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幾個人,也被餘楠這段表演給震得頭皮發麻。
付彪就和劉毅君、王錦松湊一塊兒閒聊,“北影還真是好苗子層出不窮啊,這姑娘底子打得好,身上很有戲呢。”
劉毅君就跟自己被人誇了似的。
一臉的笑容,“那是,畢竟是專業院校出來的呢,有一身紮實的基本功,那是沒得說的。”
他也是北影畢業的,和張家毅同屆,師從馬京武,後來赫赫有名的反派專業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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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他這會兒還處於鬱郁不得志的時候,但演技沒得說,尤其是這人眼裡有戲,可塑性很強。
王錦松這會兒的境遇,其實和他差不多,同樣蹉跎了好些年。
還是去年和付彪認識之後,才被拉來景北成了北漂的。
其實這次也是付彪帶他進入《風聲》劇組的,演的是掛尾良夫,戲不多,也就那麼幾個鏡頭。
但王錦松卻很珍惜,明知道現場會有日文配音,但還是不想在口型上出什麼差錯,所以生生把全部臺詞都給啃了下來。
這個啃,可不是簡單的背誦。
演員的臺詞,是一門很重要的學問,甚至可以上升到藝術。
有時候一句話、一個字,乃至一個語氣詞兒,都會產生不一樣的效果。
抑揚頓挫只是最基本的,能讓人閉上眼睛,僅憑臺詞,就能讓人感受到撲面而來的衝擊力,那才是入門。
在這方面,王治文是大家,後世的王錦松,同樣也不賴。
所以演員這個職業,門檻其實並不低,只是後來,被某些人給無底線的拉低了而已……
還好,這會兒還沒有出現那些亂象。
所謂的戲比天大,倒也算不上,但是職業操守和敬業態度,那是真的沒得說。
陳昆和幾個同學,就被餘楠的表現給感染了。
這幾個同學都是一個班的,但除了陳昆是主演之外,其它的,都是出個鏡就完事兒的角色。
郭曉冬演的是劉林宗,好歹還有個有個名字。
但是祖楓、閆丹晨、孔薇、張蘅他們幾個,也就演演監聽員、護士、歌女、紡織廠女領班啥的了。
角色不是重點,有機會當面觀摩一下前輩們的演技,感受一下劇組的氛圍,開啟一下眼界,這個才是關鍵。
“楠姐只比我們高了一屆,怎麼覺得在演技上,有些碾壓了咱們呢?”
閆丹晨被嚇到了。
那臉部肌肉的微妙控制,眼神裡詮釋出來的真實,都讓她感受到了差距。
這是硬實力啊。
陳昆就笑了笑,“學姐本身天賦就好,在《月蝕》裡就擔綱過女主,再加上跟著陳導,跑去好來塢拍了部大製作,據說還是女一號,與馬特·達蒙搭戲呢,肯定是在演技上有獨到之處的。”
郭曉冬就笑著恭維了他一句,“昆兒你也不錯啊,《無間道》都火成什麼樣兒了?續集肯定也會大爆的,這也算是一鳴驚人了。”
陳昆斜了他一眼,“別把兒字音,卷的那麼有味道好不好,太瘮人了聽得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郭曉冬笑而不語。
塔讀@ 祖楓他們倒是沒有說話,但要說他們心裡不羨慕,那肯定是假的。 《無間道》的名利雙收,對於第二部成了主角的陳昆來說,意味著什麼,那是不言而喻的事兒。 看看最近找上門要籤他的經紀公司,就知道他現在已經火到什麼程度了。 所以,大家不羨慕才怪呢。 即便是祖楓這樣的悶葫蘆,都難免在心裡,感慨一聲人生的際遇無常。 至於什麼嫉妒啥的,不是沒有,但也少得可憐。 陳昆就是搶先了一步而已,大家接下來,自然也會奮起直追,都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可不存在誰比誰要強太多這種事兒。 這個年代的天子驕子,一如既往的心比天高! 倒是孔薇忽然問了一句,“學姐這就闖進好來塢了?