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不了，反正我們狐狸一族都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白楚寧嘟囔一句。
“咋的！你還想學白茜媚那個不知天高地的，殺到天上去，殺敵一百自損一千？”白詩城氣死。
作為狐族的狐也就只有白詩城敢直呼白茜媚的名字。
白茜媚在狐族有狐敬仰，有狐唾棄。
唾棄是因為她並未帶領狐狸走向巔峰，而是走向了落寞，敬仰她是因為她曾經為狐狸爭取利益，對她精神的敬仰。
顯然，白楚寧就是第二種。
在白詩城眼中但凡是敬仰白茜媚的都是沒腦子裡的。
若是能持續平和發展，狐族也不至於除了白若煜一狐外，無更多的狐攀上神界大門，哪怕是登上仙界大門也成，只要能為狐族正名。
白楚寧不吭聲了，她實力微弱，不敢言語。
“日後長點腦子。”白詩城丟給她一記白眼。
白楚寧一噎，幹嘛總說她沒腦子，不過是想法不一致罷了。
“那人說咱們這裡不安全了，讓咱們趕緊撤離。”
她這才想起交代正事。
白詩城怔了怔，問，“那兩人長什麼模樣？”
“反正……男的挺好看，女的也好看。”白楚寧不甘願地回了一句。
“形容得挺好。”白詩城很是無語。
隨後問了一些細碎的事情，才冷不丁地說，“白茜媚要迴歸了，屆時你若還想一展宏圖，又不怕死的話，就去找她吧。”
白楚寧眼神一亮，“真的？”
白詩城目光一冷，她立刻收斂神態，縮了縮脖子，“我就是好奇問問，沒有別的意思。”
白詩城冷哼一聲，朝村子裡走去。
回到久違的小竹屋，一陣煙塵被風颳得如同下霜一般。
“既然來了，便進屋坐坐吧。”
白詩城落座。
他隔壁的高几上多嶄新的茶壺和三個茶杯，他先自行端起飲了一口。
師徒兩人在一抹淡黃的月光下現身。
白詩城面上是從容淡定，心裡卻有巨浪滔天。
他居然看不清兩人的真元，尤其是雲無意，周身籠罩著一股淡霧，根本無法探知。
至於雲忘憂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在腦海裡搜尋一遍，卻沒有半點痕跡。
兩人落座後，只是端詳著白詩城。
“狐狸一族已經落寞了，掀不起大風大浪，兩位可否高抬貴手放我們一條生路。”白詩城語氣誠懇，卻沒有低人一等的卑微姿態。
雲無意放下茶杯，不緊不慢地回答，“我們若要對這群狐狸崽子下手，你回來只能是忙著收屍。”
白詩城眸光微閃，“不知兩位是何用意？”
“碰巧遇上，差點被掏了心窩子萍水相逢的關係。”雲忘憂笑著。
白詩城連忙拱手道歉。
“方才聽你提及白茜媚……”雲無意話未說完，白詩城面色已經煞白。
“她已成過往，莫說凡間，哪怕是在狐族，關於她的話題也是禁忌，狐族如今安分守己已有百年了，大家都習慣了眼下的生活，不會再有人敢有妄想。”他連忙解釋。
雲無意不關心狐族的心態，它們想如何活下去，是它們的事。
他只對白茜媚的事情感興趣。
“你說白茜媚要迴歸？這個訊息是從何得知？據我所知白茜媚早在誅狐之戰中死去。”雲無意問。
白詩城恍然明白，他在意的不是狐族是否會東山再起，只是白茜媚這只狐狸。
白詩城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放心，我只是想瞭解那段歷史，我與狐狸並無恩怨。”雲無意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這句話有些太早。
“我是從巖澤那裡聽來的……具體的事情我並不清楚……”他頓了頓，“我只是打算帶著這群魯莽的小狐崽避世，沒想再攪和進去。”
雲無意問，“巖澤是何人？”
“在狐狸洞他的地位舉足輕重，據說從前是參與過誅狐之戰，只是我也不明白他是如何活下來的，據我觀察，他應該在四處尋找白茜媚。”白詩城生怕惹麻煩上身。
“可我之前聽那紅衣狐狸說，你們在霞光村是在原地待命，還是為白茜媚歸來做打算？”雲忘憂從容地問了一句，好似不經意想起一般。
白詩城臉色又是一白，一時急得找不著調。
“這個……這個……原本是這麼計劃的……”他額頭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兩位也看到了，這群狐狸崽子個個不諳世事，沒有一個是有城府的，即便是被人送去做墊腳石，人家都嫌棄太嫩了。”
“我也只想偏安一隅，沒想那些大抱負，至於白茜媚，狐族的人也在找她，根本無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說著，他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繼續又說，“巖澤好似每過一百年，都會去南宮神山一趟，每次都是神神秘秘的，應該是與白茜媚有關係。”
“巖澤很在意白茜媚？”雲忘憂問。
雲無意聞言，表情微滯。
“確實如此。”白詩城篤定回答。
“如此說來塗山那群狐狸還打算東山再起？”雲無意聽出來了些意思。
這會兒白詩城不敢接話了。
師徒兩人相互遞了一個眼神，似在詢問對方是否想要去塗山一趟，雲忘憂眨眨眼，一臉慧黠。
白詩城如坐針氈，雖然兩人視線不在他身上，可他依然感覺渾身不自在。
“兩位……”是不是該走了？
“這是塗山的茶？”雲忘憂想說甚合她口味。可轉念想到塗山是狐狸的地方，她不想沾邊。
“是……”白詩城機械的回答。
“一點都不好喝。”她翻臉比翻書還快。
“呃……”
“我們走吧。”雲無意話音一落，白詩城立刻便喜上眉梢。
“恭送兩位大神。”白詩城立刻站起來作揖。
可算是送走了。
他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
“噢，對了，莫要與人說你見過我們。”雲無意忽然回頭提醒一句。
白詩城瘋狂點頭，生怕動作不夠靈敏。
終於送走兩個煞神，白詩城激動的幾乎要流眼淚。
可眼下正事要緊，如雲無意所言，這裡確實不安全了，他需要另尋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