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意已經完成了此行的目的，帶著黑蛇的繭走出了破冰船的船艙，出來之後最顯眼的地方還是那通天的巨柱，那座埋葬著神明的城市。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座城市好像離自己更近了。

穆意盯著前方，此時的城市確實不太一樣，少了那種壓迫感的存在，雖然第二次見到理所當然的會不如第一次，但是不該有這麼明顯的差異感。

好像自己與那座城市之間隔著一個螢幕，自己是透過電視去看一座城市，又或者自己才是電視之中的人。

看著面前的城市，穆意第一次對自己的存在產生了質疑，這莫非都是一場夢？

眼前城市彷佛活了過來，那一根通天的巨柱倒了，直直的向穆意砸了過來，青銅柱上面散發著雄渾的壓力，宛若那定海神針鐵，架海紫金梁。

可穆意沒有動，似乎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只要在這裡別動夢就醒了，就可以迴歸原本的生活，這個世界是假的，只有自己是真的；又好像這個世界是真的，只有自己是假的。

虛妄與真實不停地切換著，到底是自己陷入了環境還是自己才是幻想？

原本用來鎮壓黑王血肉的奇異力量流過穆意全身，此時的他突然清醒，剛剛是陷入了一股強大的精神幻境中，而這裡確實存在著一位精神掌控者。

穆意不敢怠慢，天儀中的鍊金陣法被催發，長達百米的空間裂縫在自己的身前出現彷佛要吞噬一切。獲得了海洋與水之王的力量之種，水中已經成為了他的半個主場。

那擎天巨柱在被空間裂縫撕扯著湮滅，但是穆意看著這一切臉色卻更凝重了，因為透過他對於空間的感知那裡根本沒有什麼物體，剛剛的通天巨柱是幻象。

最令人煩躁的不是幻象，而是在這裡有著自己不知道的敵人，宛如海溝裡的毒蛇一般隨時想咬自己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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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意的身邊開始出現更多細小的空間裂縫，隨後向四面八方飛速捨去，沉在這裡的破冰船、遠處的火山與青銅城都是他攻擊的目標，同時他的精神附著於這些裂縫之上，開始搜尋可能存在的敵人。

“真是麻煩，不用找了！”

在穆意的注視下，一個人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前不遠處，那是一個全身籠罩在黑霧中的人，彷佛被蓋著一層迷霧一般讓人看不真切。

“你是誰！”穆意死死盯著眼前之人，周身的空間已經有了不穩定的跡象，好似要隨時崩滅空間給予敵人沉重一擊。

“換個地方聊天吧，這裡環境不太好。”

陌生人沒有回答穆意的問題，而是轉身揮了揮手，下一刻一座宮殿就出現在了穆意面前。正面是一座七開間的大殿，拾級而上，但見白玉為梁、翡翠當瓦，飛簷翹角、金匾森森。

這座宮殿很美，可惜不合理的地方就在於這裡是八千多米深的海溝，以及那極度不合理的出現方式。

對於空間之力已經有初步掌握的穆意很快發現了不同，這裡的空間總給人一種虛無飄渺的感覺，明明大門立柱觸手可及，但總感覺一切都好像在夢境，整座宮殿都宛如空中樓閣。

“這是幻境還是現實？”穆意呢喃道，眼前的這一切確實過於魔幻，小魔鬼好像都沒有這麼大的能力，要麼眼前之人專精於精神方面，要麼此人要比小魔鬼更強。

無論哪種結果都不是穆意想要的，後一種說明自己完全打不過，前一種的話能在這裡的精神元素掌控者，身份已經不言而喻。

“我不是你想的那位。”那人開口了，“自我介紹一下，我來自長老會，你可以稱我為‘迭嘉’。”

“長老會！”穆意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這是一個被掩藏在歷史之中的組織，龍族曾經的歷史中，八大君主各自統治著自己的疆域，而在那位龍皇座下出謀劃策的就是長老會。

如果說八位君主是藩王，那他們就是皇族親王；如果說八位君主是朝廷大臣，那他們就是宦官寵臣。

“你好像知道我們？”迭嘉玩味的看著穆意，“我此次前來是想和你談一樁交易，邀請你加入我們新族。”

面前的迭嘉宛如一個宗教狂熱分子，高舉著雙手，他甚至在水下吹起了罡風，在旋渦之中的他宛若風與水的神靈。

穆意沒有輕舉妄動，眼前的人給他的感覺是初代種，但是細細感知下與夏彌他們有著本質的不同。

八大君主是尼德霍格透過自己的血脈與世界樹之力創造的，眼前之人身上並沒有世界樹之力，他們的力量似乎只來自於那位龍皇，所以這傢伙可能打不過夏彌。

“什麼樣的交易？”

