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老弟,你什麼意思?”
李洪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沉自強。
如果他之前說的是真的,按照馬老的說法,那件元青花至少能賺個八十萬以上,這已經非常了不得了。
一場拍賣會能撿到這麼一個大漏已經是非常罕見的事,看沉自強的意思好像他手裡的這副才是真正的大漏。
這怎麼可能,一個人的運氣可以好,但是也不能好到這種程度吧。
一場拍賣會連撿兩個大漏,這就有點過分了。
“剛才王總不是說我的運氣好嘛,其實我也這麼覺得,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副畫應該有點說法。”
沉自強笑著說道。
自己撿了這麼大的漏子要是不說出來讓別人羨慕嫉妒恨一下豈不是可惜了自己這份運氣。
說著他就慢慢的從盒子裡拿出自己拍下的那副水墨山水畫。
經過剛才的事馬老他們已經不敢再小看沉自強了,畢竟一個如此精通元青花的人絕對不可能是泛泛之輩。
就算是馬老也不敢保證自己在元青花方面的造詣比沉自強更強。
出於謹慎,馬老再次掏出自己的放大鏡對著桌上的這副水墨畫研究了起來。
畫,確實是好畫,不管是畫工還是筆法結構甚至色彩都算是一副不錯的作品。
只是這副畫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作者實在沒什麼名氣,這就導致了這副畫的價值有限。
在書畫方面趙康來的水平還在馬老之上,所以他看的更加仔細也更加專注。
除了剛才馬老發現的問題之外,趙康來又發現一個讓他驚奇的地方。
這副畫本身的價值一般,也不是彷制名家名作的作品。
這樣一件處處透著普通的畫作裝表的卻是非常不一般。
如果不是趙康來觀察的足夠仔細的話還真的沒有辦法發現這一點。
馬老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這副畫有什麼問題,就在他納悶的時候,一轉頭就看到趙康來看的入神了。
“小趙,小趙…”
連著叫了幾聲,趙康來就像是著了魔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王德發拽了他一把,他才反應過來。
“怎麼了?”
“馬老叫你呢,怎麼還看入迷了?”
王德發沒好氣的說道,這副畫看上去很普通啊,怎麼還發起呆了?
“哦,哦,實在不好意思,馬老你叫我有什麼事嗎?”
趙康來趕緊起身說道。
“也沒什麼?你對字畫的研究比較深,我想問問這副畫你看出什麼沒有?”
馬老看著趙康來問道。
要是換成元青花之前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把這副畫當成垃圾,可是現在經過元青花的事,他已經不敢隨便下結論了。
畢竟這副畫是沉自強看中的,誰知道有什麼是自己看不出來的。
萬一自己前腳說這副畫不值錢,沉自強後腳掏出證據,那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嘛。
不過看了半天他也確實沒發現這副畫有什麼問題,就是一副很普通的畫。
當看到趙康來聚精會神的盯著這副畫,馬老精神一震,暗罵了一句。
小趙對書畫的研究水平遠在自己上面,自己看不出來,不代表他也看不出來。
於是就有了剛才的一幕。
“馬老,這副畫很奇怪,作品本身非常一般,只能算的上一副不錯的作品,但是奇怪就奇怪在這副畫的裝表上面。”
趙康來指著桌子上的水墨畫說道。
“哦,這副畫的裝表有什麼問題嗎?”
馬老趕緊問道。
剛才他也看了,這副畫的裝表很一般啊,材料也不算特別名貴,當然對於這副畫而言算是綽綽有餘。
“馬老,王總,你們看這裡。”
趙康來用手指輕輕的在畫的邊框上劃過。
幸虧他戴著手套,要不然沉自強肯定跟他急。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
趙康來越說越激動。
聞言幾人面面相覷,搖了搖頭,他們要是知道又何必來問他。
“這是我國裝表字畫的特殊手法之一,吳裝,現在已經很少能看到了,只有真正的裝表大師才能做出這種水準,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樣一副不起眼的水墨畫上看到這麼高超的裝表手藝,令人震驚。”
趙康來激動的說道。
其他人或許不明白吳裝的意義,但是作為前國家博物館的馬老自然知道這種裝表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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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國家博物館就有幾副極其珍貴的書畫作品,他們就是用的吳裝這一裝表手法。
可那些是什麼作品,說是國寶一點也不過分。眼前這是個什麼玩意?
