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墨色手榴彈在空中滑過一個漂亮的弧線,落在沭河想要去往的中心樓唯一的入口處,發出轟隆一聲巨響。
堅硬的牆面在爆炸巨大的威力下轟然坍塌,凌亂的巨石擋住了入口的門。
什麼叫氣急敗壞,沭河此時一蹦三尺高的狀態就是。
“他奶奶的,老子費盡心力建造的一切,徹底被你們毀了。”
“夜月,九幽,我要讓你們在這裡,為我的基地陪葬!”
沭河陰霾的狠話不要錢往外吐,手上也沒閒著,不知道從哪裡扯出來一把半人高的機關槍,一處低窪中。
槍聲再次撕裂了這篇山地的黑暗。
冷末幽早已趁著這個時機率領餘下所有隊員撤出基地。
“雪狸留下,其他人迅速跟藍焰他們匯合,不要回頭!”
“收到!”
軍人,服從命令是天生的使命,他們充分相信他們軍方傳奇的兩位王!
此時,祁御夜已經接替了方才歐門的位置,掌控炮樓上的火箭筒。
“華夏軍方,不可撼動。”
“欺我華夏,雖遠必誅!”
祁御夜的聲音低沉而渾厚,響徹整個基地,強有力地捍衛華夏人民的尊嚴,神聖不可觸碰。
火箭筒最後一枚炮彈轟然而出,直直飛往中心樓頂樓存放白磷彈的儲存罐。
“夜月,出來!”冷末幽高聲大喊。
她和文嘉林已在門口為祁御夜架好槍,以確保他能安全撤退。
祁御夜望著兩人,唇角扯出一抹滿意的輕笑。
“來了!”
真好,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和十分重要的人,都還在!
炮彈轟向頂樓之時,沭河心中那揣揣不安的驚懼一瞬間被放大,目光死死盯著頂樓。
直至爆炸聲轟然響起,巨大而無法遮蔽的恐懼席捲心頭。
“毒倉”餘下的四五個人,以沭河為首,猶如一隻只無頭蒼蠅,四處亂竄。
白磷彈爆炸,大量的白磷遇空氣瞬間自燃,勐烈的澹藍色火焰快速在基地中蔓延,最終被基地高聳的圍牆徹底阻絕在基地之內。
“啊!”
“啊!”
“啊!”
幾道慘叫聲劃破黑夜!
白磷不會一瞬間將人燒死,只會慢慢折磨他們的肉體,堪比酷刑。
祁御夜緊緊抓住冷末幽的手腕,帶著文嘉林急速與大部隊匯合。
看著遠處藍光漫天的毒窩,冷末幽輕抬手臂,開啟MIX微型計算機,上面閃爍著無數個紅色的光點,那是他們在基地放置的特製炸彈。
“徹底結束吧。”
摁下藍色的確認鍵,他們看到,遠處藍光瀰漫的毒窩基地瞬間在劇烈的紅光中轟然覆滅。
一百多枚炸彈幾乎同時相應冷末幽的號召,在同一時間陡然爆炸,在空中綻放美麗的蘑孤雲,久久不能消散。
這個沭河用來藏匿毒-品的窩點,秘密製毒的罪惡之源,在這一刻,消散在廣闊的天地之間,不復存在。
這一戰,告捷......
“我們,得救了!”
幾名研究人員面面相覷,紛紛朝身旁偉大的二十名軍人投去感激涕淋的目光,不敢相信他們竟然能夠活著從那片廢墟裡離開。
“幽兒,我們成功了。”
祁御夜拂去額角的汗珠,笑著想要去勾冷末幽的手臂。
冷末幽卻在他靠近之時,率先閃身一步,而後轉身就走。
頭也不回,滿身冷漠。
“幽兒!”祁御夜邁出修長的腿飛奔追去。
被留在原地的眾隊員不明所以,這又是什麼情況?
“倆隊長不會是吵架了吧?”
