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一雄正和藤原紀美談論著電臺的事,辦公室外有人叫道:
“報告!”
打斷了青木一雄的話,他對門外說道:“請進!”
進來的是特高課電訊組的組長中野元智,他大步走到青木課長面前,立正報告道:
“青木課長,我電訊組剛剛監聽到,那部不明電臺,又在發報了。”
藤原紀美追問道:“現在還在發報?”
“正是,所以我來跟青木課長彙報。”中野元智答道。
“走,看看去。”
青木課長沒有多問,直接起身,叫上藤原紀美,隨中野元智來到二樓電訊組的監聽室。
三人進來時,一個監聽員正帶著耳機,聚精會神的一邊監聽,一邊記錄。
中野元智輕聲對青木課長道:“就是這個監聽員發現的。”
青木課長走到監聽員身邊,拿起另一副耳機,貼在耳邊聽了一陣,對方卻停止了發報。
青木課長看了看監聽員記錄的電文,問道:“現在還是不能破譯嗎?”
“無法破譯。我們分析,這不是一份完整的電文,很可能他們是分不同時間,分段發報。”中野元智說道。
“而且,”藤原紀美跟著補充,“這些電文,採用的是全新的密電碼,我剛才也跟青木課長彙報了。”
三人正在討論,那位監聽員突然說道:“又來了。”
青木課長趕緊拿起耳機,很簡短,不到半分鐘,就停了。
“這是回電。”中野元智解釋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以前就存在的電臺,只不過啟用了新的頻率,新的密碼?”
青木一雄推測道。
“可是,根據我們的監聽,以前的那些電臺,現在還是偶爾會使用,沒有什麼改變。”
中野元智說道。
“把我們的所有無線電波測向車,全都動用起來,先確定方位,只要它是固定在某個位置收發報,總能有所發現。”
青木一雄指示道。
又轉向藤原紀美:“一旦確定了方位,叫梁天舟把便衣隊都撒出去,在確定的範圍內,發現可疑人員,立即拘捕。”
“好的。”
藤原紀美回到樓下行動組,對梁天舟傳達了青木課長的指示。
“沒問題,我有個提議。”梁天舟滿口答應。
“你說,有什麼想法,儘管說。”
梁天舟道:“如果電臺是跟霧都方面聯絡,功率不會小,電臺要使用,得架設天線。我想如果能確定大致範圍,我們可以在那一帶,租用一些高一點的建築,派人盯著。能看到周邊屋頂的高度即可。”
登高能擴大視野,只要有人在屋頂架設什麼東西,就能被看到。
“再申請幾個高倍數的望遠鏡。”梁天舟補充道。
這樣能看得更清楚,發現了地點,再調人員去圍捕,效率不是更高嗎?
總比把好幾條大街封鎖了,一家一家挨著搜查,要準確。
“這是個好主意!望遠鏡我去跟青木課長申請。”
梁天舟提出了知道大致範圍之後的解決辦法,至於怎麼確定電臺的大致範圍,他就無能為力了。
“紀美小姐,你能確定,那部電臺一定是霧都方面的?”
梁天舟試探道。
“不確定。只有抓到人,審了才知道。”
梁天舟心想,楚菲菲隻身從霧都返回,應該不會帶著電臺,再說她現在也沒有條件使用電臺。
為了保險,他在下一次見到王進的時候,還是問了問。
“楚菲菲沒有電臺。”王進肯定地說道。
“那咱們這方面的人,有沒有可能啟用了新的電臺?”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現在就跟你保持聯繫。”王進輕輕一笑,接著又說道,“你應該去問問陶站長。他手下的人多。”
對呀,陶元舉不是還說,霧都總部給兩江站增派了人員,還調來一個特戰隊,歸他節制嗎,會不會是他那邊的人?
