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元子下意識的疑惑：“東崑崙那三位道友又從何得知荒洲的方位的？”
他這句話一出口，連紅雲都有些無語。
連連搖頭，表示暫時不認識他。
為什麼知道？
這還用想嗎？
三清是玄門首徒，人家有後臺的，那一位稍微通融一下，就沒有什麼事情是秘密。
肯定是從時空長河內窺探到了那三條龍的一些談話。
這種手段，對於合道者而言，並不難。
鴻鈞合道了都自私，更不要說現在還沒合道，玄門事關洪荒氣運的統一，他是不會允許元始出什麼問題的。
“是本座想差了！”
鎮元子腦筋轉得很快，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臉色訕然。
“所以，朱雀道友來五莊觀，是想讓我們兄弟二人幫你對付三清？”
紅雲的眼中爆射出濃郁的神光，其中藏著深深的，期待？
朱雀都以為自己看錯了。
洪荒中，敢得罪玄門三清的，可不多，眼巴巴上趕著想揍三清一頓的，他更是第一次見到。
“不止是三清，而是整個玄門。
我並不想看到玄門統一整個洪荒的氣運。
十洲三島，很多還未出世，我希望，能交到一些值得的道友手中，日後出現什麼變故，也能稍微的制約一下。”
朱雀神情認真，語氣誠摯，一副我就是為了洪荒大世界著想的架勢。
“等等！”
鎮元子叫停二人。
“老弟，你想做任何事，為兄都支援。
不過，和聖人門下爭鬥，其中的干係可是不小。”
他暗中以神念向紅雲傳音說道，兩人開始進入私密交流模式。
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實則根本瞞不過朱雀。
混元級的空間法則非常玄妙，朱雀其實是能夠透過神念的虛空震動解讀出其中的資訊的。
當然，他不會這樣做就是了，這種行為，很沒素質。
他接受的教育，不允許他是這樣的人。
……
“鎮元，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放棄聖位的原因嗎？”
這句話並不是傳音，紅雲怨氣滔天，絲毫沒有掩飾的意思，猶如一座被壓抑了許久的火山。
朱雀面色淡然，他心中本來就有些猜測。
鎮元子看了朱雀一眼，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紫霄宮一講的時候，紅雲讓座回來精神狀態就不對勁，他當時就有所懷疑。
而那時候朱雀還拿神火燒了一下紅雲。
結果紅雲依然是什麼都沒說。
是沒說，還是無法說？
等他想問什麼的時候，朱雀卻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有些事情心裡知道就行，想說什麼，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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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元子初時還不在意。
現在想想，紅雲恐怕不是心甘情願的讓座。
這其中，可能是另有隱情。
“紅雲道友當初的讓座，恐怕是不情不願的吧？”
朱雀趁此機會說道。
他從來就不相信什麼聖人心存慈悲，所謂的慈悲，必然是在不侵犯自身利益的情況下。
否則，哪怕強如混元，其實也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這也可以理解。
大道爭鋒，每一步都是爭出來的，不是讓出來的。
你讓鴻鈞放棄證道成聖，將機緣讓給羅睺，你看他願不願意。
紅雲自然不具備無私奉獻的精神，不然，他就不會到死都抱著鴻蒙紫氣不放。
哪怕給鎮元子試一試，都顯得些許大度。
然而紅雲沒有，他寧願身死道消，永墮萬劫，鴻蒙紫氣都沒離過他的身。
這樣的一個人會因為準提嗷兩聲就讓出聖位？
開什麼玩笑？
紅雲露出凝重之色，道：“朱雀道友，你可是知道這期間的隱秘？”
“我見過盤古大神！”
“什麼？”
“天吶！”
鎮元子和紅雲驟然間倒吸一口涼氣。
說著，他看紅雲，“想來，紅雲道友也遇到過某些機緣吧？”
聽了這話，紅雲微微點頭，繼而說道：
“的確，昔年貧道喜愛遊歷，道魔紀元期間，貧道曾在滄溟之外，偶然遇見了一位前輩。”
朱雀咋舌，道魔紀元也敢在洪荒遊歷，紅雲的心可真大。
那時候，但凡散修，要麼自願跟著鴻鈞混，要麼被魔道的人擄走打下效力契約。
不得不說，這傢伙膽子是真肥。
“但這和道友讓出聖位有何關聯？”
朱雀沒有去問那人是誰，在他遇到時辰老祖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洪荒的水很深。
紅雲想說，自然會說。
不想說，問了也只會惹得人家背後那位不爽。
紅雲面上一笑：“貧道也不知我家老師是哪一位，他傳下道法之後，已經很久沒有訊息了。
兩位道友知道為何貧道可以坐上那聖人座位嗎？”
肉戲來了！
朱雀和鎮元子都是屏氣凝神。
“那是因為，鴻鈞曾欠下了我家老師一個因果！”
朱雀聽完，恍然大悟，如醍醐灌頂，一切資訊都成功串聯了起來。
他再度看向紅雲，印象已經有所不同。
另一邊，鎮元子卻是越發疑惑。
“那座位，到底有什麼問題？”
“聖位都是提前預定的。
當時貧道雖然勉強坐在了上面，神魂卻時時刻刻遭受著某種威脅，彷彿下一刻就會被打入永劫之地。
一直到最後，我神魂支撐不住，鬼使神差的將其讓了出去。”
如果紅雲不是他的親親老弟，鎮元子幾乎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一個位置而已，能坐死至聖大羅？
朱雀則是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
鴻鈞的天道大勢，是以玄門大興為前提的。
他所主宰的洪荒世界，天帝是玄門中人，聖人是玄門中人，連后土未來開闢的冥界，都是鴻鈞暗中策劃的。
判官筆和生死簿就是鴻鈞暗中送給后土的。
如果不是天道無私，未來接引和準提會叛玄立佛的話，整個洪荒氣運已經被鴻鈞完全打包。
想到這裡，朱雀也不得不說佩服鴻鈞這糟老頭子的謀劃。
可惜他可能不知道，盤古還活著，並且很可能像他前世看的某些小說中寫的一樣，正在跟天道度著蜜月。
洪荒的氣運，就不可能被人統一。
首先天道就不會允許。
天道魔神，很可能是諸多強者之中，唯一一個能跟盤古下棋的存在。
這樣的人物，是你一直蛐蟮可以算計的嗎？
“所以說，是鴻鈞在戲耍我們？”
鎮元子在一旁嘆息不已，心中悲愴莫名，憤怒又不敢多說什麼。
這就是弱者的悲哀，人家能直接搶的。
結果還搞了一套手段才伸手拿，已經足夠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