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皇爺爺掉眼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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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薨了。”

聽到此,老朱先是盯在朱允熥的身上,隨後便是久久的失神。

“皇爺爺!”

朱允熥反手握著老朱的手,也算是為老朱注入些力量。

“啥原因?”

過了良久之後,老朱終於吐出一句。

“濟熺說是患了病,找了好幾撥郎中,但效果始終不盡如人意,這才...”

之後,老朱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老朱不說話,朱允熥只能擇選朱棡的優點寬慰,勸道:“這些年三叔在數次北伐中出力甚多,又在東勝統軍築城鞏固了大明北疆,朝廷和百姓都會記得他的。”

到了這,朱標還是不說話。

老朱不願意多說,朱允熥也就默默陪著。

就這樣,祖孫二人一直坐到太陽落山月亮高掛,遠處樹影婆娑微風拂過,時不時傳來的悠揚蟲鳴,讓寧靜的空氣不再那麼壓抑。

突然,老朱被朱允熥握著的手有了動作,朱允熥趕忙起身湊到老朱跟前,喊道:“皇爺爺。”

老朱支撐著朱允熥的手起身站了起來,道:“明天讓濟熺來一趟吧。”

老朱二十六個兒子,目前的孫子輩大概已快近百人了,很多孫子也就是在出生之後奏報宗人府領玉蝶的時候,老朱知道個名字。

而且由於人數實在太多,老朱也不可能把這些名字全都一一記住。

而像朱濟熺這種較年長的皇孫就不一樣了,他們年幼的時候都曾被老朱召至應天府學習過,對他們曾親有學業多有督促。

這種情感自然不是那種只聞其名的皇孫所能相比的。

而且朱棡薨逝,朱濟熺死了爹老朱死了兒子,也算是在情感上有了共同之處,召見朱濟熺說說話對老朱也是種寬慰。

“哦,好。”

朱允熥話不多說,直接點頭應下。

之後,朱允熥送老朱回房間睡覺,和魏良仁安頓老朱睡下後,便接了魏良仁的班守在了外間,以備老朱夜裡有不時之需。

半夜,老朱輾轉反側始終難以入眠,朱允熥當然也不敢睡實。

“誰在外面?”

聽到老朱招呼,朱允熥趕緊應答。

“皇爺爺!”

同時,朱允熥翻身坐起穿了鞋,開了燈走到老朱的身邊。

此刻,老朱也已經坐在床邊了。

“陪咱出去走走吧。”

“好!”

朱允熥彎腰幫老朱穿了鞋,隨後又攙著老朱胳膊扶起了老朱。

祖孫二人拉開房門出了院子,頓覺一股微風拂面而來。

朱允熥就那麼靜靜的陪在老朱身邊。

走出了好遠之後,老朱這才道:“人這一輩子太長了也太短了,當年咱爹孃兄弟餓死的時候突然遙遠的好像百年之久,咱爹孃兄弟的樣貌咱竟然再難以回想了。”

“你三叔當年就藩的時候好像又近在眼前一樣,當年你二叔三叔走的時候全都是風華正茂的少年郎,他們意氣風發滿懷建功立業的雄心壯志,彷彿是還昨天的事情一樣。”

“這麼多年過去,他們一個鎮守西安一個鎮守太原,都曾朝廷的數次北伐立下過赫赫戰功,也為朝廷安定北疆少去了隱憂。”

所謂人死賬消,當時朱樉被人毒殺的時候,老朱傷心之餘沒少為之動怒。

要是但凡朱樉能夠安守本分,如何會有這樣的事情,老朱對之恨鐵不成鋼也是正常的。

但數年時間過去,老朱在父子親情的羈絆之下,開始漸漸澹忘朱樉做過的那些混賬事,只單純念起他的好來。

“二叔三叔這些年外出鎮守確有不可否認的功績,正是因為有了他們的付出,大明才有了今日的騰飛。”

朱允熥順著老朱的話,對朱樉和朱棡表示了肯定。

人都已經死了,即便朱允熥之前和他們兩有些許矛盾,也不至於還抓著這些事情再斤斤計較。

更何況,還是在老朱的面前。

“你去趟太原吧,代咱送老三一程。”

“咱和他父子從此陰陽兩隔,此生父子之情也就到此為止了,下輩子是否有緣相見還另兩說呢。”

朱允熥本來就要去太原的,也就當場應了下來。

“好!”

