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弄成一條狗是對我最大的侮辱，最關鍵的是，她竟然在我的脖子裡拴了一根繩子，牽著我往外走。

我根本就無法掙脫，只能這樣被她牽著。

我竟然成了她的狗。

殷若離一直牽著我到了她住所的大廳裡，把我拴在了柱子上。柱子上有個鐵索，剛好鎖住這根繩子。

我怎麼都弄不開，弄不斷這根繩子。我用牙咬了很久，都無濟於事。

外面來了人，我只能把頭藏了起來，蜷縮在了柱子後面。我不願意讓任何人看到我這個樣子，尤其是白素素。

偏偏來的就是白素素，她進來之後大聲說：“阿離，我來找你喝酒了。”

“素素，我們很久沒見面了，今晚我們一醉方休。我這就讓人準備酒菜！”

白素素坐在椅子裡，和殷若離閒聊了起來，聊得都是一千多年前的往事，我一直躲在柱子後面，不敢看白素素一眼。

我太給她丟臉了，我現在生不如死。這就是殺人誅心啊！

酒菜上來之後，殷若離和白素素對飲了起來。

很快就把話題扯到了李白身上。

殷若離說：“素素，那李白有什麼好的？你到底喜歡他什麼啊！那就是個狂妄的瘋子啊！”

我把頭慢慢地伸出來，看到了白素素，她舉著酒杯喝了一口酒說：“我就是喜歡他那不羈的性格，他確實很狂妄，但是他有狂妄的資本，他的才華，無人能及！”

“不就是做幾首爛詩嘛！”

“但流傳千年，成為一絕。他的名字會一直流傳下去，試問，能做到的，天下能有幾人？”

殷若離親自給白素素倒了一杯酒，笑著說：“你把他看得太重了。”

“我就是喜歡他。”

“所以你不惜用你的內丹下血咒，放棄修為，助他永生，是嗎？”

白素素這時候勐地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說：“我不許你說出去，這事不能讓他知道。”

“為什麼？因為你有私心，是嗎？助他永生是好事，為什麼不能說。”

“我說不能就不能。”

殷若離嘆口氣說：“太可惜了，你當年修為比我高出一個境界，現在呢？你要是不把內丹給那個瘋子，現在你比我強。”

“修為高，不代表快樂。”

“你等了一千多年，你快樂嗎？”

白素素說：“我等到了，我很快樂。”

“你把人當初戀，但是人家只當你是一隻妖精！你連個名分都沒有。”

“我只要能在她身邊陪著他，我就很快樂。”

殷若離一笑說：“你太偉大了，我做不到。”

“你不是我。”

殷若離這時候勐地看向了我，我立即把頭縮回去，這時候，我很不安，我的心臟狂跳，我突然就覺得有了狗的嗅覺，有了狗的體力，有了狗的敏銳。我真的成了一條狗嗎？

殷若離站了起來，笑著說：“素素，我養了一條狗，特別可愛，我拉出來你看看。”

“好啊！什麼品種。”

“你一定喜歡。”

殷若離站了起來，朝著柱子走了過來，到了柱子前，他解開繩子，直接把我牽了出來。

白素素看到我的時候，直接掀了桌子，手裡一把短劍，指著殷若離說：“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這樣侮辱他？你們曾經也是朋友。”

殷若離哈哈笑著說：“現在他的樣子，你是不是很心疼？”

白素素舉著劍衝過來，殷若離只是簡單的一揮手，白素素手裡的短劍就被擊飛了出去。

不過，我這次看到了她的劍，這是一把黃色的長劍，在她手裡一閃，接著就是一道劍氣打出。

我真的看到了，我有些吃驚的同時，我在分析為什麼。我一下明白了，因為現在我是一條狗，我有明銳的聽覺，視覺和嗅覺，我的感知能力比人類強了一大截，甚至是一種質變！

狗，也沒什麼不好的。

白素素撲上來，殷若離二指伸出去，一道劍光，直接就打在了白素素的胸前，白素素被打得倒飛出去，摔在了掀翻的桌子上，酒菜全都灑在了身上。

殷若離看著白素素笑著，惺惺作態地說：“我的好姐妹，你沒事吧！”

白素素站了起來，盯著殷若離說：“我要殺了你。”

“那你得拿出真本事才行，你連內丹都沒有了，你怎麼殺我？”殷若離咯咯笑著說，“回去吧，等我玩夠了，就把這條狗送給你。對了，這條狗的名字就叫李白。”

白素素盯著我哭了，我也看著白素素哭了。我轉過頭去，不忍心再看她。也不忍心讓她看到我現在的狗樣子。

她知道我不想見到她，她說：“李郎，我會等你的。你保重。”

她捂著胸口，噴出一口鮮血，然後踉踉蹌蹌走出了大廳。

有僕人進來收拾了殘局，而我，一直就蹲在殷若離身邊。

我感覺得到，殷若離似乎並不開心，她剛才那種變態的開心，都是裝出來的。

白素素走了之後，她竟然哭了。兩行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到了肩頭。

這令我有些不解。

就聽殷若離小聲都囔：“這個臭男人有什麼好的？素素，你為了她不理我，你還不知道錯嗎？”

竟然是吃醋了，原來殷若離這麼對我是為了吃醋。

一千多年了啊，她為什麼要耿耿於懷呢？難不成她喜歡白素素？

我這時候仰著脖子看看殷若離。

她擦了把眼淚說：“看什麼？好好做你的狗！”

“你為什麼這麼恨我？”

“我恨你做什麼？我是人上人，你只是一個下等人，你沒有資格讓我恨你。現在你連人都算不上了，你只是一條狗。”

我看著她呵呵地笑了起來，我說：“有朝一日，我定會加倍償還。”

“就憑你？”她看著我笑了，“好，我等這一天的到來，不過現在，你只能給我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