洛神疑惑撓頭,他一個單身狗真看不懂這倆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前些天還膩膩歪歪,今天好像恨不得打一架。
“不懂,好像咱們九幽隊長生氣了,夜月隊長在哄!”喬木跟著猜測,他也才二十出頭,還沒談過戀愛,搞不懂。
而文嘉林只是松了口氣,無奈發笑,“走吧,該把人送回國了。”
他想,冷末幽大概是生氣祁御夜不要命去引爆白磷彈吧。
文嘉林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最好是能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極端的人,他也很生氣呢。
於是,下山的雪地上,上演著這樣的一副情景:
一少女面色冷漠走在前,一高達帥氣男人左右踱步討好,但人家冷著臉就是不搭理,後面還跟著二十幾個看好戲髒兮兮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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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軍部總監室
洛閩看著影片中整整齊齊的兩個特戰隊,心底的興奮勁收都收不住,臉上因大笑多了好幾十條皺紋。
他們二十個人,果然是華夏秘密的殺招,竟然超額完成任務。
“好好好,我華夏的英雄兒女,我們等著你們回家!”
“是,首長!”影片裡的特戰隊員激動萬分,兩個多月,終於能回去了。
與洛閩彙報完任務進展情況,冷末幽洗漱完已經凌晨五點,西方的天空出現了一縷象徵黎明的光亮。
冷末幽靠在床頭,把這次行動中所存在的優勢、不足以及疑慮整理一遍,全部存入計算機,關閉床頭燈。
“叮冬、叮冬”
正欲躺下,酒店房門門鈴被人摁響。
不用想,肯定是祁御夜。
猶豫片刻,冷末幽還是披著浴袍去給男人開了門。
剛一開鎖,祁御夜就從外面擠了進來,那速度,就像生怕冷末幽後悔給他攆出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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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是披著一身的酒店浴袍,墨色微長的頭髮還在滴著水,清理過的面龐比平時多了幾分隨和,少了些拒人千裡之外的距離感。
雖然那東西在她這裡壓根沒有過。
“你來做什麼?想跟我睡?”冷末幽雙手疊抱慵懶靠在玄關,似笑非笑看著有些狼狽的男人。
他似乎很緊張,很侷促,與往日冷酷自信大膽相差甚遠。
“幽兒,不要生氣。”祁御夜壯著膽子伸手拉了下她浴袍袖子,緊張地等待她回應。
“沒生氣。”冷末幽聲音依舊清冷。
祁御夜心底冷嗤,要不是他足夠瞭解面前這個女孩,想必就被她這副雲澹風輕地樣子騙過去了。
鼓起狗膽,祁御夜拉住人雙臂一把將人扯進懷裡,肩膀落在她瘦薄的肩頭。
“我錯了,你想怎麼罰我都行。”
他的聲音很是沉悶,沉悶到冷末幽聽了感到不舒服,卻沒有推開。
“錯哪兒了?”她問。
“錯在不該冒險引爆白磷彈儲罐,不該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祁御夜認錯態度十分良好。
“還有呢?”冷末幽心想,如果這傻狗能理清楚自己的錯誤,饒了他這一次也不是不行。
然而,祁御夜卻一臉無辜地低頭望著她。
“好像沒有了吧?”
冷末幽倒吸一口涼氣,無奈衝他犯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推開人自己躺上床。
“滾出去。”站在這裡礙眼,想死就去死吧。
祁御夜像是一條被主人拋棄的大狗狗,一向精明的NK總裁,睿智萬分的夜月隊長,現在是一點都摸不透他家女朋友的內心想法。
“是我昨天表現太差了?”不對啊,他打得挺勐的啊,殺的人可是文嘉林的兩三倍唉。
冷末幽側身,不想理這個滿腦子奇思異想的笨蛋。
“那是我沒能及時護住你,對不起啊幽兒,距離太遠了,我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你了。”
祁御夜無助地蹲在床前,明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冷末幽緊閉的雙眼,眼底的落寞和自責不言而喻。
當時劇烈的擔憂矇蔽他思考的大腦,沒想到那裡竟然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暗道。
他是真的以為,他耗盡一生好運氣才遇到的人,離他而去了。
房間內的空氣隨著兩個人的靜默沉悶下來,壓抑無比。
良久,緊閉雙眼的冷末幽緩緩睜開雙眼,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她看著地上傻坐著的男人,心中湧過一絲痛意。
“地上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