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蘇雨覺得誰強誰有理,而她就是那個嘴上的,現在她為自己的這種想法感到後悔,她也想解釋解釋。
面對壓根不是同一級別的蘇夜,本來就沒有什麼戰意的執法堂弟子果斷擺爛,甚至有人當場開演,然後被秋風掃落葉一般將他們一起擊破或者擒拿。
蘇雨面色陰沉,暗中破壞著自己身上的束縛,心思煩躁的她甚至還有一股踢開蘇夜,找個時光機鑽進去的衝動。
最煩這種綁起來還有講究藝術的,小山包都有海溝了!
作為執法堂數一數二的精英弟子,蘇雨覺得自己心思玲瓏,本身就是精於殺伐之輩,解決一個小小的蘇夜不在話下。
計劃還是趕不上變化,她打算把蘇夜穩住,然後揍他一頓出出氣,最後把他狼狽的樣子記錄下來給林芸,這樣一來林芸就知道誰才是她的好道侶了。
但不是說緝妖司都是一群歪瓜裂棗,該死的流言,讓她變成了現在這亞洲捆綁的模樣。
不得不說,蘇夜的捆綁手段還是非常實用,以至於其餘無病呻吟的執法堂弟子,看見這凹凸玲瓏的蘇雨,一時間忘了呼吸。
作為專精暴力執法,又是本次任務的最高執行人,蘇雨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做你再強,隊友能坑的你罵娘。
“有新訊息了,那個勾結共修會的貪官找到證據了。”
“在那貨上任期間,山城的稅收從十一種,增加到了一百零三種,最近他還想加一個什麼初夜稅,不過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他自己的,通通貢獻給了那個狗屁長老的。”
蘇夜殺氣沸騰彙報:“殺死緝妖司的人名叫南路,四品境修為,是共修會大龍峰的弟子,是大龍峰所謂的黑龍一脈,屬於幹髒活累活的那種,根據他的殘魂記憶得知,從南路修行開始就一直為大龍峰做著骯髒的活,像他這樣的人,大龍峰至少還有不下於百個……”
“我不想聽廢話,你們其中一個帶著我們的態度,去共修會,三天之內,我要共修會給一個說法。”蘇夜面無表情道。
“怎麼會這樣……”
執法堂弟子們大受打擊,自認為朝廷都是廢狗,他們才是正義執行者,卻被宗門背刺血淋淋的現實告訴他們,你們才是寫作除魔衛道,讀做走狗小丑。
殺人還要誅心,蘇夜手中的水月鏡花中,把大龍峰的惡行給放了出來。
卡察!!
房屋倒塌,濃郁血氣飄散而出。
天上烈陽依舊,幾道身影佇立血泊,那陽光照在身上,驅散不了任何,甚至四周的空氣變得更為冰冷。
修士不吝殺戮,在場的執法堂弟子也是見過大場面,長年刀口舔血,殺戮是家常便飯,狠起來給自己幾刀都眉頭不皺一下。
可要讓他們對平民百姓下手,實在有違內心……
再看下去心中堅定的信念絕對會崩塌。
李蘭望著也充滿殺意的蘇雨,再看其餘執法堂弟子臉上死寂的模樣,心頭略微思索,臉色便是一沉。
她現在要做的不是興師問罪,而是儘快帶著蘇夜跑路。
準確來說,共修會可能還矇在鼓裡,那個大龍峰的人的此時絕對在趕來的路上。
這一切怎麼可能這麼巧,半路上碰見共修會的人,晚上就有了最新消息,分明就是個圈套,虧蘇夜還沾沾自喜,覺得這是引蛇出洞。
顯然,全都是套路。
問題來了是誰的錯?
很明顯,是共修會的。
蘇夜可能不清楚此次行動背後的深意,但那個叫蘇夜心知肚明,他和人定製的大方針被大龍峰獲知,佈局不成反遭鉗制。
真要是這樣,那樂子可就大了。
“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一群雞鳴狗盜之輩,竟敢圖謀不軌殺害朝廷重臣,當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蘇夜腳踏飛劍,劍氣纏繞而上,而後長劍在手,獰笑著朝執法堂們走去。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真相我等已經知曉,應該共同努力。”
“都這個時候還想騙我。”
“我去送信,共修會的榮耀不許被人玷汙,長老也不行。”
李蘭拉住躍躍欲試的蘇夜,指了指冷漠臉的蘇雨,大聲密謀道:“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這就是個針對我們的圈套,把這群人通通綁走,這裡是不能待了,儘快返回長安,請求支援踏破草管人命,共修邪教。”
蘇雨:“……”
榆木腦袋開竅了?
