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搬山佈局 錢塘隱官(六千字求訂閱)
上一章 返回目錄 下一章

第242章 搬山佈局 錢塘隱官(六千字求訂閱)

“衛夫人?”

山頂寺廟內,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子,映照在盛滿灰盡的火盆上。

聽到季平安念出這個名字,在場眾人先是一怔,最終還是夜紅翎第一個開口:

“是四百多年前,大乾王朝衛將軍的妻子?那個走‘御靈道’的女子?”

俞漁起初還一臉懵逼,但聽到“御靈道”四個字,才恍然地一拍小腦瓜:

“我也想起來了,在我們……恩,我看過的書籍中,也記載過此人。但我只記得個名字,具體是幹什麼的忘了。”

她本想說,在道門中上課時,課本上有。

但考慮到一弘法師站在旁邊,聖女還是穩了一手。

恩,當然不是怕,主要是不想起衝突,才不是擔心,自己露怯,給道門丟人。

戲精少女為自己的顧全大局點了個贊。

季平安頷首,神色複雜道:

“就是她。昔年大乾王朝末期,民不聊生,烽煙四起,國師與神皇起兵謀奪天下,過程中,自然要頻繁與大乾的將領交手。而當時,大乾最強的將領之一,也是神皇等人撞上的最大對手之一,便是一個喚作衛無忌的指揮使。”

夜紅翎點頭,介面道:

“傳說中,衛將軍文武兼備,乃千百年難遇的名將。非但個人武力不俗,領兵能力更是出眾。神皇的起義軍一路雖也有波折,但大體上還是順的,直到衛無忌領兵出手,義軍才遭遇敗績。

且並非一次失敗,而是屢屢受阻,雙方互有勝負,牽扯了許久,神皇昔年更曾感嘆,說此乃他生平罕見之大敵,甚至打到後面,衛無忌佔據上風,幾次令義軍險象環生,瀕臨絕境。

饒是作為對手,在後來,神皇都曾點評,說此人若放在一個強盛的王朝,有足夠英明的君主作為後盾,足以成為一代‘軍神’。”

女武夫出身武勳世家,所以對這方面的”人物傳記”瞭解頗多。

軍神!

這個稱呼雖有誇大,但足以看出衛無忌的能力。

俞漁聽得入神,好奇道:

“那後來呢?神皇和國師怎麼擊敗這個大乾‘軍神’的?”

夜紅翎搖了搖頭,說道:

“史書記載不詳,只一筆帶過,其落得敗亡的下場。”

季平安看了她一眼,說道:

“因為他背後沒有一個英明的皇帝,只有一群拖後腿的奸人。事實上,當時大乾的朝廷已經糜爛腐朽,皇帝寶座上的是個疑心病很重的君王,而恰好,衛無忌的家族在廟堂政鬥中處於下風,境況並不好。”

頓了頓,他有些感慨地說:

“而他雖一次次給予義軍造成了極大的麻煩,但在廟堂之高,許多大臣的口中,便是無能,乃至於勾結叛軍的罪名。那些人的論據很簡單,既然衛無忌很強,那為何屢屢無法徹底剿滅義軍?是否在養寇自重?刻意不出全力?”

夜紅翎一怔,這些細節是她不瞭解的。

俞漁氣呼呼道:“那些人會這樣蠢?”

季平安意味深長道:

“未必是蠢,而是聰明的過分了。一些人不想看到衛無忌在戰爭中立下功勳,從而起勢,所以打壓罷了。呵,事實上,據我所知,昔年神皇與國師在得知此事後,曾嘗試勸降,痛陳利弊,將衛無忌拉過來入夥,可惜……”

俞漁眨巴了下眼睛:“可惜他不同意?”