一時之間,梁天舟把這一茬給忘了。
他想到霧都派來的,就是楚菲菲,特戰隊從哪裡調來的,會不會帶著電臺,得跟陶元舉提個醒。
“不過,楚菲菲沒有帶電臺,不等於她沒有電臺。”梁天舟又想到,楚秘書在兩江城這麼長時間,她負責的春草小組,肯定有電臺呀,還用得著從霧都再帶電臺過來?
春草小組的人員,並沒有全部暴露。楚菲菲重返兩江城,應該會跟春曉小組恢復聯絡。
“王兄,你還是要跟楚特派員提個醒,近期特高課追查得緊,使用電臺,要格外當心。”
隨後,梁天舟又透過特定聯繫方式,跟陶元舉傳達了同樣的意思。
他還跟“水仙”也發了訊息,要他注意電臺的安全。
一切辦理妥當,這才放下心來。
晚上也沒有別的事了,他一個人開著車,找個地方吃飯。
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等著菜上桌。
抬眼朝窗外看去,才發現,這裡就是《兩江新報》報館附近,自己怎麼到這裡來吃飯了,他暗暗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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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斯芸曾經在這裡吃過幾次,離她上班的地方近,中午吃完,可以直接去報館。
現在劉斯芸不在《兩江新報》了,老李給他透露過,劉斯芸在根據地。
這件事他一直沒有跟沈副局長和沈太太說起過。雖然關鍵時刻,沈副局長和沈太太會出面營救劉斯芸,但那是因為斯芸是沈太太的外甥女。
如果自己再給他們提到劉斯芸的下落,那不表示,自己跟GD有聯絡?
雖然老李告訴他的前提是,他在老李的眼裡,是軍統潛伏人員。
但在沈副局長那裡,如何說得清?
這個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對自己越安全。
菜端上來了,他一邊吃,一邊看著遠處的報館出神。
“老闆,再打二兩燒酒來。”
“好的,二兩燒酒。”夥計答應著,去櫃檯後面從大酒罈裡給他舀了一提燒酒,倒進一隻粗陶酒碗,端了過來。
“怎麼?梁科長一個人喝悶酒?”
一個女子的聲音,從梁天舟背後傳來。
他回頭一看,只見唐小萱笑盈盈地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小萱,你怎麼在這裡?”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小萱反問道。
“我倒想問問,梁科長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我路過,正好看到這家餐館,順便解決晚餐問題。”
“我可以坐這裡嗎?”小萱徵詢道。
“你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快請坐吧。”梁天舟道。
回頭又把夥計叫來,加了幾樣菜。
“我也要二兩燒酒。”小萱對夥計補充道。
“上回在蔣記魚莊,見到美玉,她說好久沒見到你了?你現在忙什麼呢?找到工作了?”梁天舟隨意地聊道。
“我在那裡上班。”小萱透過窗戶,指了指《兩江新報》報館。
“在報館?”
“是呀,在《兩江新報》當記者呢。”
梁天舟想了一想,道:“難怪這麼晚,你還在這裡。這是剛趕完了稿子,還沒回家吧?”
“梁科長對記者的日常,倒挺瞭解的嘛。一篇新聞稿,明天就要見報,不趕完,哪能走?”
小萱輕描淡寫地說著,她的酒也送了過來,她端起酒碗,在梁天舟面前一舉,道:
“來,梁科長,先走一個!”
梁天舟端起面前自己的酒碗,舉了舉,小萱伸過來,兩隻碗輕輕碰了一下,然後各自喝了一口。
“什麼重大新聞,透露一下,讓我也先聞為快吧。”梁天舟一副八卦的眼神,看著小萱。
“《兩江新報》的新聞,有什麼可看的。”小萱不屑地說道。
“嘿,不是你寫的稿子嗎?不帶這麼貶低自己的。”梁天舟玩笑道。
“我那也只是為了工作,敷衍而已。”小萱辯解道。
“那就隨便透露一點,滿足一下梁某的好奇心唄。”
“就是胡漢成從申城回來,我去做了一次專訪。”小萱隨口說道。
“胡漢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