“事到如今,那只能告訴你我的計劃了,讓一個人去通風報信,受到此等大辱,共修會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然後大軍集結,我們就有合適的理由告他謀反,然後滅了他?!”
蘇夜大驚失色,打量了蘇雨,難以置信道:“你居然打算去通風報信,不愧是表面一套,背裡一套的女子,枉我還只是打算抓住你們,讓你們先肅清門戶,沒想到你們已經準備造反了!”
蘇雨:“……”
看向蘇夜的眼神複雜了很多,有沒有一種可能林芸說的是真的,但是那種獨特指的不是心動,而是心肌梗塞。
“休得胡言亂語,我共修會可不僅僅只有一個大龍峰,他們還不配代替整個共修會……”
李蘭眼皮一跳,拼命使著眼色:“先別說了,隨即找個替死鬼,我們先撤,讓他去送信。”
再不走,她還沒享受就成亡命鴛鴦了,怎麼辦,蘇夜可以隨便死,蘇夜絕對不行。
“別光說啊,要付出行動。”談話間,蘇夜飛向天空,隨即指定一個送信的倒黴蛋。
被丟下的人怒罵道:“憑什麼是我,我不去了,要殺要剮隨便你們。”
蘇雨:(?_?)
不對勁啊,不應該是你們這群人當我的面大聲密謀,那就讓我用我的隱忍,把你們通通殺了。
察覺到蘇雨殺氣騰騰的視線,蘇夜冷冷一笑道:“看什麼看,你叫破喉嚨也……”
說還沒說完,李蘭一把勾住蘇夜的肩膀,對著他挑眉道:“這種關鍵時刻不能再惹爛桃花了。”
蘇雨:……
她確定林芸還是愛她的了,因為她此時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跑路去通知共修會,儘快把叛徒大龍峰給殺了吧。
可惜,她跑不了,執法堂的其他弟子只要不去送信,都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一個人拉著一群被捆的像蘿蔔的人在天上飛著,那群蘿蔔一上一下可得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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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提著一個姑娘。
“別晃了別晃了,老孃有飛舟,做這個。”蘇雨兩眼發昏,這繩索封住了她的修為,讓她忍受不了隨機隨地跳樓機的體驗,吐了好幾次。
蘇夜:“你們共修會得貪多少才能一個普通弟子都用得起飛舟。”
……
蘇晴平靜的飲茶,她對共修會的執法堂充滿了信心,想必用不了多久,她那愚蠢的大侄女就能明白女孩子是不能貼貼的。
只是對面這傢伙實在可惡,一直掛著個假笑,若非自己處於關鍵時刻,否則定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做殘忍。
“蘇長老,你不開個鏡花水月檢視情況?”
“我對執法堂有信心,相信他們巡查四周萬無一失。”
“我的意思不是這個,聽說你的寶貝徒弟最近動了情,那可不得了,對方哪的人,祖上是幹嘛的,夠不夠資格啊,要我說親上加親才是最合適的,我大龍峰乃共修會最為龐大的山峰。”
蘇晴在她的蠢侄女身上留下的只是一道緊急呼叫的劍氣,受到危險後她就會知道。
這不是沒危險。
—————
三天後,雲州州府。
緝妖司衙門。
朝分文武,緝妖司卻不屬於其中,獨自一個體系,只對皇帝負責,又因緝妖司的職能的職能特殊,百官敬而遠之,緝妖司的衙門一般都遠離鬧市。
蘇夜和白仁蹲在門外,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偷看裡面慘無人道的審訊。
砰一聲。
那個勾結大龍峰的官員倒飛而出,低頭大口吐血,而後一張桌子飛出,追加二次攻擊,他哼哼兩聲,當場閉過氣,只留一隻手在半空徒勞亂抓。
周邊的緝妖司們見怪不怪,飛快跑來幾人,兩個拖著這個“父母官”進去,剩下的人化冰為水,幫助他快速清醒,進行下一步的審訊。
“嘶嘶嘶——”x2
“這麼硬氣的嗎,這都不肯說!”