“不是,”季平安搖了搖頭,給出個意外的答桉:

“可惜他突然死了。是被大乾廟堂派下來督軍的人毒死了,就像我說的,大乾皇帝疑心病很重,或許在他的腦子裡,衛無忌已是一個擁兵自重的危險人物,比那些泥腿子義軍更危險許多,所以派人將其殺死了。”

啊這……俞漁懵了,不知道如何評價這一波操作。

季平安繼續道:

“但一代軍神的隕落,總需要個說法,所以理所當然的,宣揚出的故事版本,就是他是被陰險狡詐的國師……哦,那時候還叫‘軍師’設計謀殺致死。”

“至於衛夫人,並非常見的門閥之女,而是衛無忌不顧家族之命,強行娶的一個走道法途徑的女修士,其掌握的傳承,便是‘御靈道’,一種專門與山川湖海的靈,以及死亡的人魂靈打交道的術法。”

“衛夫人當時並不在軍中,而在後方。得知大乾官員送回去的訃告後,憤怒至極,近乎入魔,隻身趕往兩軍之地,要殺國師復仇,不過未能成功,一番鬥法後,衛夫人於軍中自爆,就此殞命。”

“這樣啊……”俞漁張了張嘴,情緒有些低落。

身為嚮往愛情的少女,這種故事橋段對她的殺傷力巨大。

聖女已經在小腦瓜裡,腦補出一幕感天動地的戲碼了。

恨恨地跺了跺腳,說道:“這大乾皇帝真該死!”

氣氛稍顯沉悶。

聖女是被愛情故事感動到了。

夜紅翎則是兔死狐悲,同樣身為出色的朝廷將領,那種被廟堂不信任的處境,感同身受。

至於季平安,作為當事人,回憶過去難免感傷,歸根結底,這件事也是他漫長人生中的遺憾之一。

遺憾於衛無忌這個對手,沒有死在戰場上,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政鬥與背刺。

遺憾於,衛夫人死前雙眼中都還含著無邊的仇恨與憤怒,不知真相。

終於,短暫的沉默後。

一弘法師皺眉,打破氣氛:

“所以,這段往事與此刻有何關聯?難道季司辰是說,這陶盆中燒燬的燈籠,便是……”

季平安“恩”了一聲,說道:

“我懷疑,這就是御靈道的手段……而紅燈籠,據我所知,更是那位衛夫人的招牌手段。”

一弘法師說道:“所以,那個藏匿於此的人,可能與衛夫人有關?”

季平安怕了拍手,將手中的黑灰拍落,說道:

“只是猜測,但必須做好敵人並非只有一人的準備。”

夜紅翎和俞漁對視一眼,既凝重又興奮,沒想到只是一次調查,竟然疑似牽引出了不只一名重生者。

而且還可能涉及到已知的“歷史名人”。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俞漁問道。

季平安想了想,說道:“先回寺吧。”

……

……

“你找夫人?”

錢塘縣城內,某座大宅門縫裡,管家反問。

披著斗篷,揹著小包袱的和尚頷首。

管家深深看了他一眼,並未詢問他的姓名來歷,而是拉開大門,將他放入其中,旋即轉身道:“隨我來吧。”

二人一前一後,繞過影壁朝著宅子深處走去。

沿途,可以看到一個個僕從忙碌,家丁、丫鬟、婆子、車伕……一應俱全,儼然是大戶人家的配置。

只是稍顯奇怪的是,這些人表情神態都格外冷漠,彷彿沒有表情,也沒有交流。

且身上的衣服格外乾淨,纖塵不染,色彩豔麗,但裸露於外的肌膚卻格外蒼白。

斗篷人熟視無睹,一直走到了中庭花園,管家止步,指著前方一座涼亭道:

“夫人等候已久,你且去吧。”

“阿彌陀佛。”

披著斗篷的採花僧人行禮,旋即走向涼亭。

那涼亭略顯古舊,周圍一片池塘中荷葉正盛,四根木柱撐起的琉璃瓦反射陽光。

亭內石桌上擺放瓜果茶飲,兩側分別坐著兩道人影。

其一,乃是一名頭戴白綾,身披素衣,披麻戴孝的女子,年紀約莫三十餘,下頜稍尖,雲鬢規整,眼寒如秋水。

此刻,正捏著一枚棋子,落在棋盤上。

而在她對面,與之對弈的,則是一個穿著灰撲撲寬大道袍的清矍老者。

若是季平安在此處,必然一眼認出,其正是前些日子,從餘杭南方山脈逃出一命的“人世間”成員。

搬山道人!

