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回到了筒子樓，李小荷已經準備好了晚飯。
蔥炒肉，燉豆角，豆腐乳，自制鹹菜，簡單又精緻的幾道家常小菜，甚至還給陳凡準備了一瓶紅星二鍋頭。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嗎？”陳凡回到家裡，洗完手，坐到了餐桌上，驚訝的看著喜上眉梢的李小荷和陳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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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不讓我們兩個離開家嗎？我想了想，就託廠裡的趙副主任幫我跑了一趟縣裡，正好趙副主任今天下午也要去縣裡，就順路幫我去濟縣第四中學打聽了一下情況……”李小荷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揚了起來，“小莉這個情況，第四中學認為可以收，跟著初三年級先讀一學期，如果期末考試考的好，就繼續跟讀第二學期，然後和正常學生一樣去參加中考，如果考的不好，就要留級回到初二年級，多讀一年再中考，你說，這不是喜事嗎？”
“是喜事！值得喝一杯！”陳凡笑了起來。
陳莉的學校問題終於有著落了，雖然縣裡的中學教學質量一般，不過可以先讓陳莉讀著，等陳凡發展好了，直接就給陳莉辦轉學，轉到甘單市讀書。
“那個……”陳莉的心情看起來也非常不錯，雖然她對陳凡的態度依舊是小心翼翼，但是嘴角上卻是洋溢著無法掩飾的笑容，“哥，你真的要讓我去讀書？”
哥！
這是陳凡重生以來，陳莉第二次喊他“哥”。
陳凡心中沒來由的產生了一陣悸動，這，不就是他上一世追而不得的“家”嗎？
“我當然要讓你去讀書，而且你一定要把書給我讀好了，讀書不是唯一的出路，但卻是最好最廣闊的出路！”陳凡滿臉正色的對陳莉說道：“將來條件好了，我安排你去甘單市讀書，我們濟縣這種小地方，沒什麼前途，每年考入市裡重點高中的學生，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陳凡這句話說的對，在陳凡上一世有句電影臺詞，二十一世紀什麼最值錢？人才！
現在是1991年，再有幾年就到二十一世紀了，那時候，陳莉差不多也就完成學業了，完全有機會成為人才！
“真的？”陳莉激動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又驚又喜的看著陳凡。
李小荷要的不多，陳莉要的其實也不多，她只想像一個正常的孩子一樣，去讀書，去學習，去考大學。
“但是有一件事，你們兩個要答應我。”陳凡的聲音突然壓低。
“說吧！”
“別說是一件，就是十件我都答應你！”
李小荷和陳莉太高興了，甚至高興的有些忘我了。
“陳莉去讀書這件事，暫時不要對外說。”陳凡正色的囑咐道。
“那趙副主任呢？”李小荷皺起了柳眉。
“趙福吧？吃完飯我去一趟他家！”陳凡擺了擺手，“來！吃飯！如果順利的話，最多兩三天，陳莉就可以堂堂正正去濟縣讀書了！”
“吃飯！”
“太好了！”
李小荷和陳莉幾乎是全程都在笑，除了解決了上學這件事之外，陳凡的變化二女也看在眼中，甚至，二女的內心中情不自禁的產生了這樣一種想法……
日子越來越有盼頭了，生活也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最重要的是，陳凡似乎真的變得越來越好了！
一頓飯在其樂融融的氣氛中吃完了，這還是陳凡重生以來吃過的最舒心的一頓飯。
陳凡本來還想多喝點，可是最近這幾天事情肯定不會少，陳凡也就稍微控制了一下，喝了半斤二鍋頭……
對，控制一下，少喝點，就喝半斤！
這個人渣陳凡的酒量，真不是吹出來的啊！
吃完飯，李小荷開始收拾飯桌，陳莉也用功的讀起了書，至於陳凡，他直接去了趙福的家。
趙福家可不像王國偉家那麼闊綽，就是一座蓋著一間紅磚房的簡單小院。
此時，趙福正和老婆孩子坐在山楂樹下吃晚飯呢。
“吃著呢啊？”陳凡晃晃悠悠的走進了小院。
趙福一家人聞聲望去，看見來人是陳凡，趙福連忙放下了碗筷，起身相迎，就連趙福的婆娘和七、八歲大的孩子，都跟著站了起來。
“凡哥，快快快，這邊坐。”趙福一邊迎上了陳凡，一邊對自己家婆娘喊道：“去，再拿一張椅子出來，再給凡哥盛碗飯！”
“不用忙活了，我吃過了，你們繼續吃。”陳凡也不矯情，直接就坐在了樹下的一塊石頭上，掃了一眼小方桌上幾乎沒什麼油水的兩道青菜，撇嘴說道：“就吃這個啊？”
趙福沒答話，而是讓他家婆娘把小方桌挪到屋子裡去和孩子繼續吃。
趙家婆娘帶著孩子轉移到了屋子裡，趙福這才抽出一支大生產牌子的香菸，遞給了陳凡，這才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廠裡效益不好，賺的少了點，家裡的孩子還得上學讀書，這不嘛，打算和劉廠長說說，給我家婆娘也安排進廠子，可是劉廠長死活不答應，說我家婆娘手藝不行，你說說……”
“劉德軍一個外地人，根本不可能照顧我們本地人。”陳凡似笑非笑的看著趙福，忽的，陳凡完全不給趙福任何心理準備，直接開口發問，“老孟頭找過你了吧？”
“呃！”趙福一愣，隨即就點了點頭。
這事陳凡心裡透明白，如果老孟頭沒當說客，趙福也不可能一見到陳凡，直接就開始抱怨劉德軍，多問一嘴，就是陳凡想再確定一下而已。
“既然老孟頭找過你了，那我就直說了吧，我要競選廠子主任的位置，你有什麼想法？”陳凡盯著趙福，趙福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逃不出陳凡的雙眼。
“我肯定支援啊！”趙福脫口而出道：“當初李主任就拿我家婆娘去廠子上班的事威脅我，我才跟李主任去凡哥家的，後來我找了劉廠長，劉廠長沒答應，如果凡哥上去了，肯定不會虧待我的！”
趙福這是在暗示陳凡。
不過，陳凡就喜歡趙福這種有欲有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