“等禮部定下三叔的諡號,孫兒和濟熺一塊兒過去。”

說到此,朱允熥又道:“皇爺爺,要不在宮中搭了靈堂為三叔遙祭吧。”

看得出來,朱棡薨逝遠比朱樉的死對老朱的打擊要大很多,老朱這種喪子之痛的情緒要是不排解出去,恐會在身體上留下暗疾。

聽罷,老朱扭頭瞥向朱允熥。

頓了片刻,最終搖頭道:“算了,老三他...脾氣不太好,經常打罵僚屬下人,於群臣百姓中風評都不佳,在京中遙寄恐會所累你三叔身後聲名。”

朱棡對身邊人動輒拳打腳踢,要不就是施之以酷刑,下面人哪個對他都不可謂不恨。

京中臣民雖未曾直接受朱棡的打罵酷刑,但也仍會基於朱棡的這些行為,藉著遙祭的機會對之之前的行為評頭論足。

而參加遙祭就是為緬懷逝者的,要是參加祭奠者皆抱著放大逝者身前德行有虧之事,那不僅不利於逝者的聲名,恐還會攪得逝者不得安息的。

老朱不可能只為慰藉自己思念兒子的痛苦,而置朱棡身後這些事情於不顧的。

朱允熥平日沒少揣摩老朱的心思,對老朱現在這種複雜的情緒只一眼便瞭然於心了。

“要不就在此處小範圍遙祭,免於所有群臣百姓參加。”

只在此小範圍遙祭,那些人評頭論足的效果和在太原祭奠的效果差不多。

而且這筆錢又不需要朝廷來出,那些人即便有些閒言碎語,也影響不了朱棡多少。

這次,老朱沉思了片刻口,點頭道:“去辦吧。”

再之後,朱允熥一直陪老朱坐著。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老朱提出回去睡了,朱允熥先安頓老朱睡下,等到老朱睡著這才合上門出去。

而此時天已經大亮。

朱允熥先命人去找朱濟熺過來,最後又安排人就在老朱行宮的不遠處給朱棡搭建靈堂。

這位置正合適。

既讓老朱去看朱棡的時候能方便些,又不至於讓老朱時時看著朱棡的靈堂而傷心。

在老朱的嚴厲督促之下,朱允熥早就養成勤儉的習慣,即便坐擁富明實業這麼大的家資,卻也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亂花一個銅板。

但給朱棡搭的靈堂,從香燭紙錢再到靈堂的用料全都以最高標準,選用最好的東西來。

儘管老朱平日要求子弟節儉,但在朱棡最後一程上,也願意讓朱棡風風光光的走。

這也是當下背景下很多人共通的想法。

貧生富死。

富明實業再捉襟見肘,也不差這三瓜兩棗。

反正只要老朱高興,花些些許小錢倒也無所謂。

朱濟熺知道老朱相召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而彼時朱允熥已給朱棡搭起了靈堂。

“太子殿下。”

朱濟熺正要給朱允熥見禮,朱允熥則搶先一步把朱濟熺扶了起來。

“皇爺爺私下相召,不用行這些大禮。”

行到一半的朱濟熺起身,轉而衝朱允熥哽咽喊道:“哥!”