“說什麼?壓根就沒人問他好吧!”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皆是滿臉震驚。
“你之前審訊的時候沒問他什麼?屈打成招也要有個問題啊,不然他拿什麼回答。”
白仁尷尬一笑:“光顧著打了。”
蘇夜痛心疾首:“我尋思著你氣不過啥,全程你都在打醬油,人還是我抓的,我是一分錢沒拿到都沒氣,還有你能不能有點緝妖司的樣子,知道的明白我們在審訊,不知道還以為緝妖司終於墮落到草管人命了。”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白仁壓根不信,冷笑道:“拉倒吧,我可是聽說了,那蘇雨也對你青睞有加,再加上之前那個林芸,都第二個。”
“我好氣啊,要什麼大軍壓境,把你丟進共修會,三百六十五日後,共修會就姓林了,我也是至少幾百個孩子的乾爹了,要你死了,照顧起來腎累啊。”
“門外誰在吵鬧,給我滾進來!!”
聽得耳邊雷鳴咆孝,白仁掏了掏不存在的耳屎,給蘇夜遞了個眼色,兩人低眉順眼,乖巧走入屋中。
他們剛進屋,緝妖司們便低頭退了出來。
房門一關,氣氛瞬間凝重起來。
緝妖司副統領揮手將地圖拍在桌上,紅筆連續打了幾個叉,這些圈都是他們所查明的有嫌疑的官員,從地圖上可以看出,這些紅圈成包圍狀分佈在共修會四周。
想想二人分外討人嫌,又在圈裡補了個叉,很是遺憾嘆了口氣:“莽夫,怎麼我手底下全是莽夫,差點你們就死在那了。”
“俗話說得好一力破萬法,莽就完了!”
“朱大人,這可跟莽夫不莽夫沒什麼關係,你和白仁暗中勾勾搭搭把我排除在外,我什麼也不知道,只能如此行事,但終會結果是好的,帶來了一個根正苗黑的證人。”
“誰勾勾搭搭了,我們倆是上下級關係,說點悄悄話,搞點小動作不是很正常。”
“好一個小動作…
“……
朱勐頭疼閉上眼睛,只覺耳邊有幾千只鴨子在叫,要不是這次事發突然,上面下了死命令,打死他都不會讓這兩個無組織無紀律的傢伙參與進來。
半夜三更睡得正香,忽然聽見鬼哭狼嚎壞了好夢,
清晨,一則則噩耗傳來,他們所監視的官員都換了個樣子,個個兩袖清風,這哪裡是打草驚蛇,這是直接自爆了,
不言而喻,他這鐵通般的緝妖司衙門早就漏水了,很有可能千瘡百孔,甚至是由內鬼組成的。
事到如今朱勐縱有再多不樂意,也只能和緝他上司的徒弟,還有半路出家的林淵商量。一碼歸一碼,他也不是那種不明是非黑白的人,帶來證人有功,壞了計劃有過,功過相抵是不可能的,但是今後行動經費減半他還是做得到。
“情況就是這樣,你二人有什麼損招,說出來聽聽。”
“依下官之見,直接打上共修會,漫山遍野翻一遍,什麼都天下大白了。”
白仁嚴肅臉說道:“等共修會來人,我們直接拿下,威逼利誘分化他們,逐一套取情報,然後上報朝廷帶病圍住大龍峰,在此之前立即控制那群官員,挖地三尺消證據,沒有證據也要創造證據。”
“白仁我對你刮目相看了。”
蘇夜摸了摸下巴,感覺有搞頭。
朱勐額頭青筋直跳,按住桌子的手微微發力,崩開大片裂痕,咬牙道:“攻打,說的倒是輕巧,你拿什麼去打,都知道共修會穿一天褲衩子的,打了一個大龍峰,就會有二三四五六龍峰來鬧事。”
“你說的對,那你忙,姑奶奶不伺候了。”李蘭拉著蘇夜作勢要走。
不如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那總不能當沒事發生,萬一上面怪罪下來,層層甩鍋,倒黴的不就是我的蘇夜兄弟。”白仁嗤笑一聲,只等看朱勐的笑話,讓他把自己排擠在外。
說來遺憾,三天過去了,執法堂的弟子還不見有人來救他們,再這樣下去,他們就要被洗腦成緝妖司的人了。
“喂,那個蠢婆娘,你師弟叫啥名字。”
“我有名字,我叫蘇雨。還有他不是我師弟,他們都不是。”
蘇夜笑了笑沒有說話,看著貌似地位排第二的執法堂弟子問道:“小兄弟,你叫啥名字。”
“誰跟你是兄弟,還有我已經一百來歲了,我修行的時候你還沒成形,再說了估計我孫子都比你。”
蘇夜不起反笑道:“你孫子誰啊,不過這不重要,有孫女沒。”
“記住了,他的名字叫李源,以後遲早給你兩拳。”
“對了,能不能給點藥,你們緝妖司太摳門了。”
說什麼沒正式加入緝妖司,不享受傷後治療。”
“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