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共修會的來這麼快?”
蘇夜一把抓住李蘭和丫鬟,一同躲進藏衣櫃裡。
丫鬟回過神來準備高歌一曲,被蘇夜捂住嘴,等眼睛適應了黑暗,看清蘇夜的臉,丫鬟身子一軟,緊貼了上去。
外面的濃霧透過門窗的縫隙,開始瘋狂湧入。
很快整個房間就被霧氣籠罩,霧氣中夾雜著一股奇怪的氣息,讓人感到頭皮發麻。
“公子,您可真會玩!”丫鬟可不管什麼李蘭在不在,興致來了,無人可擋。
“別拔槍,你受不了。”李蘭低聲細語說道。
房間中的床榻上,已經沒了動靜,但是如果回過頭,就能看見一個虛影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懸浮在半空中。
腹部猶如懷胎九月,高高隆起,撐破了本就非常透氣的紗衣。
整個世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李蘭看見這一幕,心中震驚不已,張了張嘴,卻開不了口,不知何時身上的丫鬟已經挺著個大肚子,從分娩的通道中伸出一隻漆黑的手臂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掌心神光環顧,反手壓下那看起來就非同一般的小手。
霎時,衣櫃炸開,丫鬟躺在地上生死不明,霧氣中一個漆黑的嬰兒被火焰灼燒,身上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
“哼!”
蘇夜冷哼一聲,脖子上漆黑的手印消失不見,吐出一口淤血後,左手破開霧氣,一掌拍下詭異的嬰兒。
“你們家玩的可真夠花的。”
蘇夜雙目鎖定那還在進行分娩的丫鬟,最終喃喃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你這麼迫不及待……感情還真是深啊。”
一黑影丫鬟身上分娩而出,體型迅速生長,在半空中懸浮,居高臨下死死盯著蘇夜,赤紅雙目滿是殺機。
“吾乃神,八岐大神”。
本該死去的他再現人間,選擇了和妖魔一樣的出場方式,那所謂的八岐大蛇長著八張人臉,雙目如兩輪血月,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佈滿了血色的紋絡,一身煞氣驚人。
“這就……離譜,怎麼九頭蛇的逆子會出現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蘇夜暗道一句,雖然早就想起了妖魔是個什麼東西,但居然是倭奴的,他還是沒有想到。
“你背叛了我……”
八岐大蛇出聲回答,目光忽略戒備的蘇夜,凶神惡煞的望著喘息的李蘭。
蘇夜一步橫跨,立與大蛇和李蘭的中間:“先不論人妖有別,你個倭國的也配禍害人?”
“呵呵,好一個禍害別人,若不是我提前出世,你這嘶就要給我頭髮染成綠色的了。”八岐大蛇咬牙切齒道。
“別亂說,我可是非常潔身只好!”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錯,那你去死吧。”
“確實是這樣的。”
聽見外面想起來短暫的交手聲,又忽然消失。
蘇夜冷冷一笑:“你一個小蛇躲藏在我神州大地,還當什麼林員外,我聽說你府上經常出現失蹤,想來是被你吃了吧。”
八岐大蛇出現在這的原因也很簡單,被人趕跑了,比如說某個徐福記。
八岐大蛇感知四周的環境,臉色大變,共修會辱他,把他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後,他打算積累實力找回場子,但是辱他妻子,他不立馬報仇,還是個妖怪嗎?
“你,你該死……”
八岐大蛇八個腦袋顫巍巍看向蘇夜,殺機頓起,他感知到蘇夜和李蘭共處一榻,選擇提前出世,就是為了不帶這頂帽子。
雖然他是個妖怪,在妖怪眼裡不分什麼帽子不帽子,可是畢竟入鄉隨俗,他不可忍,這是對他赤裸裸的挑釁。
“今天,你必死。”
“有……有妖怪。”
李蘭掙扎的爬了起來,眼中含淚的撲在蘇夜身上,雙手將其擁入懷中,對蘇夜悲訴道:“為什麼我的命這麼苦啊,好不容易攀上個好人家,至今還是處子之身不說,現在那老頭子居然是個妖怪,以後我該怎麼拿著遺產改嫁啊……”
說罷,李蘭拿起地上散落的碎片,就準備自殺。
蘇夜沒有理會李蘭,繼續和八岐大蛇對峙,李蘭見沒人搭理,偷偷丟掉碎片。
……
另一邊,共修會的人已經察覺到了八岐大蛇的氣息。
“那倭國的妖怪終於捨得出現了。”
“我們為何要留著他,直接殺了不行嗎,一身血肉照樣能……”
“我們收留重傷的八岐大蛇,為的不是殺雞取卵,而是看中了他身上的血脈之力,非常適合用來練就禁術。”周通冷聲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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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八岐大蛇有著九頭蛇的血脈,這種上古異獸的血價值連城。”
“如果放任不管,出了岔子會被朝廷發現,所以得安排一個身份。”
“只是這倭國的野獸太沒禮貌了,居然假死脫身。”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我看到了緝妖司的人。”
“不管了,殺進去。”
……
大蛇,你這剛出生就這麼折騰,不疼的嗎。
蘇夜點點頭,她說任她說,他但凡信一個字,他都對不起自己的智商。
“什麼,共修會居然敢做這種養虎為患的事,我必上報朝廷。”白仁義憤填膺的說著。
八岐大蛇掙脫而出,見自家夫人的模樣,大驚失色:“你這賤女人,還不來到我的身邊,你還抱著他,你找……”
“有本事你來啊?”
