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一招耗損的是人的精神力,一招下去,雖然能將武功高出自己許多倍的敵人逼退,但自己也會損傷七分。
所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面對數倍強於自己的孟婆和白無常,蘇九卿只能使出這一招。
這一招出,將孟婆和白無常逼得倒退數步,蘇九卿一擊得手,毫不戀戰,拔足朝皇城方向狂奔。
那白無常和孟婆堪堪穩住身形,驚歎。
“那丫頭竟然有如此強悍的爆發力,真是低估她了,快追!”
另一邊,豔無雙虛晃一招,逼退黃虎,也朝密林方向逃竄,黃虎猶豫一番,轉身朝蘇九卿的方向追去。
一口氣掠出幾十米,身後孟婆和白無常以及黃虎三人已經追上來,她提氣躍起,不敢鬆懈。
因著方才用了那一招,胸腹中真氣翻湧,衝撞奇經八脈,她咬緊牙關,強行壓下喉嚨腥甜。
皇城有夜禁,城門已經關閉了,守城將領將有人靠近,命弓箭手戒備。
“那來的是何人,皇城夜禁,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蘇九卿揚聲回應。
“我是六皇妃,開城門!”
城牆上的將領詢問。
“如何才能證明你是六皇妃,可有令牌?”
出城的時候她也沒有料到會被人追殺,此時去哪裡找令牌。
“沒有令牌,不得入內,再靠近,休怪我等不客氣!”
狂奔中的蘇九卿抬眼看見城牆上閃著寒光的箭矢,若是繼續往前,只怕她會被亂箭射程篩子。
她猛地調轉方向,朝另一邊飛掠而去,身後孟婆三人窮追不捨。
知秋趕在城門關閉前衝了進去,著急忙慌的往六皇子府跑。
裴若一行人將皇城都找遍了,依舊沒發現蘇九卿的蹤影,裴若面容陰沉,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戾氣。
他身後,明月和赤羽對視一眼,明月上前。
“殿下,是否需要出城去尋找?”
此時天色完全暗下來,城門早已關閉了,若是蘇九卿真的在城外,是進不來的。
“咦,那不是知秋嗎?”赤羽看著遠處的人影。
見知秋神色慌張,似乎還沒發現他們,赤羽縱馬上去,攔在知秋面前。
“知秋,你們去哪兒了,六皇妃呢?”
聽了赤羽的話,知秋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看向裴若。
“殿下,你們快去救救皇妃吧,她被幾個武功高強的殺手圍住,不知能否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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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知秋的話,裴若縱馬朝城門方向衝去,明月和赤羽趕忙跟上。
城外,蘇九卿無處可去,圍著皇城繞了半圈,氣海中真氣沸騰,再也忍不住,噴出一口血來,人從半空中跌落。
摔得七葷八素的蘇九卿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只耽誤了這麼片刻功夫,孟婆三人便將她團團圍住。
她握緊了匕首,眼中寒意森然。
因著方才那一擊,孟婆三人拿捏不準她的實力,不敢貿然出擊,只得先用言語試探。
“小丫頭,方才那一擊,你已經用盡了全力吧,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你乖乖束手就擒,我們把你們的腦袋割的漂亮一點。”
矮子恍惚色眯眯打量蘇九卿。
“好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比豔無雙那醜八怪好看太多了,就這麼死了實在可惜。”
寒涼的夜風吹起蘇九卿的墨髮,她眯起眼睛。
“你們一起上吧,我不想耽誤時間了。”
她料想,他們三人對她還是有所忌憚的,否則不會說這麼多廢話。
但方才那一招,她現在確實用不出來了。
要想從他們三人手下逃脫,除非發生奇蹟。
那三人還真有些忌憚她,孟婆看向白無常和黃虎。
“我老太婆年紀大了,便將這個機會讓給你們吧,你們上。”
白無常將摺扇橫在鼻子下方,丹鳳眼涼薄。
“老太婆,你不就是忌憚這小丫頭嗎,不敢上明說,何必說的那麼好聽,將機會讓給我們?你怎麼不把屬於你的那份酬金也讓給我們?”
矮子應和。
“就是,你這老太婆年紀不小,心腸頗為狠毒,你怎麼不先上。”
他們三人料定蘇九卿就算還能發生剛才那一招,也無法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逃走,一時間不急著殺她,反而先鬥起嘴來。
在他們三人鬥嘴的時候,蘇九卿不動聲色觀察逃跑路線,城牆上有護城軍把守,一旦她靠近城牆十步範圍內,城牆上便會萬箭齊發。
另外三個方向被他們三人堵死,她將視線鎖定在孟婆身上。
方才她和孟婆有短暫的交手,不知全力一搏,能否求得一片生機?
心隨意動,蘇九卿想到此處,袖中銀針朝孟婆激射而出,緊跟著飛身而上。
在短短三十招內將孟婆逼退,飛身朝另一邊狂奔。
她肩胛骨處鑽心的疼,方才和孟婆戰鬥,雖然逼得孟婆後退,她趁機逃了出來,卻也受了傷。
孟婆的柺杖端部有機關,是尖銳的寒刃,寒刃刺進她肩胛骨,鮮血順著手臂滴落。
身後響起利器破空的聲音,蘇九卿憑著本能避開,九枚泛著綠光的透骨釘刺進她身後樹幹中。
白無常三人再次追上來,慘白的嘴角勾起。
“你已是強弩之末,我倒要看看你還如何跟我們抵抗!”
說罷,三人一起攻上來,蘇九卿握緊了手中匕首,就算是死,她也要奮力一搏,拉一個墊背的。
三支利箭破空而來,攜帶著雷霆萬鈞之勢,逼迫三人齊齊調轉方向,避開三支利箭。
赤羽和明月帶著護衛衝上去,裴若來到蘇九卿身邊,心疼的看著她肩胛骨處鮮血淋漓。
“殺無赦!”
得了裴若命令,赤羽和明月招招致命,孟婆三人不是對手,漸漸露出敗相。
在眾人圍攻下,孟婆三人相繼被斬殺。
裴若將蘇九卿打橫抱起來,面如寒霜。
“我都說了,不讓你亂跑,你為何不聽話?”
“若非你孤注一擲,跑出那麼遠,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我看你這傷深可見骨,不知道這條胳膊是否能保住,廢了也好,省的你一天亂跑,不叫人省心。”
他絮絮叨叨的責備,眼裡卻滿是心疼。
一個人神情再怎麼偽裝,眼神是騙不了人的,蘇九卿想起那夜聽到他和赤羽的對話,眼裡有著深深的疑惑。
裴若對她究竟有幾分真情,還是說他是天生的演技派,想要利用一個人的時候,連眼神也可以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