“阿彌陀佛,二位施主真真好雅興,不似小僧逃竄如喪家之犬。”採花僧人嘆息一聲。

放下棋子的素衣女子轉過頭,冷冷一笑:

“喪家之犬,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嘲弄意味明顯,似乎對其頗為不屑。

採花僧人笑道:

“衛夫人言辭果真如信中那般犀利,名不虛傳。”

搬山老道見二人針鋒相對,笑呵呵打圓場:

“值此年歲,我等古人合該互幫互助。大師,禪院那邊事情如何?看來是有結果了。”

採花僧人走入涼亭,在凳子上坐下,這才說道:

“有驚無險,那星官此刻想必已然尋到了我刻意留下的痕跡,再過不久,便會趕往錢塘城內尋找。”

他的語氣之中,不乏得意:

“不過,對方此來可不只一人,而是三個。的確如你描述一般,有一對少男少女,但還多了個斬妖司首,喚作夜紅翎的,據說乃是坐井修士,你確定以你如今的狀態,能搞得定?”

夜紅翎?

搬山道人眉頭微皺,又徐徐舒展,道:

“不意外。此武夫到來同樣在貧道計算之內,雖名為坐井,然終歸只是現世武夫,稚嫩得很,到時候只要尋找機會,將其調走片刻即可,以貧道與衛夫人,再加上大師你,解決兩個破九,毫不困難。”

說著,他眼神有些發狠:

“這一次,可不會再有石猿破陣而來了,貧道定要報其毀我法身,奪我法器之仇!”

採花僧人沒吭聲。

作為人世間的一員,在此前寶庫未曾開啟前,搬山道人就與火居冰魄,一起拜訪過他。

只是沒人想到,原本周密的計劃最後卻被季平安破壞,兩人身死,只剩下搬山道人僥倖逃脫。

之後,老道士便趕往了雲林禪院上方的小廟,與採花僧人叮囑。

說接下來可能有人來禪院調查,若是有如他描述的星官與少女道士,不必與之力敵,可留下一些痕跡,將其引到禪院後面的縣城中來。

採花僧人起初並不在意,但沒想到沒過幾日,竟當真給老道士說中了。

他沉吟了下,好奇問道:

“你為何猜到,對方會趕來?”

搬山道人聞言,抬手捻著自己頜下鬍鬚,眼神精明:

“就因為對方背後很可能是欽天監與道門,而這幫人正在搜尋我們這些古人。”

是的!

在逃離後,搬山老道仔細思考,總結“乾元寶庫”事件中,自己為何會輸。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自己中計了。在那場戰鬥中,他根據季平安等人術法的特點,判斷出這一隊人馬由星官、道士和武夫組成。

且頗為年輕。

基於合情合理的推斷,他覺得,必然是早在火居和冰魄殺死商隊時,自己一行人其實就已經落入了欽天監眼中。

之後,餘杭城內的“今人”勢力,透過調查和推理,提早察覺出了他真實的意圖。

所以故意將計就計,斬妖司、三清觀等地的高手假裝不動,好讓他疏忽大意,但卻暗中調遣三股勢力門下精英弟子,組成了一支小隊,發動奇襲……

這也能解釋,為何對方出現的那般巧合。

以及寶庫中石猿的異常——因為城中勢力早暗中做了佈置。

一切都說得通了!

如果季平安知道搬山道人的腦補,大概會給他點個贊。

不過,搬山道人也並沒有完全猜錯,起碼對季平安和俞漁“天才弟子”的身份,判斷是對的。

“不過對方佈局雖周密,但怎奈何棋差一招,終究沒算到貧道的底牌,故而,雖損失了一具法身,卻也成功逃了出來。”

搬山道人說道:

“而既然餘杭城中的修行勢力,在聯手尋找我們,那麼你在雲林禪院搞的鬼,或早或晚,必然被其發現。但又因佛門這層保護罩,餘杭的那些大勢力無法直接上門,那就很可能故技重施,派那一支精銳弟子來打探。”

採花僧人嘖嘖稱奇:

“所以,你才叫我小心,並將其引到城中?想要報仇?那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搬山道人笑道:“山人自有妙計。只要大師配合即可。”

頓了頓,他又看向涼亭對面,披麻戴孝的素衣女子:

“當然,到時候,也還需要夫人出手相助。”

頓了頓,他若有深意地補充道:

“相信夫人對炮製一名天才星官,會很感興趣。”

星官……衛夫人神態冰冷,對這一僧一道的謀劃毫無興趣,但此刻聽到這個詞,眼底仇恨之火烈烈。

“啪!”

