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皓明確好想要的髮型，Tony開始操作，他左手梳子，右手剪刀，邊挑邊修。
“朋友介紹過來的？”
Tony操作之餘，主動聊起天來。
“嗯。”
古皓應了一聲，他不太喜歡和理髮師交談，倒更不是社恐不社恐的問題，而是他不喜歡這種一開始就有明確目的的聊天罷了。
不管在哪裡，髮型師都喜歡在理髮時和客人聊天，美名其曰是相互熟悉，增進感情。
但是本質萬變不離其中，這天聊著聊著，最後總會扯到各種增殖服務或會員卡上，這就很那個了……
古皓也明白，理髮師這行業，主要靠的就是各種開卡和增值服務的業績提成，單純理髮收入並不多。
誰都要生活，大家相互諒解就是了，談不上反感，只是單純不喜歡。
既然他一開始就打定主意不開卡和做各種增殖服務，那就乾脆不給對方任何希望，態度冷澹一些，對方通常也會知難而退。
Tony見古皓那略帶敷衍的回應，心裡明白對方怎麼想，他笑了笑，不太在意。
理髮總有一個過程，特別是女性理髮的整個時間通常會比男性要長許多，要是什麼都不說，整個過程沉默不言就會很尷尬，所以理髮師都有喜歡聊天的職業習慣。
生意不成仁義在，別人介紹朋友來店裡，就是給他介紹客人。
至於能不能將古皓發展成自己真正的客人，那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
Tony問道：“方便的話，能告訴我你的朋友是哪位嗎？”
知道誰給他介紹新客，他到時候也好答謝對方。
“凱莉。”
古皓沒有隱瞞，因為沒有那個必要，會員卡都有編號，Tony真想知道，只要事後去找前臺問問就行了。
“天廣學府的凱莉老師？”
“你記得每一位客人？”
Tony微笑道：“當然，這是我們最基本的職業素養。”
理髮師要是連自己的客人都記不住，那就混得實在太失敗了。
關於凱莉，Tony當然記得，而且印象還很深，在夏國出現這麼一位金髮大美人，想忘也忘不了，更別說凱莉還在他這開卡了。
Tony有些好奇古皓和卡莉的關係，從古皓的穿著打扮，還有年齡氣質來看，肯定不是天廣學府的老師，很大可能是學生。
嗯……
這就很能讓人細品了……
以他三十多年的人生閱歷分析，這其中多半有不為人知的小故事。
當然，Tony沒有尋根問底的打算，他是喜歡和客人聊天不假，但談話的分寸卻把握的很清楚，知道什麼可以聊，什麼不可以聊。
客人的隱私，則是絕對禁止詢問的內容。
“我記得凱莉老師每次都會和江老師一起過來，她們倆的關係在學校也是那麼好嗎？”
Tony心裡雖然好奇，但主動將話題引導另一個方面，沒有詢問古皓為什麼會拿著凱莉的會員卡來消費。
“她們的關係的確很好。”古皓想起在滋味軒包廂裡，凱莉和江念秋打鬧在一起的畫面，嘴角翹了翹。
“她們都在這裡開了會員卡？”古皓問道，當時聽江老師的語氣，他還以為兩人共用一張卡。
“嗯，算是吧，不過作用不一樣。”
Tony解釋道：“凱莉老師開的是美容卡，而江老師開的是護理卡，女性留長髮打理起來會比男性講究許多，需要定期護理才能保持良好的髮質。”
古皓清楚就自己要求的髮型長度，壓根用不上護理卡，果然留長髮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不管對男女都一樣。
……
兩人漸漸聊起來，Tony掌握主動，談話的內容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生活瑣事。
古皓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既然對方想聊，那就聊吧，不然幹坐著也的確挺無聊的，反正他態度很明確，聊天可以，辦卡免談！
Tony用梳子挑起古皓前額的長髮，露出底下的眼睛，頓時眼前一亮：“我撤回一開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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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皓之前長髮遮眼，讓人看不清楚他的容貌，散亂的長髮毫無氣質可言，怎麼看怎麼不顯眼。
“什麼意思？”古皓有些莫名其妙，弄不清楚Tony怎麼突然來這麼一句。
“我之前說你的髮質適合留長髮，但我現在發現，短髮的確更適合你。”
Tony盯著古皓一會兒，眼睛越來越亮，他已經能大致看出修剪後的效果，感嘆道：“嘖嘖……是我看走眼了。”
之後，Tony手上的動作雖沒有加快，但不再拉著古皓閒聊，態度認真了許多。
Tony先將古皓的髮型輪廓剪好，然後用牙剪精修，剪出了參差不齊的效果，讓髮型顯得更加柔和自然。
古皓一開始還沒太在意，可隨著Tony修剪進入後期，他望著鏡子中的自己，一時間也陷入了沉默。
鏡子裡的人是自己嗎？
小時候，他的髮型出自母親之手，正兒八經的鍋蓋頭，初高中之後，也是街邊十來塊錢的小理髮店，隨便剃個圓圓的寸頭就算了，毫無講究。
他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老媽會如此執著每週去一次髮廊了。
明明是再熟悉不過的容貌，只是配上不一樣的髮型，怎麼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嘶……
古皓心裡倒吸一口冷氣，他從未想過髮型對一個人的影響竟恐怖如斯！
他就說嘛，老媽長得不差，小韻全身上下就那漂亮臉蛋稍具迷惑性，明明是同樣的基因，為什麼家裡就他看起來平平無奇？
原來不是他的相貌有問題，而是他一直沒有選對正確的髮型。
可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告訴他這件事情啊？！
老媽經常帶著小韻一起到髮廊，而他則留在家裡自生自滅？
這就是所謂的女孩富養，男孩窮養？
古皓：“……”
他果然是充話費送的。
古皓一時半刻並沒有意識到，若在獲得模擬器前，他想要用髮型改變自己的形象，效果肯定雖然會有，但絕對不會有現在明顯。
髮型雖然對一個的容貌影響很大，可真正能讓一個人看起來與以前完全不一樣的還是氣質。
說到底，由內而外的氣質才是一個人最直接的形象表現。
古皓在萬界模擬器的潛移默化下發生了許多變化，其中就包括了自身的氣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