朱允熥拍在朱濟熺的肩膀上,道:“為皇爺爺寄託哀思,我給三叔搭建了靈堂,皇爺爺快天亮了才睡,先去給三叔上了香,再過去見皇爺爺吧。”

由於朱棡的諡號還沒定,靈位上只有晉王朱棡幾個字而已。

進了靈堂後,朱濟熺眼淚早就洶湧而出了,往朱棡牌位前一跪瞬間泣不成聲。

作為晉王世子,在太原即便是哭那也有規矩,不能他想啥時候哭就啥時候哭。

只有在這兒,朱濟熺才能再不用管規矩為何物,只憑本心抒發壓抑於自己內心的情感而哭。

朱允熥把私人空間留給朱濟熺,他則一人坐到了靈堂外面。

他和朱棡是沒有多深厚的情感,但每次碰到這樣的事情,就會讓他忍住不想起前世的親人。

就像老所說的,人生太長了也太短了,一些想要回憶起來的東西遙遠的怎麼都想不起來,而一些不想想到卻總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穿越過來這麼久,哪能真正從內心深處輕易割捨掉前世的親人,只是因這份感情會讓他在夜深人靜之時備受煎熬。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每當想起這些難免會淚沾枕巾。

可越想要忘記,越始終難以忘懷。

而此生發生的一些事情,很多卻早已飄散於他的腦海之中。

他忘記了他如何從一個透明人,逐漸入得了老朱和朱標的眼,更忘記了是如何一步步摸爬滾打有了今日的一切。

前世的時候,很多人都有追尋自己前世的想法,彷彿找到了自己前世是誰就能化解自己今生的不如意似的。

但只有真正經歷過才會明白,兩世為人的記憶只會變成心底更沉重的負擔。

會想起兩世的親人,兩世的得與失,兩世中自己應盡的責任。

朱允熥望著前方飄忽搖曳的樹影,耳邊充斥著朱濟熺一聲聲悲痛哭喊著的爹。

如此種種,無不都一下下讓朱允熥壓抑的心情更加的沉重。

過了良久,魏良仁出現。

“皇爺爺醒了?”

魏良仁點頭,道:“是,皇爺正在吃早飯,飯桌上還問起晉世子來了嗎?”

朱允熥揉了揉太陽穴,起身道:“孤領濟熺隨後過去,煩勞魏公公先過去照顧皇爺爺。”

老朱身體恢復的很好,要擱以往倒不需要有人經常陪著,但現在老朱正面臨巨大的喪子之痛,哪敢放心身邊不留人。

“是,殿下放心。”

魏良仁走了後,朱允熥進了靈堂,扶起了朱濟熺,道:“節哀順變,晉王府的很多事情還需你來主持,要注意保重身體。”

朱濟熺雖已被老朱欽封為了晉世子,只要朱濟熺本身不犯啥大錯,他的王位必然不可撼動。

但能當上這個皇帝是一回事,能否做好王府的事情,讓王府上下服眾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服眾與否的第一步,還在於朱濟熺能否辦好朱棡的喪事。

“求哥幫我。”

當年朱樉薨逝,就是朱允熥幫朱尚炳主持了朱樉的喪事,這次讓朱樉能順利坐穩秦王之位的。

“這個你不用擔心。”

“皇爺爺和父親都讓我隨同你回太原,看看你有何需要幫忙的助你一臂之力。”

朱允熥去太原是為了調查朱棡,但朱濟熺有需要幫忙之處,他肯定不能袖手旁觀。

“謝謝哥。”

“也謝謝大伯和皇爺爺。”

知道朱允熥要去太原,朱濟熺松了口氣。

朱允熥則道:“皇爺爺醒來,剛才還派人過來問你來了嗎,見到皇爺爺的時候忍著別掉眼淚,別惹皇爺爺傷心。”

朱濟熺爹死了,卻讓人不要掉眼淚,這說起來是有些頗為不近人情,但為了老朱也只能是這樣做了。

“弟知道了。”

朱濟熺托起衣袖擦了擦還溼潤著的眼睛,扭頭道:“哥能不能陪我過去,我自己一人見皇爺爺有些害怕,”

不用朱濟熺說,朱允熥也會過去。

朱濟熺一人見老朱害怕,他也不放心他自己去見老朱。

“好,沒問題。”

就這樣,朱允熥領著朱濟熺到了老朱的房間。

“皇爺爺!”