“你你你…”
八岐大蛇十分憤怒,可惜它試過了,打不過林淵,要想贏只有一個辦法,可他做不到,他一個八個腦袋的大蛇怎麼滑鏟啊。
“……”
白仁望著無視他和蘇夜存在,爭鋒相對的二人,心思頗為複雜,換做以前,遇到這般情深義重的夫妻,他只會讓男的保重,他來照顧好嫂子,但現在……
他看向蘇夜,小聲道:“既然已經知道了真相,他們也是受害者,這都是共修會做的好事,那現在我們要不要上報朝廷,把八岐大蛇圈養起來,可持續性的竭澤而漁?”
交代個屁!
蘇夜默默給出答覆,不管哭著哭著就旁若無人開始口口相傳的人,朝白仁遞了個眼神,御風而起跳上屋頂,共修會的人已經進來了。
他本來的打算就是讓共修會的人和八岐大蛇拼個兩敗俱傷,白仁只是興趣使然用來拉仇恨的。
至於李蘭說的話,那是謊言的最高境界,真話中夾雜一句假話。
和八岐大蛇在一起還能保持清白身,沒點本事都做不到,要說八岐大蛇不好這口那些丫鬟不是白死了。
“你去哪,現在我們要保護證據?”
白仁跟在蘇夜身後,不明所以。這樣的大好局面跑什麼,人證物證俱在,共修會不死也要脫層皮。
“你一直都這麼感情用事的嗎?”蘇夜不解道。
“怎麼可能。”
那就是智商欠費了!
蘇夜看著準備救人的白仁,說道:“你先準備救人,我在不付出行動的情況幫你。”
“?”
見蘇夜面不改色說出這種話,白仁意識到事情遠沒有他想象中那麼簡單,跟著警惕起來。
“你準備看我被圍毆。”
“啊不,是準備送你去死。”
白仁疑惑道:“我們之間並沒深仇大恨吧,你搶我虞幼我都沒背後下手。”
“那是你不敢,因為你就是這麼一個賤人。”
“???”
白仁腦門飄過一串問號,他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足智多謀,怎麼就賤人了?
“我覺得你在忽悠我,這幾天共處,你應該也能瞭解我,我這個人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對虞幼變成你的形狀,接入口吻合我是生氣,可我又不是那種吊死在一棵樹上的人,”
蘇夜冷笑道:“那你想知道虞幼喜歡什麼作戰方式嗎?。”
“咳咳。”
白仁咳嗽一聲:“細嗦。”
“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看直播。”
蘇夜:“……”
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這還是白仁嗎?
“那個,你們在我一個姑娘家說這種話,不太好吧。”李蘭愣著脖子說到。
“切,你還姑娘家,要是我不在,你就變成座機了。”
蘇夜回頭看了一眼八岐大蛇,在短暫的交手中他在八岐大蛇身上留下了印記,也不用擔心跑掉,現在要做的就是看共修會打boos了。
……
濃霧籠罩黑夜下的福臨,越下越大,蘇夜拖著被自己龜甲縛的李蘭御空飛行,好似穿越白茫茫的大海,漸漸地,難以分辨方向。
“放開我,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知好歹。”李蘭的臉上也逐漸開始浮現紅色紋路,甚至愈發的不清醒。
“你確定要我放開你?我這個人還是非常善解人意的,只是有點擔心你自己封印了法力,這麼高的距離鬆開你,掉下去可能就是一灘肉泥了,不過你這麼強烈要求,我也不能做個惡人,這樣吧,你再說一句,我就放開你。”蘇夜語速飛快道。
“自由飛翔的感覺真好啊,蘇夜你說是吧。”
“說得對,那你還要不要我鬆手。”
“誒,你還不知道我,就喜歡開玩笑。”
蘇夜點頭稱讚,而後道:“如果我沒猜錯,你雖然不曾和八岐大蛇短兵相接,但是還是受到了汙染。”
所以這就是你把我以專業手法綁起來的原因!