還能和馬特·達蒙演對手戲,真是好運氣呢。” 閆丹晨就拍了下她的肩膀,“那你接下來可要努力,我看好你哦。” 另一邊的鞏麗和閆冰燕,同樣被餘楠的表演給觸動了。 閆冰燕感觸尤甚,“不愧是專業院校出來的,這爆發力,也真是沒誰了。” 鞏麗就贊同的點著頭,“那接下來可就看你的了,別給咱們大齊魯丟臉啊。” 她倆都算是齊魯人,待在一塊兒的時間久了,關係也就很自然的處出來了。 每每都會以老鄉這層關係說事兒。 閆冰燕就抿著嘴輕笑。 她雖然不是專業演員出身,但真要說到演技這事兒上,還是不怎麼虛的。 畢竟也是一路摸爬滾打過來的,理論欠缺,但實踐卻足夠豐富,自然也就隱隱形成了自己獨有的一種風格。 再者說了,畢竟也是在《無間道》劇組,跟著一幫老戲骨長了不少的見識。 所以,對於演好顧曉夢這個角色,還是有幾分底氣的。 陳默也在這時候湊了過來,“怎麼樣燕姐,對楠哥的受刑戲份,有沒有感同身受的想法?” 閆冰燕就有些明白了,“感情你這是要拿我們互相激勵啊,怪不得要把戲份放一起拍呢。” 陳默就聳了聳肩。 也沒有否認,“可不僅僅是這一個原因,主要還是想,讓你們儘快進入到角色裡去。” 演員進入角色,最快捷的方式是什麼? 這個因人而異。 但是,不管是方法派還是體驗派,最容易讓演員入戲的,一個是好演員之間的碰撞,俗稱飆戲; 另一個就是臨場感受,說白了,就是讓你直接進入劇情環境裡,親身感受一下那種氛圍。 比如“痛”怎麼演出來,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感受一下痛,那種感受反饋到肢體表情裡,自然流露出來的東西,就是最真實的。 當然了,這個只是最簡單的例子。 塔讀小說,無廣>告^線上免。費閱&讀! 對於閆冰燕來說,你告訴她如何演好一個地下黨員的角色,她是無法一下子就找到感覺進入角色的,這個不是都市劇,不會有“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說法。 所以,只能憑藉想象,透過歷史、書籍、老電影的人物詮釋等,一點點在腦海裡構建並代入那個年代的人物角色裡去。 但這個過程,是很需要時間的。 因此,陳默選擇了上來就拍餘楠的受刑,以及閆冰燕那場“繩刑”的·戲份。 那年代的人們,是怎麼熬過來的,經歷了多少慘絕人寰的煉獄人生……一場酷刑,就能讓你清晰的感受到了。 這才是陳默的目的。 餘楠那邊很快全部完工,場景也隨之換到了另一邊。 看上去就冰冷的牆壁,潮溼的地面,黑灰和青灰中,似乎還混著點兒沒來得及沖洗乾淨的血跡。 青幽幽的燈光,從低矮壓抑的房頂照下,一根兩邊固定在牆上的粗大麻繩,就那樣懸在半空。 麻繩上毛刺兒聳立,尖銳如毛毛蟲,在燈光下,竟然閃現出了幾分亮晶晶的金屬感。 大家圍過來這麼一看,男的還好,女的臉色就全變了。 閆冰燕感覺嵴梁骨上都開始冒涼風了,怯怯的湊得近了一些,像是要看清楚那些毛刺是硬的還是軟的。 連在心裡暗罵幾聲陳默變態的心思都沒了,這要是坐上去來回那麼一滑……嘶! 整個人都不好了! 鞏麗同樣有些毛骨悚然。 看了一眼陳默,“這麼陰損的殘酷刑罰,你怎麼想出來啊,心理變態啊。” 陳默白了她一眼,“別暴露自己讀書少的缺陷好不好,《柏楊回憶錄》裡,早就有過這種繩刑了好不好?” 鞏麗也不反駁。 而是繼續咒罵了一句,“反正能想出這種酷刑的,就該讓他自己先上去試試。” 這句話,倒是說出了在場所有女性的心聲。 對對,太變態了! 就連卸妝回來的餘楠,都忽然覺得,好像“自己”被狼狗撕咬,和這個一比,那倒是顯得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肉體上的折磨是一回事兒。 這種直接在心靈上給與的暴擊,是真的讓人不寒而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