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皮……”就在這時候，瘋狗突然開口了，“凡哥，你瞭解我，我對站隊這種事沒什麼興趣……”
“我知道。”陳凡朝著瘋狗點了點頭，大大方方的說道：“所以，你想說什麼，儘管說就是了。”
“我是跟著沙皮出來的，在津門的時候，我和沙皮倒是經常喝酒閒聊，其實沙皮這傢伙，還挺重義氣的，在津門，也的確是盡心盡力的為凡哥辦事，唯一的缺點就是，心胸太踏馬小了。”瘋狗此言倒是不假，如果沙皮大度，當初扇子他們也不會集體背叛沙皮。
可話說回來，超凡內部的結構，還真是有夠複雜的！
沙皮和扇子那群人曾經是一夥的，但卻遭到了背叛，如今又都在陳凡手下效力，這就很尷尬。
還有劉德軍，他和陳凡一家有著不太友好的過往，同樣也遭到過李剛和趙福的背叛，心中那層隔閡，也不知道大家都有沒有破開？
還有劉鐵，當初被陳凡多番戲耍。
孟長志和馮來順乾脆就是降將，見錢眼開的那種降將。
張連順和張滿江也有那麼一點小故事。
胡大海的頭馬呂壯，腿是被陳凡打斷的。
總而言之，很複雜就是了！
好在，陳凡人格魅力夠強，手腕夠狠，大家基本上都已經消除了與陳凡之間的隔閡，並且願意為陳凡效死命，但這僅僅針對陳凡，至於眾人相互之間到底有沒有什麼小動作，陳凡就不得而知了，畢竟人心隔肚皮，陳凡又沒有讀心術……
陳凡在，一切好說，可若是陳凡有一天不在了，或者失蹤了，到時候，又會變成何等局面呢？
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啊！
“沙皮……”陳凡輕皺起了眉頭。
用於不用，全在陳凡一念之間，用好了，沙皮就是猛虎，用不好，那就是毒藥！
伴隨著陳凡這半句話落地，辦公室裡的氣氛瞬間變得落針可聞。
就在這時候，“篤篤篤”的敲門聲響起，打破了辦公室裡的沉默，隨後，李小荷推開了門，笑顏如花一般輕喚道：“陳凡！吃飯了！大家都等你呢！”
“吃飯了啊？”陳凡看著心情十分不錯的李小荷，眉頭也情不自禁的舒展了開，轉頭看向窗外，太陽已是當空，已是中午時分，時間過的還真快啊，“走！吃飯去！”
陳凡大手一揮，老鷹和瘋狗立刻跟著陳凡，走出了辦公室。
幾人離開了小樓，也開始圍繞著滿院子的豪車閒聊了起來。
不得不說，就這場面，整個甘單市都找不出第二家來！
也不多，北河省恐怕都沒有幾家了！
等到陳凡幾人來到食堂，也看到了更加震撼的場面……
平時能夠容納一千多人的食堂，此時已經徹底被擠爆了，一張能坐下十個人的大圓桌，愣是擠了十三、四個人，一眼望去，全是人頭……
“這麼多人嗎？”陳凡嚇了一跳，他還以為那群人拜了年，領了紅包，就回家了呢。
“這還不算多呢！隔壁水洗廠的食堂，再加上新建的廠房，也全都坐滿了，今天這頓飯，少說也得有五、六千人吧，大家說什麼都要敬你一杯酒，不然這年都過不踏實。”李小荷笑吟吟的說道：“剛好咱們的廚師也來拜年了，胡大海直接安排他們就地上崗了。”
別人家過年，請個三、五好友，最多再一群親戚也就算了，但陳凡這裡……只能說，影響力太大了，這踏馬就叫牌面！
這邊，還不等陳凡開口回應李小荷，那邊，食堂已經炸鍋了！
“陳總來了！”
“一會兒咱們敬陳總！”
“今天趁著過年，敬陳總一杯，平時也沒有這個機會。”
“對！陳總對咱們魚山鎮的鄉親那是沒的說！”
“咱們大半個青合鎮都靠陳總養著呢！”
“誰踏馬敢在背後說陳總壞話，那都不能算是人！”
一浪高過一浪的叫喊聲，彷彿要把房頂都掀開一樣，那叫一個熱烈啊！
雖然是人心隔肚皮，但這個年代的人，相比於三十年後的拜高踩低，更顯淳樸，陳凡對他們好，他們也知道知恩圖報。
當然了，肯定也有背後想壞陳凡的人，咱們龍國，任何年代都不缺“氣人有笑人無”的小人，只是這些小人現在還沒找到機會而已。
“各位……”陳凡話還沒說完，就被淹沒在了熱情的敬酒浪潮之中。
大過年的，就是圖個樂呵喜慶，而且鄉裡鄉親這麼捧場，陳凡自然是要回應了……
連主桌都沒坐上去，陳凡直接就端起了酒杯，一桌一桌的敬，氣氛直接就被幹到了最頂點！
老鷹和胡大海這兩位代表了青合鎮和魚山鎮大佬，則是一左一右的跟在陳凡身後提酒倒酒，李小荷是不是的湊過來，悄悄給陳凡遞點主食墊肚子……
雖然陳凡喝的是啤酒，但是服裝廠和水洗廠，加起來總共四、五百桌，哪怕一瓶酒能倒六杯，而且還是一桌只敬一杯，陳凡也有些招架不住啊！
細算一筆賬，以四百桌為例，陳凡要喝六十七瓶啤酒！
這個年代的啤酒，可不像三十年後的八度啤酒，這可都是實打實的十一、二度，號稱悶倒驢的那種啊！
據說1992年大年初一的這一天，不僅魚山鎮的小賣部和小超市裡的酒全都被搬空，甚至又從濟縣的批發部調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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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陳凡，最終還是沒能敬完所有桌，並且，迎來了他這輩子第一次醉酒……
等陳凡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是大年初二的早上了。
天剛矇矇亮，李小荷就開始梳洗打扮，今天，可是李小荷這幾年第一次回孃家，內心中的緊張程度，甚至比和陳凡結婚那天都要嚴重！
“我竟然睡了一整天啊？”陳凡揉了揉有些疼的頭，忍不住吐槽了起來。
“你昨天可威風了，現在大家都管你叫酒神呢！”李小荷一邊梳著頭，一邊打趣的說道，彷彿想要用這種方式來緩解內心中的緊張似的，“好了，起床收拾收拾，我們得去三水縣石頭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