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這天夜裡,蘇夜和李蘭跨出了蘇府,步履輕鬆的走在街道上,身心都洋溢著自由的感覺。
和往常不同,因為這次是去接小若回家的,所以穿著也有些不同,蘇夜還是穿著青色華服,只不過腰間的白玉腰帶換成了暖玉,頭上的髮簪也用上鑲金玉。
“幾個月不帶髮簪,感覺有些不習慣啊。”
“有什麼不習慣的,你看看我,穿的人模狗樣的,這可是夫人特地給我搭配的,還說讓我以後少吃點。”李蘭得意的笑著。
只見李蘭上身穿著淺藍色絲綢披肩和白麵乘雲繡古香緞素軟緞,下身是深藍色流雲紋裙,精緻的雲鬢裡點綴插著一根清靈簪,耳上掛著鑲嵌紅玉耳墜,凝脂纖長的手上空無一物,卻讓人浮想聯翩。
還別說,李蘭今天確實挺人模狗樣的,之前都是幻化出那不合身的衣服,要不就是私底下二人世界拿條薄紗玩魅惑,穿的這麼正經確實賞心悅目,除了多了張嘴。
“要是李蘭沒這破嘴,看起來還挺正經的。”
李蘭嗚嗚的叫著,不知道蘇夜哪根筋抽了突然捂住她的嘴巴。
我奮力說話,可惜被壓住了聲音。
李蘭嗚咽著被蘇夜拉著走,實在受不了了一口咬下去,崩的牙疼。
夜晚的長安城還是一片燈火通明,入冬時節,哪怕外面寒風刺骨,也抵擋不住百姓的熱情,街上三五成群走過勾肩搭背的醉漢,瞧見李蘭精緻的容貌,準備調戲一兩句,突然發現李蘭身後的蘇夜,嚇了一個激靈,酒都醒了,連忙跑開。
“見了鬼了,蘇世子不是晚上不出門的嗎?”
聽見醉漢的談話,蘇夜嘴角上揚,他以前確實晚上不太出門,因為白天把夜生活過了,晚上沒那個精力了。
在幾百年前倒是經常晚上熘出去,那時候反正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份,想怎麼來怎麼來,忽悠還不是憨批的白仁讓他叫自己爹,然後他就多了一個好大兒。
那時候也想過把白仁關在喂了金槍不倒藥的山王豬圈中。
最後還是被磨平了稜角,坑白仁就好了。
“唔唔唔。”
蘇夜這才發現自己還沒有放開李蘭的嘴。
“蘇夜你想幹嘛,大白天的就準備獸性大發了是吧,還捂著我的嘴傻笑,我喉嚨深不深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是要幹嘛?小蘿莉跟在暗中,看著蘇夜在遛鬼,雖然心裡明白他們之間是不會有故事的,可她氣啊,本來和老媽相處的時間就少,現在還多了只死老爹橫插一腳,養老公哪有養女兒好,這道理笨蛋老媽居然不懂。
更可惡的是,老爹居然要帶其他的孃親回府,還是孃親特批的,真的是越想越氣。
“蘇夜,咱們女兒貌似跟過來了,你要不要分點時間陪陪她,不然你們這個關係啊,我覺得難變好,當初我為了教育她,可沒少打。”
“李蘭,你貌似不經意間暴露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這不是很正常嗎?”
“正常個屁!”
……
春風樓,秋月姑娘像往常一樣負責把桃源喝醉鬧事的扔出去,平常都是她一個人,最近才多了人幫她。
“秋月,聽說小若姑娘昨天晚上和蘇世子兩個人一男一女呆了一宿,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吃醋。”
秋月姑娘坐在屋簷上,她總不能說蘇夜昨晚上啥也沒做,還把她給嚇了一跳,她都不知道怎麼跟蘇夜解釋,她又勾搭上了樓主,一個不一樣的樓主,要是知道了,要是蘇夜真的來拆了虞幼,她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咦,秋月妹妹,你什麼被破的身來著,世子怎麼樣,能不能滿足你……。”
秋月姑娘不想回答,正要吩咐別亂說出去,忽然發現看不見鬼影,低下頭,和說話的姑娘面對面。
“你別和我說,你又修行了那個穿牆術?”
