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兵戈 暗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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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玉玲這女人見到自家男人之後全身都在發抖。‘可該怎麼辦才好?徐光這賊人竟然如此狡猾?’她心裡一陣哀怨,又想到往日裡徐光給她講的把出軌女人發配去做營妓的話,一顆芳心更是煎熬。

‘只能看五哥肯不肯救我了。’這樣想著,胡玉玲壯著膽子往前走了幾步,緊緊的摟住了驚愕的郴五郎,心中還在暗暗祈禱:‘五哥啊,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就忍心讓我去作營妓嗎?’

郴五郎被胡玉玲一抱倒是一下子緩了過來,他心裡罵道:‘此地無銀三百兩,你這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郴五郎腦子轉的飛快,他脫開了胡玉玲的糾纏,一臉成竹在胸的神色,信誓旦旦的對她說:“不用擔心,我去搞定他。”然後他大步走向了杵在門口的徐光。

郴五郎雙眼緊緊的盯著徐光,他一邊走一邊給自己壯膽:‘不要怕他,要惡人先告狀,先質問他是不是打算逃走,他要是問起胡玉玲的事,就說她也是王爺安排的眼線。’

郴五郎剛剛打算開口質問,門口的徐光開口了,只見徐光堆起了一臉笑容的說道:“五哥你來的正好,我跟你說,今晚上我家玉玲做的飯菜特別可口,你可得嚐嚐她的手藝!”說著他就拉住了郴五郎往房間裡邊走。

徐光心思飛轉:好你個胡玉玲!揹著我做出這等事!可惜我如今逃命要緊,斷不可節外生枝了。

郴五郎被徐光一拉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他忙道:“度興,這飯其實不忙吃的。”

郴五郎心裡暗道:王爺大事要緊,哪有功夫和你吃飯?

徐光繼續拉扯著郴五郎往房間裡走,只聽他笑道:“五哥你這是嫌棄玉玲的手藝呀?玉玲可不答應呢?玉玲還不備好了飯菜出來?”

胡玉玲眼看郴五郎和徐光有說有笑的往裡走,整個人都呆住了,這時聽了徐光的話,忙答應一聲轉身往後廚跑。她一邊跑一邊想著:五哥真是厲害,這麼容易就擺平了徐光那窩囊廢。

郴五郎見胡玉玲跑去備置飯菜,心裡一陣焦急,他忙說:“度興,你五哥我這次來你家是有要緊事找你。”

你有什麼要緊事?徐光也不點破,只是繼續說道:“五哥你不用說出來,大家都是男人,我懂。”他心裡琢磨著接下來的行止:趕緊甩了郴五去拿書房的房契地契,然後去典當行當了,腳程快點還來得及在天黑前出城。

郴五郎語氣急切的否認說:“度興你不懂!”

徐光卻又說道:“我和玉玲感情不和,五哥你有時間多陪陪她。”

郴五郎目瞪口呆,他辯解說:“度興你一定是誤會了。”他心裡焦急萬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扯男女關系呢?王爺的大事要緊你咋就不明白呢?

徐光心裡也是一陣焦急:‘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郴五你怎麼還纏著我?我這忙著跑路呢!’他嘴裡也急切的說道:“五哥你放心,我這人心大,我不妨礙你們的。”

郴五郎猛然甩開徐光拉住他的手說:“度興我沒時間和你說這些!”

徐光心中勃然大怒:‘郴五你怎麼這麼不識抬舉?我已經把娘子讓與你了,你如何還糾纏於我?’

徐光臉上霎時間作色,他雙眼怒視郴五郎說道:“五哥你這就不對了!妻子如衣物,兄弟如手足,我徐度興是為了一個女人,傷了兄弟情義的人嗎?”

徐光的目光彷彿放射著電光直刺郴五郎的心底,電的他心神大震,他回過神來後,雙手緊緊握住徐光的雙手說:“想不到度興你竟然如此重情重義!好兄弟一輩子,我這就去和玉玲說,以後你妻子就是我妻子!你放心,我一定幫你照顧好她!”

郴五郎說完這番話就直奔著後廚去了,竟然一時間連淮南王的大事都不顧了。

徐光被郴五郎一席話說的目瞪口呆,呆了片刻他罵一聲就轉身飛快的跑進書房,到了書房他又從櫃子裡翻出了房契,然後小心翼翼的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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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收了房契一出書房就又撞見了找來的郴五郎,徐光正琢磨怎麼把郴五郎打發走,卻聽郴五郎開口了:“度興賢弟,五哥我這次來其實是為了王爺的大事。王爺給我的口信是今晚要賢弟你恪盡職守。”

徐光當即怔住,他暗道:‘王爺?哪位王爺?’他心思飛轉,哪裡還不明白郴五郎是薛寒菲背後那位大人物監視自己的眼線。

只聽郴五郎又說:“我剛來的時候見你不在家,本來還怕找不到你可要如何較差,幸好賢弟你只是出去透個氣就回來了。”

徐光聽了這話心裡暗罵:‘就不該貪那房契的錢!不然如何能被郴五堵住?可恨胡玉玲那賤人不但偷人,還監視於我!’

這時郴五郎又說:“度興你快隨我去見封將軍,他就在外面等著呢。”

徐光頭上立刻見汗,難道外面已經埋伏下了刀斧手?只要我不肯就範就把我當場砍殺?他假笑著問:“這位封將軍是誰呀?”