穆意對於眼前這個神秘的長老會很感興趣，這是身為穿越者的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很可能是傳說中位於世界暗面的君主。

“交出你的黑王骨血與手中的繭，我將賜予你龍皇的榮耀！”

迭嘉眼神輕蔑，似乎這不是交易，而是命令，來自龍皇的諭靈不該有任何人拒絕。

“交出我的骨血，再把龍王的繭給你，然後讓我做你的小弟？”穆意笑了笑，也是一臉嘲諷的表情，“你算什麼東西？你傻還是我傻？”

迭嘉狂熱的表情褪去，彷佛穆意拒絕了一樁不得了的交易一般，“這可是無上的榮耀！”

“榮nmd耀！”

天儀上璀璨的白光亮起，一道空間劍氣向著迭嘉斬了出去，破開了他體外的罡風，恐怖的空間裂縫穿胸而過卻未傷到他分毫。

穆意眯眼盯著眼前的迭嘉，剛剛那一瞬間似乎眼前的人由實轉虛，變成了幻境一般的存在。

“愚蠢”，迭嘉憤怒了，在他的頭頂一座青銅澆築的城市開始顯化，竟然與遠處那座神葬所幾乎一模一樣，隨後勐地砸了下來。

“見識下初代種的偉力吧，這可是那八位外臣都沒有的力量！”

迭嘉怒吼著，這一擊好像全然不費力一般，從場面而言已經不必八大君主的高階言靈差了。

“要是真的還能讓我正視一下，可惜這是假的。”穆意嘴角泛起不屑的笑容，恐怖的空間能量在身前匯聚，隨後向前發出勐烈的爆炸，空間亂流撕扯碎了頭頂的青銅城市。

“有點意思。”穆意也清楚感知到了眼前這些東西不能算是假的，可離真的也是差了十萬八千裡，不做抵抗的話就是要被這一座城市壓成肉餅，但是稍作抵抗就可以撕毀這座城市。

當然穆意的稍作抵抗只是相對自己而言，這種強度的攻擊已經可以壓制次代種了。

“你不會理解我們的強大，我們是龍皇的繼任者！是龍族太子一般的人物！在新時代我們將會成為龍神！”

“你就是那個興風作浪的太子？”

迭嘉口中的新詞引起了穆意的興趣，畢竟太子可是與卡塞爾有著血海深仇的存在。

“我不是太子，我們才是，整個長老會都是‘太子’，在黑王故去的時代，我們將繼任他的偉力，成為新時代的王！”

迭嘉張開雙臂彷佛要擁抱世界，好像這個世界已經屬於他了一般。

這一切在穆意的眼中都好像跳樑小醜，“我不覺得新時代的王會來這裡撿垃圾吃。”

沒錯，迭嘉在這裡的目的是為了吞噬白王與海洋與水之王的權柄，但是他自己也不想驚動白王，所以只能徐徐圖之，說是撿垃圾吃也不為過。

“你個混蛋，你將見識到長老會真正的偉力！”

周圍的世界變了，穆意與迭嘉彷佛來到了一座大殿之中，兩側是樹立的四個黑影，迭嘉站在大殿中間對著穆意怒目而視，而在大殿前方還有一位，一時間六隻初代種的精神威壓降臨在穆意頭頂。

“裝神弄鬼！”穆意確實在第一時間被這股力量衝的大腦發懵，但隨之而來的是暴戾，那是來自黑王骨血的驕傲，他不可能像任何人低頭。

“你將會在風暴之下被化作灰盡！”迭嘉撤去了四道影子，只留下一道黑影與自己融合，融合完畢的他已經被陣陣雷光包裹。

“你的能力應該是幻境與現實的切換吧？將夢中或者環境的東西投入現實？”穆意試探的問了問，“倒是有點像傳說中的莊周夢蝶，你到底是幻境還是真實存在的龍類呢？”

現在看來對方的能力確實有點變態，他的能力不是製造幻境，而是將幻境搬到現實，就是不知道被他搬到現實的東西有幾分實力了。

“莊周？不許你提那個名字！”迭嘉憤怒了，彷佛他在這個名叫莊周的人身上遭遇到了什麼挫折一般。

“我對你的故事越來越感興趣了。”穆意向著迭嘉發起了進攻，在沉重的水壓之下兩人的動作都有些詭異。

顫巍巍竹影走龍蛇，虛飄飄莊周夢蝴蝶。

兩人的身影在水下交錯，漆黑的海底難以視物，只有熾白色的電弧偶爾在閃動之間才會照亮兩人的影子。

“你好像是想把我困在這裡？”穆意簡單的試探性動作都被對方避開，他好像不是要拼殺，而是在糾纏。

“你猜？”迭嘉笑了笑，他的表情愈加認真，剛剛浮誇的表演只是為了讓穆意放下戒心，卻沒想到自己好像真的難以奈何這個十幾歲的小屁孩，龍族難道真成了棄族了嗎？

在八千米的深海中，廝殺已經拉開序幕，被揭穿了糾纏的迭嘉也不再留手，如果說只使用幻境能力的迭嘉是迷幻人的法師，那麼現在附身於雷電的他就是魔武雙修的戰士。

“陪本太子玩玩？”