朱濟熺一進門就先給老朱見了禮,仍還是在朱濟熺還沒跪下去的時候,老朱便出言讓朱濟熺免了禮。

隨著老朱的開口,朱允熥也抬手扶起了朱濟熺。

“來,到咱跟前來!”

老朱相召後,朱濟熺扭頭看了看朱允熥,這才抬腳走上了前。

哪怕老朱再說只是一家人說話,沒有老朱的同意,朱濟熺仍舊能隨便上前上前。

在朱濟熺走到老朱跟前時,朱允熥也隨之搬了個凳子放到了朱濟熺身邊。

正當朱允熥再準備倒杯茶的時候,老朱先開口道:“你出去!”

自朱允熥憑自身努力,讓老朱看到他的能力之後,老朱還從來不曾像今日這樣不近人情的把他趕出去呢。

朱允熥愣了一下,老朱也不再往下補充,朱允熥最終只能應道:“孫兒告退。”

朱允熥走的毫不拖泥帶水,朱濟熺倒一直瞅在朱允熥身上,都有把朱允熥喊住的衝動了。

直到朱允熥把門吱呀一聲合上後,朱濟熺這才從朱允熥身上收回了思緒。

而這邊的朱允熥從老朱房間出來後,便把黃觀找了過來。

最近幾日他就得出發去太原了,職大的一些事務就得黃觀多操持了。

雖說這麼多年過去,黃觀早就對這些事務亂熟於心了,但朱允熥還是習慣於每次出去的時候,都把職大和富民實業等的事情與主要負責人過上一遍。

其他的事情朱允熥倒不擔心,他著重提及了汽車的事情,不僅是朝中的那些文官們,就是民間的富賈也開始打問汽車了。

為了從汽車突出乘坐之人的身份,朱允熥不僅從樣式上想辦法,還從車牌方面著手。

畢竟汽車走的再慢,憑兩條腿打著儀仗的人也不一定能跟得上,唯一的辦法只能是從別的方面想辦法了。

對於這一問題,朱允熥並沒有全權做主,而是責成黃觀多方採納意見,從文武百官那裡,也從外面的身家肥厚的商賈那兒。

朱允熥從後世而來,他的想法或許有些超前,反倒是不適合於現在人的想法了。

黃觀自聽了朱允熥的吩咐後,便一直在從這些方面收集調查問卷,但怎麼說的都有,始終都能達成統一的意見。

而統一意見一日達不成,富民實業那兒不可能等他們一日,這幾日富民實業早就按照賣給藍玉那一標準開始生產汽車了。

現在黃觀能做的,只能是督促富明實業繼續生產汽車外,然後把沒達成統一的調查問卷完成了。

黃觀和朱允熥坐在老朱行宮不遠處的一個陰涼之處。

當黃觀把當下的實際情況匯報給朱允熥後,朱允熥這才道:“這個你不用著急,真正著急的應該是那些文官們,他們迫切想要買進汽車,銀行那邊的借貸條件已經成熟,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他們比誰都著急。”

“這些文官能坐上今日這位置的,也都是是有真才實學之人,只要他們上了心就沒有他們辦不成的事情。”

只要自己的東西足夠好,該著急的應該就是買家了。

“現在銀行看起來已經步入正軌了,但畢竟是剛剛起步,你還要在這些方面多操點心,只憑夏元吉一人之力恐怕扛不起來。”

夏元吉雖說在某些時候站在了文官的陣營,但和黃觀私下裡的關係還是非常不錯的。

黃觀連中六元,夏元吉連個進士都不是,但不可否認的是夏元吉非常努力,也非常認真,這就值得每一個人尊重了。

“夏兄他...”

說到一半,黃觀不再繼續往下,道:“殿下應該認可他的,要不然憑他的資歷何德何能能坐上戶部尚書,只是他一直覺得對不住殿下...”