郴五郎拉住徐光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與他說:“封將軍是王爺麾下悍將,你快隨我去拜見。”

徐光無法,只能被郴五郎一路拉出門外,出了院門,果見一人挎著劍在院外徘徊。徐光心裡暗道一聲:果然是要脅迫我進宮!

郴五郎拉了徐光上前招呼:“封將軍,這位就是王爺的密探徐度興。”

姓封的雙手抱肩上下大量了徐光幾眼就說:“行了,趕緊上路吧。”

‘上路’這兩個字又唬的徐光脖子一縮,腳下也跟著一軟,他哪裡敢說半個不字?只得懷著全部家當,在封將軍的一路尾隨看押下返回了華林園。

入園之前,封將軍向徐光交待了開門的時間、地點、暗號,以便讓他能配合淮南王的行動。

徐光回到自己在華林園中的小房子,他一臉沮喪的拿出身上的家當扔到床上,低聲咒罵:“該死的胡玉玲!你揹著我偷人!該死的薛寒菲!我還不知道到底是哪位王爺造反呢!該死的郴五郎!你這是要弄死我呀!”

徐光心中百轉千回,想要逃跑卻也知道自己來不及在關城門前跑出去了,城門一關他又出不了城,於是只得用被子矇住頭躺在床上挺屍。

子時深夜,約定的時間已到。徐光偷偷摸摸的走出自己執勤的房子,既然已經被趕鴨子上架,就先把內鬼的角色演好。

夜幕廣袤又沉寂,沒有一絲風,只有無垠的靜寂。徐光小心的邁著腳,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引來了巡邏的宿衛兵。夜很靜,以至於徐光耳中最顯眼的聲音是他的心跳。

好容易摸到約定的小門邊上,徐光找了一個不遠的位置偷偷藏著,他要等待暗號出現。等待極其煎熬,徐光本來就心寒,如今更是覺得夜涼如水,宮中不勝寒。

等了許久,徐光忽然聽到門上傳來輕微的三聲響。他心裡咯噔一下,這就是他等的訊號。他悄悄的走到門邊,也伸出手在上面輕輕的敲了五下。

很快門外傳來壓抑的極低的聲音:“天下風雲出我輩。。。天下風雲出我輩。。。天下風雲出我輩。。。”

徐光的心臟難以抑制的劇烈跳動,他也貼著門低聲說:“淮南來客催戰雲。”

門外立刻安靜下來,徐光於是小心的、謹慎的、輕聲的開啟了這一處偏門。

門外站著一個人,一身的漆黑甲冑,連同面甲也是漆黑,在夜色裡看起來形如鬼魅,徐光心裡一緊當即嚇的退了一步。

“是你?”黑甲人開口了,他的臉依然隱在漆黑的面甲後,而徐光並沒有聽出這一位是哪位故人。

徐光壯著膽子問:“請問你是誰?”

黑甲人不答話,他向遠處遙遙招手。很快徐光就看到黑暗裡湧出一個個晃動的漆黑人影,而且不只有人,更有馬。

等隊伍走的近了,徐光看到戰馬都包住了蹄子,馬嘴裡都銜著物件,顯然是要盡一切可能隱蔽這支人馬。

大批士卒戰馬從開啟的偏門進入了華林園,那最先報暗號的黑甲人這時拉下了面甲,露出了臉來。徐光見那張臉看的清楚,正是前驅衛司馬伏胤。

伏胤對徐光說道:“想不到你原來是淮南王安插的內應。”

徐光的腿肚子其實還有些發抖,不過他的臉上依然露出一副淡定的微笑說:“小可不過為王爺的大事略獻一份薄力而已,比不得伏司馬您這般中流砥柱。”

徐光心裡面則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老子現在才知道自己是淮南王的人說出來你信?

且不提徐光此後如何為前驅衛引路並安排休憩的地點,只說伏胤領著四百禁軍埋伏在華林園中,通宵及旦,四百將士皆是人困馬乏。

當一早上聽到久違的呼喊聲“天下風雲出我輩,淮南來客催戰雲”傳來的時候,伏胤及其麾下將士無不振奮,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伏胤並沒有等來淮南王,司馬允根本就沒能摸進皇宮,聽著宮外的兵戈呼嘯聲,伏胤最終選擇了按兵不動。這一等就是一上午。直到陳中書請中指,拿出了白虎幡,伏胤才終於等來了動兵的機會。

伏胤騎在馬上,他麾下的四百前驅營宿衛兵皆已披掛完備,就等著承華門大開,疾馳出宮去平定亂兵。

此時尚在宮中的一干文武紛紛駐足圍觀,中書令陳凖整了整朝服上前與伏胤說道:“這一次老夫就先祝伏將軍馬到成功了。”

伏胤施了一個軍禮,一臉肅穆的答道:“下官承中書大人吉言。”

伏胤臉上嚴肅,心底裡卻笑開了花:哈哈哈,陳大人你以為我是去襄助司馬允的嗎?

陳凖眼神中透出玩味的神色說:“事後不妨到陳某府上吃酒,到時候不妨喊上度興。”

伏胤的手瞬間抖了一下,他的心驀然間劇烈的跳動,‘咚!咚!咚!’一下又一下,他避開陳凖的眼睛,嘴裡支支吾吾的回答:“下官一定到場,下官一定到場。”

騎著馬出宮的時候,伏胤偷偷擦了擦頭上冷汗:隊伍裡也許就潛伏著司馬允的探子,這要命的買賣可不好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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