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我回到眾人的藏身之所，跟許全安和楊仙桃說明了情況，他們雖然心中遲疑，但為了大局，還是決定跟我去面見亦顏。

如今的亦顏仍然保持著當年的容顏，但身為普通人的許全安卻是衰老了不少，加之他操心的事情太多，兩鬢都已經斑白。

相隔十餘年，兩人再次相見，亦顏和許全安的眼神裡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愴之感。

當初許全安雖然是因為夢魔的幻術才與亦顏扯上關係，但亦顏對他卻是傾注了真感情。

這時許全安和楊仙桃就像是兩個犯人一樣站在他的面見，亦顏沉默片刻之後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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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說道：“很好，現在是第二件事。”

說著分別指了指許全安和楊仙桃。

“現在我要他當著我的面，殺了她。”

一瞬間我和許全安皆是大驚。

“你說什麼！”

亦顏笑了笑：“事情就是怎麼簡單，只要她死了，那麼之後我就聽憑你的差遣。

是要尋找另外兩個九頭蟲也好，還是要對付火辰也罷，一切隨你。”

我咬了咬牙。

“這怎麼可能……”

許全安一時間也是這樣的態度，但這時楊仙桃卻說道：“哥，全安，就按他說的辦吧。”

“可是仙桃……”

“哥，這是最後的希望了，你不能讓父親他們白死。”

隨之又轉過身去捧住許全安的臉。

“動手吧……”

許全安臉色慘白，瘋狂的搖頭。

楊仙桃似乎不願再耽擱時間，這時掏出一柄匕首，自行插入胸腔，鮮血噴到了許全安的臉上。

許全安眼看著楊仙桃倒在他的懷裡，沒了氣息，側過頭看向亦顏。

冷聲說道：“為什麼要這樣？”

亦顏沒做回答，許全安仰天大笑一聲，隨之拔出楊仙桃身上的匕首，朝著自己的心臟扎了下去。

我欲要阻攔，但已經晚了。

“全安！”

這一刻亦顏愣在了原地，看著兩人相依而亡，隨之大笑起來。

在我的角度看來，這三個人似乎都瘋了。

亦顏笑過之後又沉默片刻，對我說道：“血妖已經釋放，你想要尋找的兩個九頭蟲，其一為當今狐王黃帥，其二我還未查出她的身份，不過你可到忘川河畔去尋她。

你只要把你的血滴入水中，她便會現形與你相見。”

他的話音剛落，隨之竟自斷靈脈，倒在了許全安和楊仙桃的屍身之前，化作一枚大印。

我心知事態緊急，沒有傷感的時間，便收起大印，草草了結了許楊二人的後事，然後便朝著青丘去了。

為了印證亦顏所說是否屬實，我帶著黃帥進入地藏庵，讓他接觸到了輪迴盤，黃帥果然恢復了九頭蟲的記憶。

隨後我瞭解到，黃帥象徵著九頭蟲的“善”，因此恢復記憶之後仍然站在我們的陣營。

而亦顏則是象徵著九頭蟲的“執著”，儘管當年他和許全安的事只是一個錯誤，可一旦發生了，他便永遠也放不下了。

確定黃帥也是九頭蟲之後，我知道亦顏所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於是之後我又當即去到冥界的忘川河，將自己的血滴入河中。

片刻之後，河水之中還真就浮現出了一個人影，而且是個女人。

只見她像個水鬼一樣，緩緩從冥河之中爬了出來。

沒等我認出她是誰，她便笑著對我說道：“楊心塵，你終於還是來了。”

我聽到這個聲音心中頓時駭然。

“你是……”

這時只見她緩緩撩開披散著的長髮，露出一張美豔的臉，這竟是在十幾年前就跳了冥河的冷凝香，沒想到她居然也是九頭蟲之一。

當年冷凝香被仇敵追殺，走投無路，想要投靠於我。

而我卻因為她對我師父楊雲做的那些事拒絕為她提供庇護，冷凝香萬般無奈之下從奈何橋跳下冥河，臨死前還不忘在石橋上題寫了一些誣陷我的話語。

這時我一愣神說道：“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冷凝香大笑一聲。

“你或許早就已經不記得我了，而我泡在冥河的這些年歲裡，無時無刻不在念著你。

念著你當初是如何無情的把我趕出北帝府，讓我走上絕路……”

我低聲說道：“當年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我現在只問你一個問題，你可知道為何你墜入冥河卻並沒有魂飛魄散？”

冷凝香為人機智，她此時雖還沒有恢復九頭蟲的記憶，但從我的話裡也聽出了幾分端倪。

“難道不是因為我的怨氣太重了嗎？”

我搖了搖頭。

“這忘川冥河之水，可以溶解最怨毒的鬼，你沒有魂飛魄散，是另有原因。”

隨之我向她述說了九頭蟲的真相，並說明了我此來的目的。

冷凝下聽完我的話臉上頓時露出得意的笑。

“這麼說你今天是來求我的？”

我臉色一沉，她這明顯是有意要為難我的樣子。

“是，此時關乎兩界大局，還請你暫時不要把私人恩怨放在心上。”

冷凝香大笑一聲。

“哈，兩界大局與我何幹？

如你所說，我是不死的九頭蟲，這兩界就是滅了，我仍然可以逍遙快活。

而且我本就是感性的動物，怎可放得下私人恩怨？”

我皺了皺眉。

“那你到底想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