對於此,朱允熥笑而不語。

夏元吉確實有能力,但同時也需要再加磨鍊。

要是可能的話,夏元吉將來的前途恐不在黃觀之下。

夏元吉有能力,儘管知曉於變通,但內心同時也能堅守底線。

這比黃觀這種只會一條道走到黑的人,在官場上更有前途的。

“行了,去忙吧。”

朱允熥該說的都說了,也就不再繼續往下說了。

在黃觀走了之後,朱允熥又喊來了徐行全。

目前需要富明實業投資生產汽車外,還得資助編撰大典。

目前這項事宜已經正式開始,已經不能再停了,哪怕所有的產業都停了,都必須得無條件支援大典的繼續編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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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能使這項工作順利進行,朱允熥還發電報向朱棣借了姚廣孝。

姚廣孝只是朱棣的幕僚,他的去留朱棣他可做不了主。

最後經和要和姚廣孝商議後,姚廣孝同意了回來協助解縉一起編撰。

只不過,要等下次銀船回來的時候,姚廣孝才能搭著這順風船回來。

其實,姚廣孝目前創下的這一功績比歷史上的強很多了。

要知道,歷史上姚廣孝只是協助朱棣從藩王當上了皇帝,而現今朱棣可是平定了被老朱列入《皇明祖訓》中的不徵之國。

雖說前期朱允熥已經對此佈局很多了,但不可否認朱棣在這件事情上所作出的功業。

而姚廣孝作為朱棣的重要幕僚,這功業當然也會有他的一份兒。

目前倭國已算是基本平定了,姚廣孝再留下也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了,回來幫朱允熥做些事情也能更好的實現他胸中的陰陽之術。

當初他跟著朱棣送他一頂白帽子,不就是為了能更好的實現他的人生價值嗎?

把富明實業要做的事情按照輕重緩解和徐行全交代了一遍後,朱允熥便把人打發走了。

不僅是他每日忙的腳不沾地,就是黃觀和徐行全每日要做的事情也很多。

哪有那麼多時間聊正事之外的事情。

才剛送走徐行全不久,朱濟熺便找了過來。

大概是怕朱允熥給生起嫌隙來,在往朱允熥身邊一坐,便主動解釋道:“皇爺爺和我說了好多父親小時候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皇爺爺掉眼淚呢。”

對之,朱允熥倒不稀奇。

老朱本就是心中柔軟之人,能掉幾滴眼淚說明情緒已經得到了排解。

“皇爺爺重情自古帝王少有,然卻命運多舛,先有二叔再有三叔,之前還有八叔自焚,喪子之痛對皇爺爺來說每次都是一次非常沉重的打擊。”

“皇爺爺能和你說說這些,要比一個人憋在心中要好上太多了。”

“這幾日你就留在京中先好生歇著,等回了太原恐將會有的忙。”

朱濟熺知道朱允熥留在這兒就是為陪老朱的也就不再打擾,道:“謝謝哥,在禮部給父親的諡號下來前,我就先留在父親的遙祭的靈堂上守著,哥你就專心陪著皇爺爺吧。”

和朱濟熺分別之後,朱允熥便去找了老朱。

還沒過去,便碰到了魏良仁。

“殿下可來了。”

“皇爺要去孝陵。”

孝陵已經安葬了馬皇後,老朱要過去那只是為了馬皇後。

馬皇後和老朱糟糠與共,老朱不僅當了皇帝沒負了馬皇後,就是馬皇後死了十幾年之久,老朱對馬皇後的感情始終如一。

朱允熥抬腳進去,老朱耷拉著臉正生著氣,見到朱允熥進來,頭都沒抬道:“你要是來勸咱的那就免開尊口吧,反正咱自禪讓之後就沒指望咱說話還能管用了。”

對老朱的脾氣,朱允熥也摸準了。

朱允熥也沒多說,扭頭道:“去叫盧志明來。”

盧志明作為老朱的御用太醫,一般情況下都會留在行宮的。

要是老朱身體沒問題那去也就去了,要是老朱的身體不足以之後才能去孝陵,那老朱就是說破大天,不能去就是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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