素衣女子手中棋子生生裂開,朝兩側飈射,打在湖中荷葉上,洞穿出孔洞。

亭外大群僕從戰戰兢兢。

衛夫人冷笑一聲:

“那星官交給我,必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

雷音塔下,伴隨結界波動,季平安一行從“山頂小廟”中返回。

甫一走出,便看到了等在外頭的,身材魁梧的護院頭陀:

“住持,如何了?”

一弘法師搖了搖頭,沒有解釋,而是問道:

“之前讓你調查的,昨晚廟中僧人們去向,可否核驗過?”

大護院頷首,逐一將調查結果複述,並無僧人離開。

等他說完,一弘法師轉身,看向季平安:“司辰以為如何?”

季平安笑道:

“既已知曉那人藏身在外,寺中僧人自然嫌疑解除。我們即刻啟程,前往錢塘城中追捕,還望住持提高警惕,小心那人再度折返,危害寺中人。畢竟,裴氏夫人還要在寺中小住,你也不想事情這件事情鬧大吧。”

一弘法師呼吸一緊,身為佛門在大周的牌面之一,他頓感壓力甚大。

當即道:

“即日起,寺中將暫停送子觀音殿對外求告。司辰有何需要,雲林禪院上下會全力配合。”

一弘對維護佛門形象很上心。

至於那名疑似重生的僧人……在他眼中,行如此惡行,屢屢破戒,雖修佛法,但顯然並不算佛門中人。

而這一幕,落在大護院、知客僧等人眼中,大為震撼。

不明白自家住持,何以對這星官這般模樣,就好似有把柄被拿捏了般……

季平安微笑頷首,當即告辭。

與李湘君招呼都沒打,三人徑直出了寺廟,騎馬朝著禪院後方的錢塘古城趕去。

等將寺廟拋在身後,俞漁才撇嘴道:

“你太便宜這幫禿驢了,就這樣放過他們?就算那採花僧並非寺廟裡的和尚,但藏在他們佛門作惡,難道這幫人就可以裝無辜?曝光,就該曝光他們!讓這幫和尚顏面掃地!”

夜紅翎苦笑道:

“畢竟涉及佛門與南唐,很多事無法太快意恩仇。況且,此事若宣揚曝光出去,那些懷孕的女子該如何活?”

俞漁頓時啞火。

是啊,這種事揭露出去,固然可以令佛門顏面掃地,但受害者就真完了。

甚至難聽些的說法,很多來求子的,顯然並非女子的問題,而是其丈夫有疾病,但在當前時代,卻會將病症歸結到女子的肚子不爭氣上。

懷上了,反而可以改善這群人的處境,哪怕不是自己的,就很諷刺。

而季平安卻忽然說道:

“也未必就一定是懷上了。起碼,根據我的觀察,那採花僧人昨晚呈現出的身體狀態,很不對勁。”

以季平安的眼力,都未能看出究竟如何。

但肯定不是正常的“身體”,那種狀態真的能播種成功嗎?

二女面面相覷,兩個雛兒對此缺乏發言權。

說話功夫,三匹快馬進入錢塘城內,周圍的人流激增,入城後滿眼的城郭酒肆,街道上人流如織,倒也是極為熱鬧繁華。

“終歸是古城,即便重建了餘杭,也都還有這麼大的規模。”俞漁嘖嘖稱奇。

夜紅翎來過錢塘縣不只一次,沒有觀看景緻的心思,騎馬過市,耳畔是叫賣聲,心煩意亂道:

“我們接下來怎麼調查?”