眼看穆意躲開這一擊之後迭嘉更興奮了，龍族本來就是暴虐的存在，哪怕是自認為不會下場作戰的暗面君主，在真正戰鬥起來也會慢慢變成瘋子。

迭嘉的身上散發出一絲絲電弧，勐地撲來，這速度比使用了空間之力的穆意只快不慢。

“要不改天吧，我今天還有個約會？”

迭嘉沒有理會穆意，而是繼續出手，熾白色的雷光在他的掌心匯聚，電弧在空中爆開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讓人絲毫不想知道被這雷光擊中有多麼酸爽。

看樣子不能善了，穆意也就放開了手腳，手中天儀的鍊金陣法被催動，幾道空間劍刃將來者的進路鎖死。

迭嘉赤金色的眼眸死盯著穆意，眼睛內彷佛有熔岩流動，身上若隱若現的電弧變得更為耀眼，整個人彷佛沐浴在雷光之中，恍若雷神降世！

憑藉著護體雷罡，穆意的空間之刃並沒有對迭嘉起到阻攔作用，耀眼的雷光在穆意眼前炸開，儘管他已經及時抽身後退但還是感覺到雙臂一陣發麻。

懂得久守必失的穆意發起了反攻，藉助空間之力改變天儀與敵人的距離是穆意近身戰的訣竅，這種堪稱作弊式的技巧會讓敵人無所適從。

上一刻天儀距離敵人還有三尺，沒有運動軌跡就能在下一刻點在咽喉，幾乎卡塞爾每一位搏鬥導師都被這一招玩弄過。

但是今天這一技巧失靈了，穆意每一次的攻擊都被迭嘉精確的攔截，那只佈滿電弧的手掌每一次都會精準的停在天儀之前，這種簡單的技巧在王與王之間的戰鬥中幾乎沒用。

此時的穆意已經被四周密密麻麻的電光包圍，每一次碰撞都會讓他體驗到全身過電的感覺，其中滋味難以言說，估計給混血種們戒網癮是沒問題的。

就算面前這位不去當龍王，跑去開個戒網癮學校也是不錯的。若不是穆意開啟了‘龍骨狀態’，恐怕骨頭都要被電酥掉。

“小子，還不出全力嗎？”迭嘉一聲大喝，打亂了他的一切胡思亂想。

穆意看向面前的迭嘉，一道道電弧開始在其身後凝結，慢慢形成了一尊雷電巨人，宛若道門雷祖法相一般。

面前迭嘉的雙眸中熾白色與赤金色交織，渾身流淌著刺眼的雷電，就連周邊的海水與空氣都被高度電離化，之前微小的電弧現在變得細長，時不時擊穿海水放出耀眼的光芒。

此時穆意面對的並不像一位龍王，而是神話中走出的雷神，他漠然而強大，被雷光填滿的雙眸看不清情緒，暴躁的雷電在身後法相的手中凝聚，強烈的危機感向穆意壓來。

穆意此時也是明白現在只能全力接下這招，一片片龍鱗開始生長，眼睛向龍族的豎童轉變，骨刺與膜翼出現在他的身後。

這還沒有完，迭嘉身後的雷神法相依舊在凝聚，穆意也開始啟用自己體內屬於龍王的力量，來自於芬裡厄的絕對暴力，來自耶夢加得的破妄金眸，以及在水中成倍放大自己力量的海洋權柄。

穆意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無限膨脹，現在的他才算是完全體。粗暴的力量在天儀上凝結，這一根樹枝彷佛有著一方世界的重量。

天儀散發著絢麗的白光，似乎有著通天建木的影子，那是來自於世界樹的偉力，這一擊貫穿了雷神的法相，逸散的電弧在水下爆發，一陣陣旋渦無規則的出現，被電離的水發出耀眼的白光，強烈的震動似乎使得地底的岩漿層都開始暴動。

或許在今天之前迭嘉這一擊還能與穆意五五開，但是在剛剛獲得水之權柄之後，這裡就成了穆意的主場，成倍的力量增幅為他奠定了勝勢。

迭嘉身邊的電弧消失了，那本就不是他的東西，而是他投影了另一位長老會的初代種之力，雷霆的力量是狂暴的，可惜這種力量只是空中樓閣無根之萍，在絕對的暴力面前什麼也不是。