小姑娘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她修行穿牆術這麼久了,由虛變實還是沒有學會,時不時就會拉住鬧出笑話,有時候甚至惹出點香豔的場面,不知道被罵過多少次了,就是不肯努力修行避免再卡住。
“秋月拉我出來,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秋月姑娘沒好氣的把小姑娘拽了出來,她現在哪有心情聽什麼好消息,昨晚李蘭的話讓她明白,自己的蘇世子喲什麼都知道了。
“噗”小姑娘蹲在秋月身邊,不知說了什麼,秋月姑娘是又喜又憂,果不其然在她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正是蘇夜。
“喲,這是誰來了,把我家秋月看的眼睛都直了,真的羨慕秋月妹妹啊,能有這麼一位好郎君。”
秋月姑娘搖了搖頭,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偏過頭對小姑娘道:“你悄咪咪的前往王府,要是看到我的傳音,就立馬通知王爺他們,說蘇世子出事了。”
“能有什麼事,不就是明天下不了地,誒,我去我去。”
嗯?蘇夜抬起頭,他貌似看到某個跟在秋月身邊的侍女,叫什麼來著。
來到秋月所在的地方,不同往日,如今已經聽不見裡面傳來的靡靡之音,也沒有門外打扮花枝招展的姑娘們等著蘇夜,恨不得用胸口兩坨軟肉包裹住他,讓蘇夜今晚成為她們的座下賓了。
不過大廳中央的舞姬還是在這寒冷的冬天,穿著薄紗片縷,想要給在座的大家,帶來一種火熱的感覺。
“蘇世子,您怎麼來了,雅香閣給您留著呢”老鴇揮舞著手帕靠過來,問道。
“我找秋月。”
蘇夜隨口說道。
“哎喲,我的蘇世子,您終於捨得和秋月姑娘再續前緣了。”
“李蘭,動手。”
在蘇夜手心飄出一縷縷黑霧,圍繞著前來阻止他的人,讓他們陷入幻覺,在一片歌舞昇平中,蘇夜踏上了頂樓。
看著著四面為牆,沒有一絲門縫的頂樓,蘇夜輕笑一聲,一拳揮出。
“我這人,不喜歡敲門,所以就這樣了。”
……
屋簷上的秋月姑娘感覺到震動,連忙跳下,往頂樓跑去,頂樓外面沒有落腳地,想要進去只能透過內部樓梯,秋月姑娘真的想把蘇夜的狗頭給錘爆。
誰特麼來鬧事選這時候,不都是三更半夜,月黑風高,四下無人的時候,現在歌舞昇平你來鬧個錘子事,你個死紈絝。
如此大的動靜,樓裡的人連忙往頂樓跑去,看見守在頂樓的秋月姑娘停下來腳步。
“秋月,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有歹徒入侵。”
秋月姑娘霸氣的擋下想充上前的姑娘們,怒道:“就你們這三腳貓功夫,上去幹嘛送死啊?交給我了,你們守住四周,別讓人跑了。”
“可是。”
“可是什麼,有我在,你們放心。而且對於我的實力,你們還不瞭解嗎?”
看著她們下了樓,秋月姑娘松了口氣,忽然想起什麼,蘇夜那憨憨別被虞幼給重傷了。
……
小蘿莉看見蘇夜進了春風樓,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忽然看到大地晃動了一下。
“媽耶,老爹真霸氣啊。”
正當她準備衝進去給老爹掠陣,一個身影擋在了她面前。
“如果你進去了,這事可就鬧大了。”
“公主媽媽你怎麼會在這,難道也是來找爹的嘛,爹爹太壞了。”
“小蘿莉這些天有沒有想公主媽媽啊,劉瀅說想跟你一起玩,等會就跟我去吧。”
啪嗒!
劉汐再次攔住想要前往秋月所在地的小蘿莉,這畢竟是家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蘿莉眯著眼,審視著劉汐。
“原來如此公主媽媽是不是知道什麼,快和我說說,小蘿莉也要知道小蘿莉會有幾個孃親。”
劉汐一聽,笑了,看著小蘿莉神神秘秘的樣子說道:“怎麼,是怕多出來一個弟弟妹妹和你爭寵啊。”
“怎麼會呢,小蘿莉可想要弟弟妹妹了。”小蘿莉說完,心道:“都來給我端茶送水吧。”
在她們兩個爭鋒相對的時候,裡面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一炷香前!
