕去拜訪沈大哥,倒也沒帶禮物啊。”

“此言差矣,我們十個人不辭千里去見他一面,還提前一日,這不就是最好的禮物嗎?”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留著山羊鬍子,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道。

這時一位身著黑色胡服的女子接過話頭說道:“江大哥的意思是禮輕情意重。”

“什麼禮輕情意重啊?是‘無禮’勝‘有禮’啊,哈哈……”第一個說話的男子道。

說到這裡,眾人都開懷大笑。

過了一會兒,這胡服女子問一位半天沒有發話的英俊青年:“汪賢弟,你追剿於家殘孽最多,立的功最大,為什麼反倒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這汪賢弟,便說的是汪林溥了。

汪林溥一開始沒答話,好久才開口道:“我疏忽了。”

“什麼疏忽了?”其他人連忙停住腳步看著汪林溥。

汪林溥發現了眾人盯著他看,只好嘆口氣道:“我最後殺的一個人沒記錯的話應該叫於天舜。”

“是啊,你不是還把他帶的天訣刀繳了送給趙門主了嗎?”一個矮個男子道。

汪林溥道:“就是這裡疏忽了。”

“怎麼個疏忽法?”

汪林溥又將腦海裡的情境重演了一番,說道:“當日我一劍刺中他的心臟,可細細想來,我刺偏了。”

眾人一聽大驚失色。

汪林溥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道:“當日我刺中的不是心臟,而是‘不死劫’。被刺中這裡的人雖然會重傷,但是很難會死。後來我得了天訣刀,一時欣喜又忘了再補一劍。所以說他可能沒死。”

“要是沒死那該如何是好?”“或許汪賢弟記錯了。”“沒死的話萬一多年以後再冒出來怎麼辦?”“怕什麼,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他一個?”……眾人議論紛紛。

一位綠衣女子大聲道:“都別說了,沒什麼擔心的。依我看吶,肯定是汪兄弟記錯了。我們別想這個了,還是先去沈大哥家裡要緊。”眾人聽了,也只得點點頭,繼續趕路了。

這十個人在林子裡走了約有一個時辰,還是沒有見到一星半點人家的影子。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不免說道:“這沈大哥的端的難找啊。”這些人口中的江大哥說道:“沈大哥和我說過,他的房子是一棟兩層的小木屋,樓梯在外邊,門前是一片花圃,花圃的東邊是個菜園子。我們按照這個說法再仔細找找吧。”

“我看見了,那邊不是?”綠衣女子指著一片樹林說道。

“哪兒有啊?”

“我看見了,好像是處房子。”

“哪兒?”江大哥朝著女子指的方向仔細瞧著,過了一會兒呵呵笑道:“姜賢妹果然好眼力,不錯不錯。就是那兒了,我們快點去吧。”

卻說這時沈中行剛剛在山林深處採完了藥在回家的路上,還不知道有人來拜訪他,所以走的不緊不慢。而那十個人許久才看見他們目的地的影子,自然是心中歡暢,腳下生風,不一會兒便快走到了房子跟前。

那於天舜這時正倚靠在牆上看風景,忽然看見不遠處閃出幾個人影,一時有一種莫名的慌張。他仔細看過去,都是些舞槍弄棒的人。他本能地佝僂下身子,仔仔細細地瞧去。隨著那些人的走進,他看見了一個十幾天前見過的人,對,就是他!不會錯的!

一股熱血湧上腦門,於天舜轉身向房子後面飛奔。就這麼一使勁,傷口迸裂開來,點點鮮血灑在了他的足跡上。

這時那十個人正和幹完農活準備收工的沈望春寒暄,並沒有注意到於天舜以及他的舉動。直到沈望春帶著這些人走向屋子裡,那個姓姜的女子看見了地上的血跡,她感到奇怪,便悄悄搗了下旁邊的一個深色衣服的男子。男子看到了血跡,和女子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便趁別人不注意循著血跡追了過去。

於天舜在林子裡忍著痛狂奔著,直到喘不過氣來,一頭栽倒在泥裡。由於疼痛,他只能趴在地上,間斷地喘著氣。他並沒有意識到,有兩個人正向他靠近。

“在這兒。”姜姓女子指著趴在地上的於天舜對男子說道。男子點點頭,試探地向他靠近。在這時,潛意識讓於天舜再次掙扎著起來逃跑。只不過這一次一隻鐵手阻止了他前進的腳步。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沈家?”男子做出了一個準確的判斷。

“什麼沈家?你快放開我!”

