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居民樓出來後，桃桃一行人索性直接就蹲在路邊的拐角，暗中觀察起了程大海夫婦的情況。
京都下午的陽光依舊刺眼，他們輪流守在路邊，剩下的人就進了旁邊的咖啡廳裡吹空調。
一直等到天色暗了下來，他們一刻不停的蹲在樓下守著，都沒見程大海夫婦再出來過。
清虛揉著一雙睏倦昏黃的老眼，被咖啡廳準備下班的員工趕了出來。
“都這麼晚了，他們應該不會再出來了，要不然咱們還是回去睡覺吧。”
一行人蹲在路邊，就聽著清虛碎碎念。
正塵把胳膊搭在桃桃腦瓜上，頗為嫌棄的瞥了一眼清虛。
“師父，桃桃都沒說累呢，你就再忍忍吧。”
一聽正塵這麼說，清虛這脾氣立馬就起來了。
今天白天，正塵在前面學狗，他就在後面跟著走了兩個小時。
又在外面蹲了一下午，他一個老頭子頂不住怎麼了？跟小孩比什麼？
“你懂不懂尊老？為師一把年紀了，你們就不能體諒體諒我？”
正塵被訓得癟了癟嘴，可還是不服氣的唸叨著。
“那警局請您來辦事，您不是也收錢了嗎……”
清虛：……
確實。
雖然他是受老友之託，下山幫忙查這個案子，可警局該給的錢也給了，他總不好撂挑子不幹。
不過好在又等了兩個小時左右，總算被他們發現了。
程大海下樓了！
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溜出居民樓後，白塘趕緊朝身後揮手示意。
剛才還閒聊侃大山的幾個人也立馬正經起來，跟在白塘後面，悄悄跟上了程大海的腳步。
跟蹤期間，桃桃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天才電話手錶，顯示時間是十一點四十五分。
這麼晚了，程大海出來幹什麼？
桃桃被當成人形掛件被鬱澤獻抱在懷裡，好奇的盯著程大海鬼鬼祟祟的背影。
一看就沒憋好屁！
好在程大海去的地方，周圍都是廢棄的廠房，很容易隱蔽身形，一路下來都沒被程大海發現。
程大海兜兜轉轉，最後在一處雜物堆積的空地上停下。
眾人遠遠躲在後面，仔細觀察著程大海的一舉一動。
只見他蹲下在土裡挖了個坑，埋了什麼東西進去，又用小刀劃破手掌，忍著疼將血滴進了坑裡，嘴裡好像還唸叨著什麼。
這一通操作，把桃桃看懵了。
她就沒在正經古書裡見過這種做法。
唯一的可能就是，程大海不知道從哪學了這些歪門邪道！
可桃桃對這些歪門邪道瞭解不多，只從程大海這一通流程下來，壓根看不出他的目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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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桃桃沒出聲，其他人也就安安靜靜的蹲在原地，看著程大海把這套流程做完。
程大海跪在地上，虔誠地唸叨半天之後，這才起身離開。
看樣子，他今晚的任務是結束了。
等程大海走後，桃桃一行人才悄悄湊上去，將程大海剛埋好的坑又挖了出來。
裡面埋著一個紅布包，散發著腐爛的惡臭味，摻著程大海的剛淋上去的血，濃烈的血腥味讓人忍不住作嘔。
正塵捂著鼻子往後閃了兩步，差點直接吐出來。
“我靠，這什麼東西啊？這麼臭！”
就連見慣兇殺血腥場面的白塘，一瞬間都被這股味道有些衝昏頭了，緩了半天才逐漸清醒過來。
“咳咳……桃桃，你能看出這是什麼東西嗎？”
桃桃用一根小樹枝挑開紅布包，露出裡面已經發黑變質的腐肉，擰著小眉頭晃晃腦袋。
“布吉島，反正肯定不是道家正統法術。”
這事不用桃桃說。
就連鬱澤獻這個門外漢都看得出來，誰家正統法術用腐肉啊？
“程大海埋這個東西想幹什麼？是做法？”
白塘擰著眉頭想了半天。
根據資料顯示，程大海對程笑極為寵愛，並不像上一個案件。
無論怎麼看，程大海都不會是程笑的復仇物件，而應該是警方的保護物件。
可程大海從失蹤，到現在秘密做法，細節處處顯示他的詭異。
程大海究竟想幹什麼！
桃桃晃晃腦袋，粉嘟嘟的小臉蛋滿是凝重。
“反正我覺得不是好事，咱們還是把這個法給破了吧。”
對於未知的東西，桃桃不想留後患。
萬一等他們回去之後，這個法開始施動，到時候她再趕過來就來不及了。
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趁著東西還熱乎著，趕緊將它破了！
可聽桃桃這麼說完，正塵嫌棄的一捂鼻子，差點直接跑了二里地。
“別找我啊，我不弄這臭東西，下午我都學了兩個小時狗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苦差事你讓鬱澤獻來！”
鬱澤獻怒目圓瞪，看向正塵的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齊宣洛！你說的這也叫人話？你不想弄這臭東西，我就想弄了？”
鬱澤獻跳著腳的大罵，奈何正塵越跑越遠，壓根不給他機會。
別說鬱澤獻和正塵不想弄，就連白塘這個幹慣苦差事的警察也不想弄。
倒不是他想偷懶，而是程大海埋的這些腐肉實在太臭了。
好像再靠近一步，就能直衝靈魂，將人打得魂飛魄散似的。
桃桃和清虛一小一老，這苦差事自然落不到他們頭上。
正當白塘挽起袖子準備毅然赴死時，桃桃小手一扒拉將他攔了下來。
“白蜀黍，這事讓我哥哥來吧。”
桃桃的話，讓追著正塵打的鬱澤獻愣住了。
他面部神經微微抽搐，轉頭滿眼不可置信的看向桃桃。
“寶貝，咱倆可是一家人啊！”
我把你當祖宗，你卻想要我的命！
桃桃咧著小嘴，朝鬱澤獻討好似的嘿嘿一笑。
“沒系噠，破解這些髒東西的辦法很簡單噠，之前你也試過嘛！”
鬱澤獻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啊？我試過？”
別看清虛年紀大了，不過腦子轉的還是挺快的。
清虛一拍大腿，滿眼放亮的抓住了鬱澤獻的手。
“對對對！對付這些髒東西，至純至陽的童子尿有奇效啊！”
聞言，鬱澤獻的臉又黑了兩個度。
這不是揭人傷疤嗎？
上次他放童子尿，都被正塵笑話了小半個月。
鬱澤獻不死心的在旁邊幾人身上打量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