蘇夜走進房間中,整個房間內含玄機,完全不似在外面看的那般狹小。
一盞盞白色的燭火在蘇夜踏入的時候開始點亮,直到整個空間都被白光籠罩,和秋月姑娘求見時不同,空間中央的謫仙像早就散發著光芒,似乎一直在等待著蘇夜的到來。
“你來了。”
“我來了。”
“你不該現在來的。”
“我已經來了。”
謫仙像看著大步流星靠近自己的蘇夜,冷笑一聲:“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敢在我面前放肆。”
“你冷笑是什麼意思,本世子可不是那種畏手畏腳的人,一句話,把蓬來的座標交出來,不然死。”
李蘭貪婪的看著謫仙像,舔了舔嘴唇,那股誘人的香味就在她身前勾引著她。
“蘇夜,要不然我來幫你吧。”
謫仙像勃然大怒,整個空間開始震動,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原本牆壁上刻畫的奇珍異獸,睜開眼睛,接二連三的從壁畫中走出。
“狗女人你居然還活著?竟敢和此等魔頭勾結在一起,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謫仙像光芒萬丈,一尊神祇從虛空中走出,讓人感覺聖潔不容褻瀆,無喜無悲的臉上,充滿了對生命的漠視。
“說說狗女人呢,你還不是苟活著,而且蘇夜是魔頭還是什麼,你摸心自問是不是。”
“找死。”
神祇臨空一握,李蘭整個人在虛空中不斷被積壓,只聽李蘭身體不斷爆鳴,瞬間一頭龐大的鬼神佔據了整個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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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女人,臣服於我,我饒你一命。”
李蘭扛著這莫大的壓力,身體上尖刺都開始有歪斜的跡象,可惡,要是我實力沒有下降,區區一個小虞幼,一拳一個。
李蘭回頭看向還在沉思的蘇夜,大喊“蘇夜你再不救我,你兩個媳婦就會少了最溫柔可愛各種姿勢都被你教會的媳婦了。”
“放你娘的狗屁,本世子可沒有教你那麼多姿勢。”
蘇夜跨步向前,打斷謫仙的攻擊,意味深長的看著神像的臉。
剛才他就在想,這神像的臉好像在哪見過,隱約覺得眼熟,現在一看,腦海閃過祠堂內一張張蘇家老祖的畫像,依舊沒有找到對上的。
“死。”
虞幼哪裡會給蘇夜苦思冥想的時間,壁畫中的祥瑞聚集在一起,匯聚成一枚覆蓋空間的大印。
“鎮”
秉持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李蘭連忙鑽入蘇夜手中的魔印中,反正蘇夜皮糙肉厚又死不了。
蘇夜隨手打翻鎮魔印,他快要想起來是誰了。
神像表情嚴肅,隨手這鎮魔印它並沒有動用全部實力,可就算是專修肉身的四品武夫都得跪下,更何況眼前人只是一個八品武夫。
“你到底是何人,莫非是哪位道友特地偽裝來消遣本座的。”
“誒,臥槽”蘇夜終於想起這謫仙像中走出的神祇,是記憶中哪個人了,他那個多年前就放養的媳婦了,難怪李蘭會那樣說,不過怎麼和如今的虞幼區別這麼大,跟李蘭一個樣,一個成了鬼一個成了石像。
虞幼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自己被蘇夜一個熊抱給抱住了,無論怎麼也掙脫不了。
“勾結惡鬼的反派快把手鬆開,否則哪怕本尊拼了身體不要,也得與你同歸於盡。”
虞幼見蘇夜抱住她死活不放,心中有了決斷,謫仙像開始抖動,狂暴的靈力正在不斷壓縮。
“你是膽兒肥了是吧,虞幼,連我也敢坑。”
謫仙像忽然平靜下來,那無喜無悲的神祇臉上湧現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表情,仔細看了蘇夜很久,最後化為一聲怒吼。
“兩百年了,你特麼的一次沒有來找老孃了,還想老孃給你好脾氣,你……”
虞幼怎麼也罵不出來,嘆了口氣道:“外面那個虞幼是我,也不是我,你也看到了我現在變這樣了,外邊那個就是我被封印後,天道意識為了氣運製造出來的替代品。”
“不然被你記恨著,我可難受了。”
“畢竟你心眼這麼小,那時候就一肚子壞水把我給嚯嚯了,來報現在的仇,現在再見面,我估計不說清楚,我得死在你手上了。”
“所以,你能鬆開了嗎?”
蘇夜沉默一會,問道:“細說。”
“細說個屁啊,細不細你又不是不知道,先出去再說。”
李蘭沒好氣的說著,飛了出去,給他們留出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