姜姓女子走過來笑著說:“喲喲,小哥還長的蠻俊的,怎麼會胸口淌著血玩嘴啃泥啊?有沒有興趣陪姐姐玩玩?”她走到於天舜身邊,封住了他的幾個穴道,讓血不再外流。於天舜感覺到了這一點,也不知道該不該謝謝她。

“怎麼辦?”男子問道。

“把他帶回去唄。”

聽到這句話,於天舜好似渾身過電一般,連忙使勁要掙脫開男子的手。男子惱怒起來,猛一用力,弄得於天舜大叫起來。

“還是我來吧,你那隻手說不定還沒把他帶回去呢就把他折騰死了。”女子道。

“也好,我也擔心這個,呵呵。”

那女子用胳膊夾住於天舜的脖子,帶著他走路。於天舜感覺脖子好似斷掉一般使不上勁,只好跟著走。可是他的頭又處在一個十分尷尬的位置,又不得不努力避開女子的胸脯。而女子似乎察覺到了這一點,開著玩笑道:“你還真是少見,都這副模樣了還恪守著儒家本分,真好笑。不舒服就別硬撐著,靠上來舒服的緊!”

女子知道他沒有已經反抗能力了,便半聊天地說道:“小哥,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告訴你,我叫姜婉碧,你覺得好聽嗎?你多大了?我反正告訴你我都二十了,還沒成親呢。你也說說你自己啊……”

沈家小木屋裡,十來個人正奇怪還有兩個人哪兒去了,準確點說沈姮和沈望春是奇怪三個人哪兒去了。但不一會兒,他們的疑慮都打消了。

“江大哥,你看我又帶來一個客人。”姜婉碧夾著於天舜翩然走進了屋子,雖然不是姿勢那麼美觀。

“是他!”汪林溥脫口而出。

“什麼‘是他’?”幾個人不免問道。

“是那個於家人。”

“哎喲——”姜婉碧聽了這句話,連忙甩開於天舜,讓他像一隻口袋一樣撲倒在一旁的竹椅上,生生把臉頰撞歪。姜婉碧連連撣著衣服,好像中了毒一般。而看見於天舜的沈姮與沈望春的臉色頓時都變了。

“還用說嗎,一劍殺了他。”幾個男子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

這時,他們口中的江大哥江達禮說道:“慢著,怎麼可以在沈大哥家裡動刀動槍的。我們畢竟在沈大哥家裡,等沈大哥回來看他怎麼處置。”眾人連連點頭。

而這時姜婉碧走到江達禮身邊,悄悄對他說了幾句話。江達禮面露驚訝之色,但倏忽隱去。等姜婉碧說完,他轉頭向沈家子女問道:“這個於家人,你們可曾認得?”

沈姮支支吾吾答道:“這……他……確是不認得。”她瞟了還在緩緩蠕動的於天舜幾眼,心中竟升起一股憐愛與愧疚。

過了大約兩炷香的功夫,揹著藥材捆的沈中行哼著小調回來了。一進門,他看見多年不見的兄弟們,臉上立刻浮現出了笑容:“唉喲,你們怎麼來了?”

“沈大哥,六年不見,別來無恙啊。”江達禮走上前來,抱拳寒暄。

“還行還行,你們過得如何?”沈中行抱拳回禮。

“都挺好,都挺好,”江達禮說道,“來來,沈大哥,給你介紹一下羅放兄弟的師弟,汪林溥。”汪林溥起身向沈中行行禮。

“好好,果然一表人才。”沈中行笑道,“來,別客氣,坐,正好晌午了,嘴多飯少,將就一下把飯吃了吧,只是我這兒碗筷不夠,還得就鍋吃。”

江達禮道:“還不急著吃飯,有件事恐怕還得麻煩一下沈大哥。”

“什麼事啊?”

等看到匍匐在地的於天舜,沈中行的笑容不禁僵住了。可他還硬裝糊塗問道:“這是……”汪林溥答道:“回沈前輩,這便是於家舜宗的殘孽,唯一一個漏網之魚。江大哥覺得應該由您處置。”說完,汪林溥取下劍準備遞給沈中行。

“這……不太好吧,我已經多年我動兵刃了。”沈中行道。

這時那個穿著青色胡服的男子訓斥汪林溥道:“這麼沒規矩,還不收了?”這人便是羅放。

看見女兒略帶溼潤的眼睛和兒子的表情,沈中行想了想,說出了決定了於天舜半生命運的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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