正如一弘法師所說,敵人遁入錢塘城,如水滴入海。

季平安抬起頭,看了眼太陽,已然臨近中午,想了想說道:

“你們見過一種現象嗎?就是當一個外人進入村子,會被所有村民定定注視。錢塘城的確不小,人口眾多,但對於真正長久生活在這座城中的人來說,有外人踏入,同樣會很容易分辨出,何況還是一個修行和尚。”

女武夫眼睛一亮:

“你是說,請求城中地頭蛇幫助?我可以去縣衙,以斬妖司衙門身份,請錢塘縣令調查。”

俞漁不甘人後,挺起對A,揚起下頜:

“錢塘也有我道門的道觀,本聖女前往,同樣可以調集人手。”

季平安頷首:

“是個辦法。那我們這就分頭行動,若有發現,用傳訊符定位彼此。”

俞漁好奇道:

“分頭行動?那你去哪裡?城中可沒有你陰陽學宮。”

以錢塘縣的體量,官署中養一兩個“陰陽人”是正常的,但並沒有單獨的學宮。

“誰說我要藉助欽天監的力量了?”季平安笑著反問,卻並不解答。

等二女各自領命離開,他才調轉馬匹,循著記憶中的方位,朝著某個方向趕去。

……

錢塘古城。

街道雖不如餘杭寬敞,但建築別有歷史沉澱之感。

季平安易容後,牽著馬匹,跨過一道石橋,沿著初秋的微風,穿過人群。

道路兩側,一家家店鋪林立,年歲各異的百姓對修行世界裡的一切一無所知。

更不知道,身旁這個牽馬的青衫年輕人,究竟有著何等顯赫的身份。

季平安的目標,是錢塘城內的首富,與城市共用一個姓氏的“錢員外”的宅邸。

按照宋學正給他看過的名單,暗網在錢塘縣內的“縣級隱官”,便是錢員外,也是這座城內的大地主。

當季平安抵達錢家所在的街巷外,忽然聽到熱鬧的吹打與戲班子做戲的聲響,長長的河岸,被一輛輛馬車填滿。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這是誰家娶親嗎?這樣熱鬧?”季平安隨口叫住街上一名書生詢問。

書生看了他一眼,說道:

“你不是本地人吧。今天是咱錢塘城首富錢員外六十大壽,多少人都來祝壽呢,錢宅擺開大戲,只要是有些身份的,便可去吃喝,我看你也是讀書人吧,過去恭賀兩句,沒準能蹭一頓白飯吃。”

蹭飯嗎?

季平安莞爾,道了聲謝,然後看著急匆匆去蹭飯的書生,搖了搖頭。

牽馬走上另外一條巷子,不多時,唱戲的聲漸漸小了,他也停在了錢宅的一個略顯偏僻的側門。

然後在記憶裡翻找了下,抬起手在側門附近的牆壁上摸索。

終於“卡噠”一聲,推動了一塊青磚。

門後傳來隱約的機關聲,他知道,這時候牆體內會經過一系列複雜且漫長的傳動,最終觸碰一個“開關”,向錢家隱官所持握的玉牌傳送一條訊號。

他等了許久,側門並未開啟,但他臉上沒有半點不耐煩的情緒。

周圍一片安靜。

也未有人注意到在熱鬧至極的壽宴另外一頭,錢府側門外多了個年輕人。

一聲輕響,老柳樹掩映下,木門終於開啟。

走出一名穿著喜慶絲綢長衫,鬢角霜白,花甲之年的老者。

這位老者面龐方正,臉頰微紅,似是喝了酒或是過於激動。

他的前襟沾染著酒水,顯然起身時有些匆忙,望著季平安的眼神裡充滿了疑問與審視。

季平安拿出一塊玉牌遞過去,老者並未敢接,只是躬身仔細看了陣,確認無誤後,已是花甲之年的錢塘城首富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地。

“起來吧。”季平安澹澹說道。

……

錯字先更後改

上一章 返回目錄 下一章
熱門小說
唐人的餐桌明克街13號7號基地神印王座2皓月當空神秘復甦不科學御獸宇宙職業選手深空彼岸光陰之外我有一劍
相關推薦
我老婆是快穿文女主鎮世仙鼎我的御獸真不是邪神英靈召喚:只有我知道的歷史三尺神明穿成惡毒後孃,每晚被誘哄生三胎反派:我能模擬所有人的人生我!開局就建一所冒牌大學模擬:從奇葩動物開始帶著幽暗找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