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你這是怎麼弄的？”
白塘迎了上去關切的問。
關小雨看到他的時候，快速摸了下眼角，只是他還沒說話，身後就有一個中年婦女帶著自家同樣掛了彩的小男孩凶神惡煞的走了過來。
“關小雨的家長在哪裡！讓他出來！”、
尖細的聲音在走廊裡回想，關小雨的頭垂的更低了，眼淚一顆顆的往地上砸。
看得幾人心頭一緊。
“這個大姐，這裡是醫院，你說話能不能小聲一點。”
最見不得小孩被欺負的鬱澤獻上前，將關小雨拉在身後！
“你們是關小雨的家長？”
中年婦女狐疑的望著眼前這三個比自己高出不少的青年。
“不，我是警察！你找他家長什麼事？”
白塘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證。
婦女一聽她是警察，頓時態度就不敢囂張了。
“警察正好，你看他們家孩子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了，我今天非得找他要個說法。”
婦女將兒子拉到跟前，指著他臉上的傷痕又開始激動起來。
但很明顯，關小雨臉上的傷比他兒子的要多一倍。
“大姐，孩子在學校打架你找老師啊，小雨他爸還在住院，你找過來又有什麼用！”
“什麼用？誰知道我兒子以後有沒有後遺症，不行，我得讓他爸出錢給我兒子好好做個檢查。”
說到底，就是覺得自己是受害那一方，想趁機過來撈點便宜。
“是你們家王小明先嘲笑我沒有媽媽，說我是個野孩子的。”
關小雨從鬱澤獻後面鑽了出來，小拳頭捏的緊緊的，像頭憤怒的小獸。
“怎麼？那你就該打他了？而且他又沒有亂說，你媽本來就死了，別人還說不得？”
中年婦女叉著腰，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大姐，這孩子都這樣了，這種話你怎麼還說得出口。”
清塵也看不下去了。
大人的每一句話，對於關小雨這樣敏感的孩子來說，都可能會是很大的傷害。
“你們這麼幫他，那順便把我兒子的醫藥費也給了唄？”
婦女一看就是不要臉潑辣慣了的人，連有警察在場都收不住。
白塘剛要開口說點什麼，目光在看到婦女身後時突然一凝！
“小心！”
白塘驚呼一聲趕緊衝到婦女面前。
這兩母子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見一個神色猙獰的女人舉著手裡的水果，就往她們頭上砸了下來。
不是鬱澤獻他們正在找的段媚是誰？？
“啊！！殺人啦！！”
婦女受到驚嚇，拉著兒子在醫院裡吼的跟殺豬一般。
段媚的臉色很冷，看她的眼神像是真的想砸死她。
然而，當她開口時，說的話確是。“誰準你在這邊鬧的，吵到我山哥休息怎麼辦？”
原來，她是覺得婦女吵到關山休息才發瘋的？
可關山不就是被她打成這樣的嗎？
現在又是在鬧那出？
白塘幾人陷入了濃重的疑惑中，看著眼前充滿了違和感的段媚。
“瘋子，你們這一家都是瘋子。警察，你快把她抓起來送到精神病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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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嚇後，婦女看著段媚的表情，越看越覺得心裡毛毛的，她也不敢再繼續呆下去了，拉著兒子邊跑邊吼。
鬧劇暫時落幕。
段媚撿起落在地上的水果。
將尚且完好的塞到關小雨手中後帶著摔得稀巴爛的水果走進了病房。
“小雨，你跟我來，我帶你去找醫生擦點藥啊！”
清塵拉起關小雨的，心疼的看著他臉上的傷。
關小雨點點頭，目光複雜的看著手裡的水果，明明是想要丟掉的，還是擦了擦上面的灰塵，將它放到了自己的荷包裡。
清塵帶著關小雨來的時候，值班的醫生一眼就認出了他。
“怎麼又是你這個孩子啊，你爸還沒醒，是他那個女朋友？”
女朋友，是說段媚嗎？可剛剛段媚還給了關小雨水果，好像對他還行。
“不是！”
關小雨搖搖頭。在醫生給他清理傷口的時候也忍住沒哭。
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窗外的方向，眼中光亮逐漸暗淡。
走的時候，清塵還聽到了旁邊的兩個醫護人員的交談。
“這孩子以後要怎麼辦啊，爸爸經常打他不說，要給他找的後媽也是動不動就打人。”
聽得清塵胃裡一陣抽搐。
回到病房外的時候，就聽到裡面傳來了吵鬧的聲音。
“怎麼回事？”
清塵帶著關小雨連忙走了過去。
“這段媚不知道又發什麼瘋，非得要醫生給關山辦理出院手續，說她沒錢交醫藥費了！”
而關小雨就這麼愣愣的看著裡面的鬧劇，表情中充滿著麻木不仁。
“她是瘋了嗎？關山這樣，回家要是沒有專門的看護，估計好了也得是個殘廢吧！”
“對啊，而且我們明明知道她很反常，卻又不知道怎麼下手，難道要白塘把她拷回去問她是不是腦子裡面多了個段芳嗎？”
鬱澤獻蹲在一旁苦惱的抱怨。
“沒有切實的證據警察那裡能動不動就拷人。”
白塘還是很有職業操守的。
“那咋辦，要不把桃桃的符她腦門上一貼？”
鬱澤獻百思不得其解，盡出些餿主意。
“貼了萬一不是，你想我們三個被抓到精神病院去嗎？”
清塵想也沒想就反駁。
“要不這樣吧，既然知道段媚在這裡，我們就守在這邊，她要走的時候就跟上，直到桃桃和道長完全恢復，再來一看究竟！”
白塘當機立斷有了主意。
“白叔叔，你們這樣說，是因為段媚是個壞人要抓走她嗎？”
這時，關小雨仰頭問道。
“你希望她被抓走嗎？”
“我......”
關小雨垂下頭，放在口袋裡的手緊緊拽著裡面的水果。
雖然段媚很討厭，但這幾天她不僅會給他吃的，還會給他錢。
對於親情，關小雨在段芳死後也不敢要求太多，能管他就夠了。
以前段媚不管的，一口一個野種的叫他。
但是現在她在管他了，所以關小雨有些猶豫。
見他這樣的表情。
三人幾乎是更加確定。
段媚反常的背後，一定有段芳的影響。
因為即便她變成了兇惡的鬼魂，在印刻在骨子裡對孩子的關愛卻始終沒變！
那就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