不過是一介書畫匠人湖口的畫作,它憑什麼用這種極其特別的裝表手法。
馬老被震撼到啞口無言。
“趙師,你就別賣關子了,不過是裝表字畫而已,這玩意能有多了不起,再說了,就算裝表的再好,人家是買畫又不是買框。”
王德發根本不清楚吳裝在裝表界,或者在字畫界的地位,要不然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這番話。
“王總,你說的沒錯,這副畫確實不值錢,但是用上這種裝表手法,那味道就不一樣了,你是真的不知道這種裝表手法有多罕見。”
趙康來苦笑著說道。
王德發說的沒錯,不管包裝多漂亮,這副畫的價值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說實話,這副畫最值錢的不是畫而是外在的裝表,光這個裝表就會有人願意收藏,而且出價不會太低。
“沉小兄弟,恭喜啊,你說的沒錯,你的運氣確實不錯,我能問一問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嗎?”
趙康來的稱呼都發生了變化。
自己花了這麼大功夫才判斷出這副畫最值錢的就是裝表手法,可是人家沉自強在拍賣會場隨便看幾眼就已經確認了。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沉自強在這方面的造詣遠在自己之上,比自己強太多了。
在他們這一行,雖然不至於說是達者為師,但是對於強者的尊重是互通的。
“趙師,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還恭喜上了?”
王德發一臉懵逼。
“王總,這副畫最值錢的不是畫本身,而是裝表手法,光是這個裝表的價值就遠遠超過畫本身的價格,沉總的眼光太毒了,趙某佩服。”
趙康來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因為職業的關係,他認識的高手不在少數,可是像沉自強這麼年輕的就能有如此造詣,他是第一人,毫不誇張的說,字沉自強目前的水平,國內能超過他的最多兩位數。
“趙師,那你說這個框能賣多少錢?”
“呵呵,至少這個數,還得看沉總的心情。”
趙康來笑著豎起一根手指。
“靠,沉總的運氣實在太好了,一個框子就賺回成本了,白撿了一幅畫,果然是高手。”
王德發砸了一下拳頭說道。
在他看來一個畫框能賣一萬塊已經是他能接受的極限了。
至於再高,那根本不現實,除非誰腦子壞掉了才會願意花那麼多錢去買這個東西。
“哈哈哈…”
聽到王德發的話,趙康來就像看傻子一樣盯著他大笑起來。
“趙師,有什麼問題嗎?”
王德發懵圈了。
“王總,這話你也就在家說說,出去可千萬不能亂說,光這個裝表,10萬塊還得看別人的心情,這東西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趙康來一臉嚴肅的說道。
“什麼?一個破畫框要10萬?哪個冤大頭腦子壞掉了才會買。”
王德發激動的大喊道。
10萬塊對他而言確實不算什麼,可是要讓他花10萬塊買個畫框,他肯定是不願意的,再好的手法也沒用。
“呵呵,王總,你還別不信,只要我現在放出風去,沉總也願意的話,我敢保證最遲明天來人就能把你家的門檻踏破。”
趙康來冷笑兩聲,神情激動的說道。
王德發可以瞧不起這副畫,但是他不能羞辱這種裝表手法。
“呵呵,趙師別急,我就說說而已。”
見到趙康來這麼激動,王德發自知理虧,只能用尷尬的笑容來掩飾。
“哼。”
趙康來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沉總,怎麼樣,要是願意的話,你這副畫我要了,我出20萬就當向你賠罪了。”
王德發朝沉自強拱手說道。
他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現在所有人都向著沉自強,看自己都不太對勁。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自己的問題,人家沉自強一直也沒有跟自己計較過,而且他也看出來了沉自強這人不錯,所以他想透過把畫買下來向沉自強示好。
畢竟大家本來也沒什麼實質性的衝突。
就算畫框值10萬,另外10萬用來道歉足夠誠意了。
“這還差不多。”
李洪昌錘了他一拳說道。
“王總,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副畫我還真的不能賣給你。”
沉自強笑著說道。
自己大老遠從茂南趕到省城就為了賺他這10萬20萬的,瞧不起誰呢。
“沉老弟,你這是什麼意思,老王有的是錢,你不用跟他客氣的,再說了你這副畫本身價值就很高,他這也不算太高。”
李洪昌著急的說道,他還以為沉自強是不好意思收這個禮。
兩人都是他的朋友,他自然比任何人都希望兩人能友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