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夜這幾天都是待在府上，在管家蘇泉的手中接過王府產業的詳細情況，從中找出有沒有類似於聚寶樓的情況。
和他想的一樣，在幾處關鍵的產業，都出現了好寶貝白菜價，或者乾脆擺爛的狀況。
更讓他苦惱的是，孃親說讓他一個人學會承擔，就真的沒讓人來提他分擔壓力了。
不過好在小若的能力不弱，在小若的幫助下，長安城範圍內的產業已經打理的差不多了。
蘇夜看著小若背對著她核對著賬本，時不時呵斥下人，兩輪滿月翹上枝頭：“啪，小若，別忙了，你看你都瘦了，世子給你去蹭飯去。”
“世子～”小若幽怨的轉過身子。
蘇夜拍了拍手，肉感比以前好多了，頗有彈性，就是小若這幽怨的眼神看的他有些發毛。
蘇夜在腦海中一思索，馬上明白了小若為何會鬧彆扭，之前被他當抱枕摟著都不帶生氣的：“小若，你看這是什麼？”
蘇夜手上出現一枚花紋精美的血梧桐木簪，其他的寶物被送到了王府的寶庫內，但這枚木簪子被留了下來。
“世子，我們幾個先下去了，東市鋪子那還沒清點完畢，需要我們去看看。”
“對，我也想起來那邊的管事一直推脫，肯定有鬼。”
“你們都去？帶我一個。”
“行，你們去吧。”蘇夜點頭答應。
下人們非常識趣的離開，像這種情況再待下去，中午就不用用膳了。
“別動。”
小若停下動作，任由蘇夜把自己的玉簪子拔掉，換上手中那枚木簪子，一縷青絲垂落，搭在肩膀上。
“不錯。”
不同的簪子給人的感覺不同，如果說之前的小若是玉軟花柔，那麼現在則添了些靈動。
蘇夜打量著小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真好看，不愧是我的眼光。”
小若低垂著頭，臉上已經佈滿紅霞，其實世子忘了帶她出去，她也不是那麼生氣，就是有一點點不開心，現在那一點點不開心也已經沒了。
但事實證明，只要你在幹活，就不會有忙裡偷閒的機會。
剛才識趣的下人們已經返回，身後還跟著一群人，從他們臉上的恐懼，麻木，和絕望來看，是涉及到損害王府利益的管事們。
“讓他們去候事廳等我。”
位於王府外院的一處空間較大的建築中，恐慌的情緒在蔓延，管事們臉色蒼白，這幾天他們經歷突然被自家人圍住，各種調查，已經身心疲憊，更讓他們費解的不是自己做的事情或者失誤被發現，而是居然有如此之多的“同道中人”。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世子殿下來了。”
壓抑的候事廳變得吵鬧起來，管事們爭先恐後的為自己辯解，嘰嘰喳喳的聲音不斷迴響，似乎只有自己喊出來就能受到蘇夜的赦免。
其實他們和蘇夜並不熟，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直到前幾日那傳的沸沸揚揚的王府世子拒絕定親，才開始瞭解自己這位未來的主人。
一位在定親當天公然拒絕定親，還口出狂言的小子，實在是或許荒唐，混賬，而且還不分青紅皂白的把他們抓來，就更可恨了，不過這些情緒他們都很好的隱藏在心裡，露出表面的依舊是諂媚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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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不靠譜的世子，想必很好湖弄的。
對於管事們諂媚的臉，蘇夜也微笑的給予回應，對於一群將去看了大夏極北之地挖靈石的人，他從不吝嗇笑容。
“請問世子殿下，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們矜矜業業為王府賣命，換來這樣對待，這不公平啊。”
“就是就是，一定是有小人眼紅，欺騙了世子，那人真該死。”
“世子殿下，老頭並非是修行者，六十花甲，七十古來稀、八十耄耋，老頭已經接近八十，老眼昏花，若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世子看在老頭這些年的付出上，莫要牽連老頭的家人。”
“小人？該死。”蘇夜驚訝道：“我只是給你們換份工作，你們居然罵我小人，讓我去死。”
“小若，侮辱湘南王世子該當何罪。”
小若一手叉著腰，一手做出割脖子的姿勢：“死罪。”
“……”
瞬間候事廳安靜了下來，他們發現這位小主人並不好忽悠。
咳咳。
乾咳兩聲，蘇夜的神色歸於平靜，甚至有種不屬於一個十七歲少年的嚴肅表情。
“證據確鑿，你們也別想著狡辯，若是如是交代，說不定本世子還會讓你們的家人不用陪同你們去極北之地挖靈石。”
明白了蘇夜的態度，管事們最後一點僥倖也沒了，開始如實交代。
在管事們的話語中，蘇夜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除了少部分人，大部分人都是在自己派的人過去抓人時，才知道自己做了哪些蠢事。
“小若，去請泉伯，就說我有事需要幫助。”
不一會，王府大管家蘇泉就來到了候事廳，看見裡面的情況，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還以為世子會被這群傢伙說動，找他來是鎮場子的，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世子……”
“泉伯，沒必要的就省略了，您是府上除我爹孃以外修為最高之人，我懷疑這群蠢貨被人動了手腳。”蘇夜說的時候指著腦袋，意思十分明確。
“被人操縱了？”
蘇泉是六品天權境的修士，最擅長的部分，恰恰是關於神魂這方面，因為蘇泉的存在，湘南王府還沒有出現過有人李代桃僵進入王府的情況。
天權境修士，放在外界也算得上大修士，一出手便是風起雲湧。
在候事廳蘇泉自然不會全力出手，而且這群管事也還不配讓他嚴陣以待。
蘇泉拿出一面銅鏡，銅鏡上的符文晦澀難懂，一陣白光從中飛出，把在場的管事全部朝了一遍。
緊接著，那些神情各異的管事表情變得呆滯，像是傀儡一般統一起身，眼神空洞的盯著前方。
“世子殿下，老奴這枚銅鏡，乃是早年所得，能夠映照人們深處被忽視，被遺忘的記憶。”
“若是他們的神魂被人操控，要是不想露餡，就絕不會做出損害神魂的舉動，那麼記憶就會留下，因為人的記憶不是都能看自己的意願去控制的。”
蘇夜默然點頭，看向懸浮在空中的銅鏡，銅鏡中映照出管事們的記憶。
進貨，售貨，行賄，收好處等等應有盡有，但卻沒有出現任何神秘人控制他們的記憶出現。
“等等，泉伯，能再看一遍嗎？”
一炷香後……
“我還需要再看一遍。”
一個時辰後。
“世子不能再看了，再看他們就可能變成白痴。”
“不用了，雖然沒想到幕後黑手，但我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這群管事負責的方向各不相同，進貨渠道也不同，但他們卻有一個相同點，全都去過臥虎山。
一開始蘇夜只以為是臥虎山是外界來長安的必經之路，沒什麼問題，可其中一個管事讓他繃不住了。
往臥虎山而去的地方是內陸，你一個賣海中珍寶的人，跑內陸去進貨，鬧呢？
因為這個疑點，蘇夜才開始反覆觀看，終於確定了，這群豬隊友是在臥虎山中了招。
臥虎山，又是臥虎山，蘇夜想明白了關鍵，卻更加亂了。
虎妖，梁青山，被影響的管事，其中肯定有他所不知道關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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