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內。
虎騎之中,選出六百餘人,都是身負武藝、且心志堅韌者,同時敢於衝鋒陷陣,捨命為主。
而豹騎,選出八百餘人,則是多以身手靈敏之輩為主,而且都善於騎射,接下來,郭誼將這段時日內打造出的馬鐙,交由了荀彧派來的軍需。
裝配在了虎豹騎的戰馬上。
讓曹純再一同操訓,從虎豹兩支騎軍的配合,再到各種地形的衝鋒與行軍之時的各種事宜,幾乎都面面俱到。
這些選出的虎豹騎,同樣也深知此二軍傾注了主公如今幾乎所有財力,都明白遲早必有重任,急需建功揚名。
大漢早已有不少兵馬,揚名在外了。
譬如董賊當年的飛熊軍,有所向披靡之稱,乃是西涼大馬,騎射重騎組成,一旦在野外形成衝鋒之後,勢不可擋。
又如丹陽兵,丹陽山險,民多果勁。山出銅鐵,自鑄甲兵。俗好武習戰,高尚氣力,其升山赴險,抵突叢棘,若魚之走淵,猿狖之騰木也。
這便是形容其交戰時好勇鬥狠,極其善戰。
且單兵頗為狡猾,一般這種兵在戰場上,更能發揮強悍兇狠的氣勢,不易屈於敗勢。
青州兵,是賊寇出身,但現在既然已經歸降兗州曹操,就需要打出功績,來洗刷當初的低賤身份。
至少,想要活得自在,一定要有無數生死功績在身才行,此一時彼一時,已經不是聚眾為賊、過逍遙日子的時候了。
那種日子,名為逍遙,實際上就是得過且過。
將劫掠而來的錢糧聚於一處,隨意取用而食,及時行樂無問明日,那也只是一時逍遙。
很多跟隨的流民,雖然今天能吃飽飯,但隨時會擔憂明日該去何處。
那時候,心都定不下來。
現在既然定下來了,又能得如此精良的裝備,日夜操練以待大戰立功,送到嘴的機會,不能就這樣放過。
同時,幾乎所有人都感覺到,自從被那演武場裡的各種艱苦難關所折磨後,縱馬騎訓,哪怕大腿磨傷,也已經不算苦累了。
故而鬥志出奇的高昂。
……
如此日夜操練兵士一月有餘,已經卓有成效。
在十一月金秋過去,即將在十二月迎來嚴寒之時。
各地皆有大事而動,北方戰亂不斷,袁紹與公孫瓚,交鬥不休。
袁紹在界橋大敗公孫瓚後,又不久於龍湊大戰,公孫瓚被擊潰,退兵還幽州,已經逐漸失去勝勢。
於是袁紹趁機派崔鉅業領兵圍攻故安,但是久攻不下。
其撤退時,被公孫瓚派遣三萬人追擊,在巨馬水大破援軍,殺七八千人,兩敗俱傷。
之後,因為糧草殆盡、天子遣使調停而罷兵。
曹操得知訊息,還是袁紹親自派人送來的書信,信上當然是偏向於自己,明言此時已必勝公孫瓚,兗州、冀州正可相互協助,彼此壯大。
於此時來告知曹操,袁術心懷叵測,當初並不支援袁紹奉新帝,公然與之做對,恐會對兗州下手。
要他防範。
此時,衙署之內。
曹操在正堂上扔下了書信。
當即好似若無其事的笑了幾聲,而後將書信給了荀彧,柔聲道:“文若,袁紹果大勝,如此一來,他可幫我抵擋北面之兵。”
“這樣一來,青州或許就會落入他手。”
荀彧當即拱手,語氣平靜,在聽到袁紹願意助力後,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不錯。”
曹操此時有些感慨,“青州為賊寇所亂,北海主無能,孔融不善用兵平亂,我聞袁紹、公孫瓚爭奪已久。”
“他為我抵擋北面之兵,實則是以此取道,東去青州,或又可得一州之地,經營數年,壯大也。”
“不過,我即便知曉,也無能為力。”
曹操平淡而笑,看了戲志才一眼。
這方略,當初戲志才來見他的時候,就曾經為曹操謀劃過。
青州民生危如累卵,政事難行,賊寇眾多,非數年不可恢復。
這不是可取之道。
而兗州臨近豫州、徐州。
應該取豫州文匯之地為根據,徵士人子弟做兵將文武。
以徐州為屯軍之地,依靠北泰山之險,南臨長江之支為據,設防囤糧,鼓勵民生。
如此便可人才與人口,可佔其二也。
是以,曹操深知不可因此而亂了方寸。
“說罷袁紹,既已能為我抵禦北面之兵,那必然不會讓南匈奴遊騎與黑山賊侵犯我境。”
“如此,便只剩豫州與南陽之兵了。”
此前查探的探哨告知,在北面,有遊騎出現。
恐是那些塞外的南匈奴其中一支,分化而南下,他們是被部族所遺棄,故而有數千眾不能歸族,只有南下尋求出路。
這是來求財的。
袁術若是許以重利,也許會動兵。
數千遊騎,若是在關鍵時刻忽然出兵來犯,擾亂了曹操後方,那就真的首尾難顧了。
但是現在,袁紹得勝帶來的優勢,讓曹操有了喘息之機。
優勢,更是在我!
“說說軍情。”
曹操深吸一口氣,朗聲而言。
戲志才立起身來,朝向他微微躬身。
冷聲道:“此前,主公命鮑相將兵馬放於小沛之外,日夜防範,查探其動亂,果然有所獲。”
“十六日前,鮑相率任城、濟北三萬兵馬,自沛國而出後,知曉其亂事來源為下邳,正是有所謀,而未曾宣之時,恰巧其舉事未果,城防不及,於是又出兵攻下邳,殺闕宣於城內,現已經奪取下邳城。”
“而陶謙的書信,估計正在路上。”
戲志才說完這句話,下意識的往左側位列的末尾看去。
只見郭誼在末尾席位上,盯著地板發呆,似乎在思索什麼。
而他一隻手撐在桌案上不斷活動指節,彷彿很是急躁不安。
只看了一眼,戲志才收回了目光。
心裡更為奇異。
面色也頗為古怪。
郭誼就好像,知曉下邳一定叛亂一樣。
但當時的軍報訊息是,小沛將有亂,而源頭非是下邳,他卻進言進駐小沛,如今剛好可順理成章奪取下邳。
恰巧,是賊人舉事未果的時候。
而軍報,兗州之內唯有我與主公,方才知曉如此快速,不可能有第二人,否則這些年早已被人暗中謀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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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還懂得什麼……觀星算命之術吧?!
看他現在這模樣,手指敲動,會不會是在掐指而算?!
此時的郭誼。
慢慢的嘆了口氣。
“怎麼還不散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