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初學乍練,怎抵得過蘇夜的蓋世劍法,又是在這漆黑的環境,很快就敗下陣來,氣喘如蘭。
蘇夜提劍乘勝追擊,戰場一片狼藉,再鋒利的劍出鞘歸鞘幾次後,也值得暗藏鋒芒。
劍與鞘本為一體,誰也奈何不了誰,戰場歸於平靜,二者損失慘重,只得休養生息,他日再戰。
青絲凌亂,黏在臉上,小若胸膛起伏不定,臉頰一片紅暈,心疼的看著蘇夜背上抓痕,明亮的眸子閃爍著:“世子,今日是有什麼心事嗎?”
蘇夜攬著小若,自嘲道:“賢者無敵。”
小若眨著眼睛,撓著蘇夜的腰,嬌笑道:“世子,你說不說。”
“說好了,有什麼事都要告訴小若的,小若想一直待在世子身邊,不想看到世子出事。”
蘇夜摸了摸她的頭,青絲在指尖穿梭:“今天是發生了一些事情。”
小若神色緊張,眼眶一紅,抽泣道:“是不是那群人又來刺殺世子了,世子我們不要出門了好不好。”
出門是必須得出門的,他又不是那摔玉的人,天天待在後宅吃胭脂樂此不彼。
蘇夜打趣道:“我不出門的話,豈不是懦夫了,要不然小若快快變強,然後來保護我,來一個殺一個。”
“小若會變強的,一定不會讓世子陷入危險,凌姐姐說了小若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只是虛度了些許光陰。”小若貼在蘇夜胸口,柔聲細語:“世子,別怕。”
笨拙的小婢女已經成長,不但由青澀到熟透,還有了自己的堅持和想法,溫軟如玉的身軀緊貼著蘇夜,傾訴衷腸。
清澈的眼眸堅定不移,甚是可愛。
蘇夜輕撫著小若的臉,他害怕的從來不是這些,他記得小時候似乎也有過這樣的場景,只是忘了那個姑娘的模樣了。
他有些奇怪,小若怎麼會突然說著這樣的話話,擔心他被突如其來的刺殺身亡,即使是這樣,她也應該在自己死後,走的越遠越好。
最好是別提殉情什麼的,看起來很唯美,可不是他想見到的。
“嗯,不怕。”蘇夜隨口回答,一股睏意襲來,摟著小若的腰,沉沉睡去。
黑暗中,小若清澈的眼眸凝視著蘇夜的臉,一動不動。
……
第二天,清晨,一夥人離開了王府,前往緝妖司。
同僚們看見蘇夜,紛紛笑著說道:“蘇世子,今天又準備拆了哪條街。”
之前他們對這個突然插入到緝妖司的世子殿下,只以為是吃飽了撐的來玩樂的,桃源的事他們略有耳聞,對蘇夜的感官好了不少,若是以前把他當樂子,現在倒是覺得是個合格的同僚了。
這人能處,有事他是真上。
其實蘇夜也沒想著在緝妖司拉幫結派,他的身份註定是在緝妖司不會呆太久,處在緝妖司也是為了能以戰養戰。
不過他也沒想到自己在桃源的無心之舉,吻合了那天的口出狂言,這樣一來在巡捕眼中,身份就從高貴的王世子,轉變成與民同樂百姓之友了。
一路上不少前來點卯的巡捕和蘇夜打著招呼,一位捕頭笑道:“蘇世子還真是人氣旺,我來的時候花了好長時間才打好關係,世子殿下露個面就行了。”
“你個吝嗇的,去紅柳巷從不帶銀子,怎麼打好關係。”
“等桃源開業了,我請行吧。”
同僚們露出一副還是你懂的笑容。
蘇夜嘴角抽了抽:“你們是怎麼知道桃源的訊息的。”
同僚們指了指遠處蹦躂的一個人,那人正吆喝著:“下月初一,桃源世界正式開業,曾經只有達官貴人能去的人間仙境,現在所有人都能進,別讓等待成為遺憾。”
“現在……”
林平努力推銷著,察覺到無數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回頭一看,幾十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嗨……”
一聲爆喝響起:“來人,把這個大早上蹦躂的傢伙抓起來,緝妖司乃莊嚴敬畏之地,這般……實在是……氣煞我也。”
林平拔腿就跑,路過蘇夜時,開口道:“世子殿下,放心,林平定不負所望。”
蘇夜看著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無奈道:“緝妖司的,酒水全免。”
“世子威武。”眾人眼神發亮。
等到了已時一刻,李源才來,距離點卯已經過了時間,也沒人問,點卯是針對巡捕的,領導從不在乎這些。
昨日李源面見白帝,得知了些許機密,激動的一晚沒睡,他想著要不辭官得了,不然等那天長安城炸了,他人頭不保。
他喝了口茶壓壓驚,一名小吏走了進來。
“李大人,蘇世子求見。”
麻煩事來了……李源嘆了口氣,來到主堂,見到了正在與誰傳信的蘇夜。
神色疲憊的李源和神清氣爽的蘇夜形成對比,李大人還是年紀大了,沒有少年人的精力旺盛,難怪喜歡上了喝茶放枸杞。
“你又查到了什麼有關於半妖人的線索?”李源心累,蘇夜的半妖人吸引體質是一刻不消停,要麼不來,一來就是大事。
蘇夜指著傳信玉符:“等國子監的昌祭酒來了再議,這次可是能抓到一條大魚。”
“其實說是半妖人有關似乎也沒毛病,人和妖生的來著。”
李源一副我就知道是半妖人的表情。
不過還是吃了一驚,居然和國子監有關,他這種抓妖專業戶都沒得線索,蘇夜的體質就有這麼離譜。
李源心中的陰霾消散不少,把蘇夜拉來,現在來看是正確的決定,至少他不用擔心面對緝妖司天天報平安,結果文武百官全是妖怪的恐怖故事了。
當屋裡出現一隻蟑螂,那說明已經遍佈滿屋子了,而他們要做的就是斬盡殺絕不留後患。
昌順姍姍來遲,看著蘇夜,想起仲夫子的話,沒有追問。
“拜見李大人。”
“不知找我來所為何事?”
昌順還是第一次來緝妖司,打量著四周,等著回應。
“袁先生,國子監有沒有一位叫做風逸的學子。”
昌順心說蘇夜又準備折騰什麼,不過風逸這個人他頗為熟悉,低聲道:“他是國子監的畫首,我的弟子,怎麼了?”
來緝妖司談事,絕不可能是請風逸來作畫。
蘇夜“呵”了一聲,表情戲謔道:“祭酒大人,咱們的這位畫君子,可能和半妖人有關。”
這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昌順眼神尖銳的掃視一週,斬釘截鐵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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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