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放出狠話說要讓白馬書院的人進不了書山文海。”
房間內，正享受著小若捏肩的蘇夜聽到熟悉的聲音，側過臉看去。
能隨意進入王府的各個別院，還不用敲門的人，毫無疑問只有一人，那就是蘇夜遲遲未歸的母上大人。
“都欺負到頭上來了，就不能再徐徐圖之，不以雷霆般出擊，別人還以為我被打了都不知道喊痛。”蘇夜回應道，旋即目光看向王妃的臉，沒有發現任何怒氣，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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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親你這些天在宮裡在做什麼？”蘇夜好奇的問道。
也不怪蘇夜如此小心翼翼，畢竟那件事幾乎滿城大老皆知了。
“沒做什麼，就是看皇后娘娘是如何懲罰劉澈那孩子的，你說澈兒都當太子的人了，怎麼還那麼不懂事，堂堂太子居然去那紅柳巷，若不是太子只是好奇，恐怕有的人得皮開肉綻了。”
“孃親，孩兒有一時不明，為何陛下沒有追問石珠，也沒有徹查白馬書院？”蘇夜問到。
王妃沉思良久，道：“一不入流的小人物，動不了白馬書院的。三年不得科舉已經是最大的懲罰了。”
“至於石珠……陛下看不上，給你玩了。”
“這樣啊！”
王妃說著，溫柔看向小若，讓她去準備點茶水，等會說久了，口渴的很。
說完，王妃回過頭，話題一轉道：“要不是看在你元陽還在，估計你爹現在就在祠堂等著你了。”
“你也別覺得孃親管你太緊，蘇家家傳功法若是太早失了元陽，對修行不利。”
“夜兒知道，只是……”
蘇夜把所瞭解的情況告訴王妃，聽完後王妃啞然失笑。
“你倒是捨得下心思。”王妃坐下身子，接過小若端來的茶，“你長這麼大了，還沒給孃親寫過詩詞，這第一次居然是給紅柳巷的姑娘，都說女大不中留，這兒子也留不住啊。”
蘇夜笑了笑，見王妃是真的沒有生氣，故作討好道：“那，夜兒給你現作一首。”
“算了吧，你肚子裡那點墨水孃親又不是不知道，估計又從哪聽到了的。”王妃翻手，手上出現一疊資料。“這是明月樓的有關資訊，估計你用的到，孃親便讓人收集了一些。”
蘇夜有點震驚，隨即又釋然了，接過資料看的心安理得。
第一張紙上是明月樓的主人，在紅柳巷除了教坊司是歸屬於禮部外，其他的幾家或多或少在朝堂上有些許背景。
“陳龍豔？”蘇夜看到這個名字有些詫異，疑問道：“我記得他似乎是個七品官，在朝堂上存在感不高承天殿都進不去，也不是什麼大家族出來的，怎麼能掌控得了明月樓。”
蘇夜繼續往下看，資料很詳細，詳細的有些乾淨，就連秋月姑娘是因為家道中落遇上匪徒被賣入明月樓的資訊都有，正因為太正常了，才覺得虛假。
“你也別指望短時間內能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王妃見蘇夜看的入神，隨口道：“這種地方龍蛇混雜，若是這麼容易能被查出底細，那大家都是兩袖清風了。”
蘇夜默然點頭，這份資料還是有些許用處，就看能在秋月姑娘那套出多少話了。
資料很詳細，一些無關緊要的人都列在上面，好一會蘇夜才放下資料。
“你打算多久去赴約，江河大公子。”
“今晚…免得夜長夢多。”
王妃聽後，眯著眼睛笑道：“你爹明天就回來了。”
蘇夜聽出了孃親話裡的意思：“孃親你還不相信我的定力，畢竟小若那麼可愛。”
王妃點了點頭：“你若是去了就別禍害太子了，讓蘇雨同你一起。”
忽然，王妃的話語停住，臉色變得古怪起來，這算不算是送親兒子去……
奉旨乞討都沒這麼離譜。
想到這王妃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蘇夜。
“孃親現在不想看到你，趕緊忙完。”
怎麼這就趕人了？還有這似乎是我房間吧……蘇夜心想。
離開時，蘇夜來到桌前，奮筆疾書以靈力烘乾墨水，放在王妃手中。
王妃好奇的開啟一看：
《頌母書》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王妃怔住了，小心翼翼的鋪平，看著探著小腦袋的小若，柔聲道：“小若，幫我把它表起來吧。”
望著桌上的詩詞，湘南王妃的眼中盡是笑意，對她來說這就是最珍貴的禮物，雖然時機不是那麼恰當。
路上，蘇雨依舊是一身灰衣，看著身邊的世子，心裡好奇，剛剛世子是做了什麼，竟然讓王妃宣佈這個月每個人多發一個月的月錢。
可要是不問，這心裡跟有只小貓一直在撓癢癢一般。
“世子殿下，府上是有什麼喜事嗎？”
蘇夜搖了搖頭道：“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抄詩這種事能算大事嗎？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蘇夜已經毫無心裡負擔了，更何況他抄詩又不是為了裝逼，只是一個少年孝順的心，就算聖人再世也別想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他。
……
明月樓，秋月姑娘房間中，絲竹聲悠悠，傾訴惆悵。
秋月泡在奶白色的熱水中，把玩著浮在水面的花瓣，婢女坐在身後，梳理著那三千青絲，從修長的脖頸望去，高高聳立的胸脯與水色融為一體。
“姑娘，你說今天江河公子會來嗎？”
“明明都約定好了，又毀約，奴婢都替姑娘生氣。”
秋月從浴桶中走出，水珠從身上滑落，在燭火下倒映著光芒。
她在這明月樓也算是消息靈通，有人幫她在企圖手腳不老實的人身上得知了“江河”為何沒來赴約的訊息。
“湘南王世子麼！”
“樓主若是知道要找的人是這麼樣的存在，也會很開心吧。”
秋月惆悵的看著鏡子旁沒有光澤的神女像，等她和蘇夜攀上關係後，樓主就會回應她了吧。
“江河公子那是事出有因，姑娘我都沒有介意，你倒是先埋怨起來了。”
她能不埋怨嗎？她心也有念想啊，等真槍實彈的時候，遭受炮火洗禮的人兒可是她啊。
這時，臥室的門被推開，一名婢女站在屏風前，激動的失聲道：“姑娘，姑娘，江河公子來了。”
“現在就在大廳坐著。”
秋月喜上眉梢，身邊的大婢女率先開口：“江河公子的才華已經人盡皆知，你可要看好了，等姑娘梳妝打扮一番，莫要讓公子被別的小浪蹄子給搶走了。”
小婢女低頭，這是她能做到的事情嘛！
秋月故作鎮定道：“我知道了，出去告訴江河公子，就說秋月已經恭候多時了。”
小婢女如釋重負，應了一聲，便出了門。
“小花，幫我上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