“不可能，我是要成為王的存在！”迭嘉面對這個結果並不能接受，他體表覆蓋著屬於自己的罡風就衝了上來，可惜在近身上面能部分掌控空間的穆意可以教他做龍。

再次被穆意擊退的他才認清了兩人之間的差距，於是又拉開距離動用自己的能力，海底的水彷佛活了過來，在他的頭頂化作了一隻鯨魚，或許這不能算作鯨魚，因為目前存在的藍鯨只能算作它的小零食。

那是體長超過五百米的巨獸，可以稱之為利維坦或者...鯤！

“我將成為世界的王！”迭嘉癲狂的大吼著，那姿態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勝利。

這是由水元素組成的攻擊，穆意的空間劍刃在將其衝散之後又見證了它的重組，在水下這一擊將無往不利，除非你的水權柄比對方高階。

穆意面對著這一擊並沒有做出過多反應，在確定了攻擊無效之後就把懷中的蛋扔了出去，隨後踏破空間出現在了迭嘉頭頂，天儀化作大錘狠狠地掄在了他的頭上。

“你說你要成為什麼王？”穆意拿著天儀站在原地，背後的巨鯤已經被黑色的龍蛋吸收，再沒有一絲漣漪。

迭嘉此時已經聽不見穆意的話了，剛剛的一擊差點打碎他的腦袋，此時的他已經開始虛化，這是要逃離的徵兆。

“你...你不要得意，已經有人去搶奪白王容器了，到時我將進化成為新的白王，我要將你投入精神火焰裡灼燒一百萬年！”

迭嘉放下狠話之後就消失不見，那種澹化的過程讓穆意無從追擊，只能拿回龍蛋開始往上游去，看著被電流烤熟的鬼齒龍蝰還在想著要不要拿兩條上去煲湯？

至於擔心白王容器？繪梨衣應該要比自己還安全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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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退回半小時前，黑石官邸外突然聚集了一整片烏雲，彷佛有著掌握風暴的神靈降臨在此處。

風暴捲起了海水，銀白色的細線出現在天海交界處，看起來像是海面上鍍了薄薄的一層銀。那其實是接天的大潮，潮頭舉著滾滾白浪，似乎海面下也有著掌控碧波的神靈。

黑石官邸的所有人都看著前方，隨後慢慢揚起頭抬高自己的視線，大海在所有人面前捲曲起來，數百萬噸海水築成巨牆迎面推來。

侍者已經在顫抖，蘇恩曦已經讓他們離去，他們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那是大自然的偉力，是只有神明才會降下的怒火。

木村浩緊緊的捏著自己的手杖，身為金牌塞巴斯的他有著自己的堅守，他自認為是侍奉君主的武士，就算那些雨滴是鋪天蓋地的箭失，只要君主不退，武士也不會後退半步。

他將目光看向了身後的幾位主人與客人，才發現這幾位好像都不著急的樣子。

黑色的水牆和黑色的礁石灘撞擊，巨牆破碎，聲若雷霆！

潮頭拍擊高崖，潑天的白水就像是逆流的瀑布，在天空中化為一場暴雨。滿園櫻花紛墜，目光所及之處唯有白水，耳中所聞之聲唯有狂風暴雨。

而這暴雨只是前奏，滔天的浪頭即將淹沒這裡，似乎人類能做的只有向神靈祈求寬恕

繪梨衣看著眼前的巨浪，亮起黃金童就要出手，卻發現自己被一個寬闊的背影擋住了，那是夏卿。寬闊的背影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想來被打擾了玩遊戲的興致應該是很憤怒的吧。

夏卿看向了夏彌，夏彌撿起了溫泉邊上的鵝卵石，朝著巨浪的某個位置扔了出去，而夏卿下一秒就如同炮彈一般射出，在夏彌標記的位置補充了結結實實的一拳。

雖然人類形態發揮不出這位君王的全力，但是狂暴的力量轟擊在巨浪的‘眼’已經足以讓其潰散，強大的應力在巨浪之中傳導，那鋪天蓋地的巨浪被人一拳轟碎了！

木村浩呆愣愣地看著這一切，傑茲米的心裡也泛起了滔天巨浪，繪梨衣則是眼神發亮，就好像好奇的小孩發現了秘密一般。

當木村浩轉過頭看向蘇恩曦和夏彌理所當然的表情之後，優秀的專業素養讓他沒有將自己的疑問問出口。

天上的烏雲醞釀著閃電，甚至能讓人感受到烏雲中有著一雙陰暗的眼眸，那目光掃過了夏卿與夏彌，最後收回了一切，狂暴的閃電消失了，天空在五分鐘之內恢復了晴朗，彷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一場風暴與海嘯，來若天崩，去如兒戲，只因為有兩位王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