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門口,馬車還沒停穩陳小念就跳了下去,嚇得二郎也跟著她跳下去。
進了家門,院子裡沒人,陳小念直接跑進王氏房中。
聽見院子裡有動靜,王氏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想去看看是誰來了。
“娘!”
這一聲讓王氏愣在那裡,抬頭看去,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兒已經飛撲過來。
“哎喲!你這丫頭,這麼大人了,怎麼還這麼莽莽撞撞的。”
王氏笑罵,可臉上的神情多少有些不大自然,聲音若是仔細聽,也能聽出不對勁來。
再抬頭,二郎正站在門口,與王氏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陳小念一路上半句王氏都沒提過,可時刻都在想著王氏。
這會兒到了王氏跟前,有王氏溫軟的懷抱,還有孃親身上最熟悉的味道,陳小念覺得這一刻就是最幸福的時刻。
王氏輕拍著她的背。“好了好了,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似的。”
陳小念抬起頭,盯著王氏的臉仔仔細細的看過後,又抓起她的手,來回翻找著。
劉掌櫃說的抓痕倒是沒看見,只是察覺王氏瘦了不少,臉色也有些憔悴蒼白。
“娘,劉掌櫃說你摔了腰?”
王氏神情微妙,很快又恢復尋常。
“那天去打水,地上太滑,不小心摔了一下。”
陳小念抱怨,“我剛才回來見水缸裡的水還有大半,先用著嘛,等二郎回來再去擔水。”
王氏動作輕柔的給她順了順有些亂了的頭髮。“你們這一走都多少天了,我一個人也得用水不是。”
陳小念更是自責,抱著王氏又是一陣撒嬌。
“我們去時才三天,可回來用了五天,確實太很久了。娘,以後我再也不會離家這麼久了。”
她抱著王氏又蹭了蹭,察覺王氏打了個激靈,才趕緊把人放開。
王氏的臉色比剛才更加難看,鼻頭隱約已經有了汗水。
再好好聞一聞,屋裡頭確實有些藥味。
陳小念心下猛地一沉,“娘,大白天的你躺床上幹什麼?”
王氏深情明顯一滯。
“困了,娘有些困了。”
陳小念突然動手掀開被子,王氏驚呼一聲,慌著要把被子扯過來蓋上。
“你這傷,哪兒弄的?”
陳小念眼眶紅起,指著王氏用草藥包扎著的腿,顫抖著聲的問著。
王氏閉口不談,本想要打個哈哈糊弄過去,可對上陳小念的目光,王氏又不敢說話了。
聽見身後腳步聲,陳小念轉頭去看,見二郎站在門口,手裡拿了些換下來還沒扔掉的草藥。
陳小念鼻尖一酸,問王氏,“幾天了?”
王氏知道瞞不住,只能老實說:“五天了。”
劉掌櫃也說,王氏有個四五天沒送糖水過去了。
陳小念眼淚再也忍不住,她沒出聲,就這麼默默的哭著。
王氏心疼的不行,想要起來,可腿上的傷勢根本不允許。
二郎從未主動踏進過王氏的屋子,這會兒他大步走進來,為的不是王氏,而是小媳婦兒。
他動作輕柔的擦去小媳婦兒臉上的淚痕,可見他過來,小媳婦兒心中越發難看,哭的更是大聲。
叫二郎和王氏手慌腳亂了一陣。
“嬸子,我給你送藥……”
二虎娘的聲音才剛響起,瞬間又沒了動靜。
下一刻,二虎娘突然衝到門口,高高舉起手裡的小板凳,一手指著屋裡,“方海蓮,你再敢打人,我今天……”
手裡小板凳脫手那一刻,二虎娘才看清楚屋裡頭都有誰,嚇得一聲驚呼。
驚呼聲起那一瞬,小板凳已經被二郎穩接住。
陳小念跑到驚魂未定的二虎娘跟前,“嫂子,你剛才說什麼?我娘是被方氏打的?”
二虎娘支支吾吾,目光還不時瞟向王氏。
陳小念咬牙握拳,“我現在就去找她算賬!”
王氏急的要追出來,奈何有傷,差點兒從床上摔下去。
二郎揪著她的衣裳,又把她扔回床上,抬腳去追陳小念。
二虎娘一頭著急著陳小念,一頭又擔心王氏,猶豫了半晌,還是留了下來。
“嬸子對不住了,我進門時光聽見有人哭,沒注意馬兒已經回來了。要是我能瞧見馬兒在家,我也就知道小念他們回來了。”
王氏急的指著外頭,催著二虎娘趕緊追上去,“總是瞞不住的。你快去把二虎爹喊上,拉著小念些,別到時候打起來。”
陳小念衝到陳向文家門前,見大門緊閉,抬腳狠踹一腳。
大門溫絲未動,裡頭的人隔著門板罵罵咧咧。
陳小念還想再踹,剛抬腳,二郎的腳已經踹了過去,砰的一聲,面前緊閉的大門應聲而倒。
“要死啦!是哪個殺千刀的把我家的門給砸了?”
方氏掐著腰指著大門,等著滿口的塵煙消下去,看清楚站在自家大門口的兩個人,方氏臉色大變。
“陳小念!你們回來了!”
陳小念三兩步衝到她跟前,“是你打傷了我娘?”
方氏眼神閃躲。
“你別亂講話,我什麼時候打傷你娘了?現在說話做事都要證據的,憑空汙衊別人可不行。”
陳小念氣的渾身顫抖。“有人親口說的,就是你打傷了我娘!”
“誰說的!站出來!”
方氏聲音嚷得極大,恨不得全村人都聽見了。
她掐著腰,好生得意。
“你說我打傷了你娘?我為什麼打你娘?又用什麼打的你娘?在哪裡打傷的?你要是都能說出來,我今天就認了這事兒,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我一聲不帶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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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念臉色鐵青。
她才聽說王氏受傷就心急的不得了,哪兒還來得及問這麼多。
二郎可管不得這麼多,擼起袖子就要過來,嚇得方氏轉身要躲進房裡。
可她的動作哪兒有二郎的快,只一個轉身,剛才還在門口的二郎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扯住她的後領子,下一瞬,她整個人已經被掀到了後頭,重重砸在踹到地上的門板上。
砸得狠了,方氏那一口沒上得來,一會兒了才知道痛,滾在地上直哼哼。
剛才還躲在屋裡不敢出來的陳向文跑了出來,手上不知道從哪兒拿了一把刀,衝著二郎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