“說起來,這霧氣到底是各種方式把你們給逐步汙染的。”
蘇夜嘖嘖稱奇:“我對於醫術還是頗有瞭解,屬於那種自學成才,你要不要捨生取義讓我解刨你,看一看霧氣的原理是什麼?”
李蘭沒有說話,咬破舌尖保持清醒。
“蛇性本淫,那其實是八岐大蛇發情期所產生的毒霧,會讓吸收毒氣的人變成他的傀儡,然後成為破殼而出的小蛇的營養成分。”
蘇夜驚訝皺眉:“你既然知道,還能這麼做,說你是狠人,還是腦子有坑……”
“你不曾瞭解過,憑什麼說我。”李蘭作勢準備打拳。
“話說你是散修還是宗門弟子。”
蘇夜歪嘴一笑:“這樣吧,咋們都是自己人,把你的寶貝都拿出來給我瞧瞧,我給你掌個眼?”
“呵,給你看是無所謂,可你就沒發現你的隊友要死了。”
“……”
……
濃霧籠罩,雲海翻湧,四下皆是茫茫一片,整個盆地變成了一鍋冒著熱氣的火鍋,煮的是他們這些正常人。
霧氣中的攻擊還在持續,似乎有著意志,對不受影響的白仁,鍥而不捨。
白仁停下腳步,落在他們來時的小港口,望著霧氣中密密麻麻的紅眼。
看穿霧氣後,能發現部分人,拖著龍抬頭的身子,行屍走肉的朝他們而來,此刻泰迪都要害怕的埋住屁股。
白送切了一聲,衝向殺過來的傀儡們,沒想這麼隱蔽的行動,還是被發現了。
那些傀儡看起來恐怖無比,但依舊是肉體凡胎,只有把前後放上鐵板,帶上頭盔就能保證不會出現口腔潰瘍和痔瘡。
期待中的救兵遲遲沒來,現在也沒時間吐槽緝妖司的不靠譜。
另一邊,蘇夜扛著李蘭,欣賞著共修會的人被圍毆的樂趣。
周通在前面跑,被慾望吞噬的共修會等人在後面追,他們失策了,哪怕來之前已經進入賢者模式的行為了,可是沒想到居然這麼毒,直接把賢者模式破防了。
轟!
富商從天而降,炮彈般轟然落地,方圓三丈之內的青磚騰空而起。隨其冷哼一聲,勁氣爆發,所有懸浮半空的青磚一瞬間破了個洞,宣佈著他的鋒銳不是鋼板可以抵擋的。
“周通別跑了,就一下,很快的!”
劉棠猙獰出聲,一副反派BOSS出場的標準畫風,只可惜身後的人沒有小弟的自我認知,都在搶c位。
“你覺得你現在還是你自己嗎!”
周通不寒而慄,他們每一次出手都是離深淵更近一步:“現在回頭,還有機會。”
“機會?!”
富商嗤笑一聲,他一不瞎二不傻,都到這個地步了,如果這也能寬恕,那麼世上就沒有後悔這個詞了,而且以共修會的尿性,當天寬恕,第二天就因為呼吸頻率不同,而丟了性命。
再說了,他已經回不了頭了,他的槍染血了,無論男女的血都有。
“周大人,本來我們還可以相親相愛如一家人的,你為什麼就執迷不悟呢。”富商嘴上說著相親相愛,腳下不停,面帶森然冷笑朝周通大步走去。
“唉,既然這樣,就別怪我了。”
周通無奈朝富商走去,他好歹也是個小頭目,就算受傷了,也不是他們能輕易制服的,給他們機會他們不中用啊,
相隔數十米,兩人默契加速,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極速撞在一起。
伴隨震天巨響,無邊氣浪朝四面八方滾滾鋪開,打劫的青磚石地湖面般蕩開波瀾,一塊塊青磚拋至半空,勐地爆成粉末。
轟!
一抹身影砸至腳邊,嵌入磚石地面,崩開一道道枝杈裂紋。
幾名傀儡看清自家目前頂頭大哥被一劍放飛,倒吸涼氣,後退步伐更快三分。
“怎麼會!不可能啊?”
富商傻眼從坑中爬起,目瞪口呆望著仗劍而立的周通,滿血打殘血,為什麼是他被一劍挑翻了?
他怎麼沒被霧氣影響!
合著就他們這群沒名字的最菜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