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洪昌他們詫異的目光下,沉自強開始了他的揭表工作。
“沒想到沉老弟還有這手藝,太厲害了。”
李洪昌感慨道,自打他認識沉自強開始,每每都能給他出人意料的驚喜。
從拍賣會拍下這副畫開始,他已經展示了無與倫比的眼力和淵博的知識,現在又一次展示了自己在裝表揭表方面的才華。
剛才的這些才能無論哪一項能做到精通都是非常不容易,更不用說同時精通這麼多項。
就算是在文物圈鼎鼎大名的馬博明和趙康來也只是精通其中一兩樣,其他方面最多算是瞭解而已,遠遠談不上精通。
但是就憑著精通的一兩項已經成為各自領域的領頭羊一般的角色。
而裝表,揭表行業就更加難以有所成就,畢竟這兩項前期看不到任何收益,也沒有所謂的樂趣可言,枯燥、乏味,也更加耗時,有些人沉浸在這行幾十年也就勉強湖口而已。
可是沉自強偏偏不按常理出牌,精通字畫,元青花不說,就連眼力也非常人可比,就連馬博明和趙康來都自嘆不如。
現在看他揭表的手法也是爐火純青,技藝超凡。
面對這樣的人,李洪昌頭腦裡只有一個想法:這傢伙簡直就是個怪物。
不止他是這種想法,就連王德發他們幾人也同時生出這樣的想法。
沉自強在他們眼裡已經不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了,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物。
不過沉自強可沒功夫去猜他們在想什麼,他已經沉浸在揭表工作中去了。
揭表工作是一件非常復雜且需要全神貫注的工作,就算是頂級的揭表師也不敢保證自己每一次都能成功,都能保證字畫的完好無損。
尤其是自己已經好久沒有親自動手了,難免會有些生疏,好在隨著揭表的進行,曾經的那種感覺又回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趙康來的眉頭勐地皺起,隨即像是想到某種可能,臉色大變,嘴裡喃喃自語:“不可能,難道真的是那種情況?”
趙康來臉色的變化和喃喃自語引起了馬博明和王德發的注意。
“趙師,你在滴咕什麼呢?什麼就不可能?”
王德發好奇的問道。
“看到沉小兄弟的揭表手法,我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這太不可思議了,不應該啊。”
趙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給他們解釋一樣。
“哎呀,急死人了,你倒是說啊,到底什麼情況?”
王德發焦急的追問道。
“馬老,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畫中畫?”
趙康來沒有搭理王德發,而是看向馬博明問道。
馬博明先是一愣,隨即臉色大變。
“這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馬博明像是見了鬼一樣盯著沉自強叫道。
畫中畫,這種情況在字畫界非常少見,可是每次出現都能引起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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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民初,我國經歷了一段極其動亂的歲月,戰火波及這一片大地,全國幾乎沒有一寸安寧的土地。
我國璀璨的文明結晶受到了全世界的覬覦,多少豺狼虎豹把那骯髒卑鄙的爪子伸向了偉大文明瑰寶。
在這種特殊時期,不少有志於保護文物的仁人志士,為了保護我國的寶貝,尤其是稀世字畫,就有了畫中畫的出現。
一是為了保護這些極其罕見的字畫不被竊取,二是為了保護字畫儘可能免受戰火的波及而損壞。
不過這種能夠用到畫中畫的方式進行儲存的無一不是極其罕見的字畫。
普通的字畫根本不值得用這種方式儲存。
想到這裡,馬博明終於反應過來為什麼這副普通的山水畫會用到吳裝這種非法的裝表手法進行裝表。
現在一切都解釋得通了,為了保護畫裡畫,再珍惜的裝表手法都是值得的。
只是這麼珍貴的畫中畫怎麼會出現在這麼普通的一場拍賣會上,更讓他想不通的是沉自強是怎麼看出來的?
難道他有天眼通不成?
馬博明越想越覺得恐怖,他已經不敢用看後輩的眼神看沉自強,甚至隱隱把沉自強視作同輩人了。
“馬老,什麼畫中畫啊?你們到底在打什麼啞迷?”
王德發急得抓耳撓腮。
聽他們說的這麼玄乎,王德發的心裡變得越發不安。
“畫中畫,顧名思義,就是在一幅畫裡面還藏著一幅畫,而往往裡面的那幅畫才是真正的精髓,外面的只是一層偽裝。”
趙康來站出來解釋道。
“這不是有病嘛,好好的畫藏起來幹什麼,要是碰到不識貨的不就很容易把畫給損壞了?”
這種畫中畫在王德發看來完全是有病的行為。
“呵呵,王總你想的太簡單了,確實這種情況有可能出現你說的那種情況,但是你要知道幾十年前那種環境,為了能夠保護名畫不被入侵者竊取或者被戰火損壞,這也是逼不得已的保護方式。”
趙康來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王德發說道。
王德發被他看的老臉一紅,自己剛才的想法確實太過**了。
“可是你們怎麼就知道這是一副畫中畫?揭表還沒結束呢。”
王德發死鴨子嘴硬道。
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呵呵。”
趙康來冷笑兩聲不再說話。
他已經完全不想搭理他樂,跟他多說半句都是浪費口水。
為了不打擾沉自強的工作,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很小生怕打擾到他。
只見他一會用熱水敷在畫面上,一會又用特殊的藥水進行塗抹,步驟極其繁瑣,每一步都要花費很長時間。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王德發和李洪昌兩人已經站累了。
“馬老,趙師,看這架勢估計還得很長時間,要不先去休息一會?”
王德發擔心兩人身體吃不消,好心的提議道。
只是兩人並不領情。
“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不用管我們。”
馬老沒好氣的說道。
王德發撇了撇嘴,面對馬老懟自己的話,他不敢有任何意見,人家的身份地位在那擺著呢,別說懟自己,就算教訓自己,他也只能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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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們去休息吧,能有機會近距離觀看這種大師揭表是我們的榮幸,平時想看都沒機會,我們怎麼捨得去休息。”
好在趙康來看出他的尷尬,解釋了一句。
見狀,王德發自然不好走開,只能陪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