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無意不在了,這對鴛鴦終於散了,白茜媚愈發沒個顧忌。
雲忘優睜了睜眼,一臉虛弱地看著她。
猶如一朵即將要凋零的花朵。
見她連與自己爭辯幾句的力氣也沒有,白茜媚眉飛色舞內心狂喜。
她終於要成了!
旋即對著雲忘優啐了一口,“沒用的東西!”
繼而,離開了靈海。
在她離開後,雲忘憂收斂神態,眼中盡顯蔑視。
*
南宮神山。
兩隻小鳥撞擊著飛簷上懸著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逗得兩隻憨鳥不住地嘰嘰笑著。
在大殿之內,有一塊人高的銅鏡,銅鏡內顯現出雲忘憂和白茜媚在靈海鬥法的景象。
有兩個半大不小的老男人,一邊吃著糕點,一邊看得津津有味。
到了動情之處,還會摟在一塊嚶嚶哭泣。
“我小徒弟終於出息了,也沒白費我一番苦心。”元天一邊抹淚,嘴裡吃東西的動作一直未停。
他一張嘴說話,噴了陵祉一臉的雪花糕。
陵祉心情複雜,也未與之計較。
“不愧是我朱雀一族的公主,能屈能伸,有勇有謀。”陵祉老懷安慰。
他就剩下這一顆朱雀蛋了。
不能讓她就這麼毀了。
日後她便是整個朱雀族和整個南宮神山的希望。
雲忘憂十分無辜的,甚至被迫地擔起全村希望的重擔。
“待小公主回來,我要扒了她身上的毛。”方才還沒是溫馨的畫面,因為陵祉這句話頓時變得十分血腥。
就跟養了幾年的小豬,馬上就要迎來宰殺的時刻,內心滿是激動,唇邊滿是口水。
“⊙?⊙!恩?”元天感覺畫風不對,頓時朝他投去不友善的目光。
“我一定為她披上這世間最美的羽衣。”陵祉滿是憧憬,絲毫沒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得十分詭異。
“待我徒弟回來,我也要將身上的法寶全部送給她。”元天不甘落後。
兩人頓時就攀比上了。
大殿外一群鳥,看熱鬧似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陵祉心裡一煩,手一揮,便將那幾隻鳥彈了出去。
人界,青石鎮。
下了一夜的雪,由門縫裡穿進來的風好似冰刀一樣刮在身上。
寒風在屋子裡打轉,撩起屋子裡漫漫紗帳,層層疊疊如纖雲鼓動。
白茜媚精神飽滿地從床上爬起來,她慵懶地伸展四肢,盡顯妖嬈身段,女人的柔美在她身上被展現得淋漓盡致。
推開房門,冷風刺骨。
白茜媚帶著嫌惡的目光掃視一圈。
院外的欄杆破敗不堪,一叢叢的灌木跟長著尖刺一般,輕易觸碰不得。
就連那口唯一的水井,都佈滿了青苔。
面對這樣惡劣的環境,她一刻鍾也不想待。
雖然知曉雲忘憂早已不眷戀塵世,這樣虧待自己無疑是自暴自棄。
“還是塗山溫暖。”
她可金貴著呢,怎能跟個畜生似的住在這樣狗都嫌棄的地方。
打定心思,她回到屋內,給自己換上一身紅得妖嬈的衣裳,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今日的青石鎮上人依然少得可憐。
可但凡是個男子路過,都禁不住多看白茜媚一眼,只肖一眼,便足以攝人心魄。
很不湊巧,賣肉包子的居然開攤了。
想到雲忘憂平日好這口,她也禁不住想品嚐一下,屬於人間的味道。
“老闆,兩個肉包。”
“好呢。”老闆眼睛都看直了。
他從前是見過雲忘憂的,今日就好似一朵開得正豔的嬌花,不時散發出誘人的芬芳。
讓人情不自禁地便想多看她幾眼,越是盯著她看,越是挪不開眼。
說來也怪哉。
白茜媚咬了一口,許是期望太高,她頓時皺起眉頭來。
“不好吃。”她將包子隨手丟了過去。
老闆也不怪,依然樂呵呵的像個傻子。
白茜媚見他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禁不住樂了。
“你的包子一點都不好吃,不如你自賞幾個耳光給我解解悶吧。”
老闆定力不夠,沒有遲疑,抬手就給自己幾個耳光,還傻乎乎地問夠不夠。
白茜媚摸了摸自己的俏臉蛋。
她知道雲忘憂很美,可她並不知要如何發揮自己的優點。
白白浪費這張絕美的容顏,而她就不同了,她是一隻狐狸,最是知曉如何蠱惑人心。
老闆自掌耳光的事,引起旁人的圍觀。
白茜媚這才收斂玩心,在路人的矚目之下離開了青石鎮。
前往塗山路途遙遠,難保不會出現什麼意外,她需要一個同伴。
所以,她不會對鳳娘死心。
離開青石鎮後,她便去了虛無幻境。
毫無意外她將鳳娘抓個正著,又是一通威逼利誘,終於將鳳娘說‘動了’。
雖然她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越是這樣,反而能消除白茜媚的戒心。
領著鳳娘離開虛無幻境時,她嘗試召喚了火鳳,火鳳雖然有些遲疑,卻還是出現了,並誠服在她腳邊。
白茜媚想不到一切得來全不費工夫,心裡愈發自滿。
果然老天爺都在幫她。
……
墨淵城,仙宗樓。
豆傾城死後,藺八重就跟被人吸腦髓了一般,一天比一天沒精神。
蘇卉往他房裡送了許多姑娘,他雖然沒有拒絕,卻也一直沒碰過。
蘇卉原以為是豆傾城做了什麼手腳,但見那被廢了分身的藺無淵,卻活得好端端的,一日三餐沒有一頓落下的,心裡也愈發的氣悶。
就連嚴明鷹也對藺八重的情況束手無策。
蘇卉懼冷,天氣一涼,她屋子裡便會燃起火盆。
嚴紫被叫到她屋子裡時,面上紅撲撲的,額頭還沁著密密麻麻的汗珠。
蘇卉瞧她一眼,就感覺被一束暖陽照進了心底,頓時暖暖呼呼的,也不覺得冷了。
她忽然就感覺自己從前對她關注太少。
這樣活潑的女子,若是能留在藺八重身邊興許對他的病情會有幫助。
“好久不見了你,最近可都在蛇島訓練?”蘇卉明知故問。
嚴紫點點頭,“恩,也只是學了一些皮毛,倒是將祖父氣得不輕。”
蘇卉禁不住笑了,沉寂在心底的陰霾似乎正在消融。
“你祖父對你寄予厚望,莫要讓他失望。”蘇卉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