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牛大丫會安安靜靜的帶著家裡人搬出村子,沒想到,都臨到走了,她還找上了許家。
“滿兒還在襁褓裡的時候就是我收養的,是我們王家的孩子。”
自從知道那個所謂的天選大師是個人販子之後,牛大丫就在想,到底哪一個環節出錯了,讓他們王家走到這一步。
想來想去,這其中的關鍵點還是在福滿兒身上。
當初這丫頭還在家裡的時候,雖然沒有發大財吧,但一家人也團團圓圓。
現在可好了,王三保蹲監獄,自己拖家帶口的居無定所。
反倒是這許家,自從得了福滿兒以後,又是做買賣,又是蓋房子,還在官府裡謀了差事。
現在若是把福滿兒帶走,這好事就會落到他們王家身上,要不了多久,這村子裡的人都會後悔把他們趕出去。
“讓老孃看看你這腦袋裡裝的都是什麼東西,還想把我乖囡帶走,我呸。”許老太一聽她這話,直接就動手了。
一把扯住牛大丫的頭髮,還伸手去掐牛大丫的臉,“我瞧瞧你這臉皮,喲,比豬皮還厚呢,怪不得能說出這種話來。”
牛大丫被扯得猝不及防,還是在福滿兒的笑聲中才回過神來,想要還手,許老太哪能讓她如願啊。
一個用力,就把人推開了,牛大丫踉蹌了幾步,差點沒摔倒。
“奶奶,你好厲害。”福滿兒拍著小手喊道,怪不得哥哥們經常說姜還是老的辣。
這牛大丫身形也不算是瘦弱的那種,打起人來可兇了,但是剛剛兩下就被奶奶給制住了。
許老太得意的朝牛大丫哼了一聲,睥睨的看著她,“我奉勸你,千萬不要來找事情,不然老孃下手可不會輕的。”
就是這一家子人讓滿兒受苦遭罪,要是人主動送上門來,她是不會客氣的。
牛大丫覺得頭皮火辣辣的疼,這死老太婆是真的下了狠手,“大娘,您瞧,我也沒做什麼啊。”
她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眼瞅著硬來在許老太這裡討不了好了,開始說好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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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兒剛到我家的時候才這麼點大呢。”牛大丫一邊說一邊比劃著,“在我家也養了那麼些年,怎麼算不得我家的人。”
“你家人?”許老太冷哼一聲,將孫女抱到跟前,“你去官府的戶籍上打聽打聽,這福滿兒的名字是不是在我許家的戶籍上。”
聽到這話牛大丫顯然很是吃驚,“你們給她上戶籍了?”
要知道,這戶籍多一個人,那賦稅可就得多交一份,賦稅是按人口來徵收的,而且為了以防有的人家生了孩子不上賦稅,村長還會監督著這個事情。
所以當時王家把福滿兒領回來以後那是躲躲藏藏的,把她拘在屋裡不讓出門,就是來個客人什麼的,也把她關到屋裡去。
一開始,王家就沒有把福滿兒當成一家人看,只不過是信了那算命的話,指著她發跡罷了。
許老太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越發的不屑了,這樣的人怎麼有臉來要人的,“人一到我們家就上戶籍了。”
現在她無比慶幸當時在這個事情上沒有任何猶豫,不然若是今天牛大丫鬧起來,還沒有那麼好解決。
牛大丫呆住了,這可咋辦啊,“滿兒,滿兒,是娘把你從外面帶回來的啊,你忘記了嗎?當時你就這麼一點點,我還給你熬米湯喝。”
許老太這裡走不通,牛大丫開始朝福滿兒使勁,反正就是一個好孩子,好好哄一哄,沒準一會兒就變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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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福滿兒就這麼託著腮幫子看她表演,任由牛大丫編得天花亂墜,她也無動於衷,末了福滿兒還皺著眉頭。
“這個你剛剛說過了,換一個。”
“啊?”牛大丫一愣,“換一個?好,換一個。”
等她說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死丫頭在看她的笑話呢,有心想上去打福滿兒兩下,但是許老太在,牛大丫不敢。
只是今天她不能白跑一趟,眼珠子一轉,牛大丫一屁股坐在裡地上,哭天喊地起來。
“不管怎麼說,滿兒在我家也養了幾年,吃我們王家的,用我們王家的,就算最後不是我們王家的孩子了,也惦記著點我們王家的好吧。”
她這一哭喊,原本還探頭探腦看熱鬧的人們找著理由過來了。
“喲,這是咋了,怎麼還在這裡哭喊上了。”首當其衝的就是姚婆子。
“姚嬸,你給評評理,養孩子花不花錢,這福滿兒在我家也生活了幾年,怎麼就這麼沒良心,一點也不惦記著王家的好啊。”
有一個人搭她的話了,牛大丫連忙上去哭訴,這眼淚說來就來,看得福滿兒小嘴張得圓圓的,怎麼做到的?
“你王家哪點好,天天打孩子,給孩子打得身上一塊好的皮膚都沒有,讓人幹活,大冬天的還讓滿兒給你洗衣服,就惦記著這點啊。”
“老孃跟你說,光是惦記著這點,都足夠讓你們王家被天打雷噼了,什麼玩意兒,人事不做,咋滴,還要把你當個人看啊。”
王家做的那些缺德事許老太可是從福滿兒嘴裡問了個明白,越想越氣,“乖囡,你到周奶奶那裡去。”
牛大丫不知道許老太說什麼,只見福滿兒朝周婆子跑了去,然後許老太起身去了牆邊,再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根竹條。
這竹條是許老頭編東西剩下的,正好趁手了。
跑!
牛大丫看著越走越近的許老太,腦海裡陡然冒出一個字。
只是人還沒有起身,那竹條就往身上抽過來了,“老孃說的話你當耳旁風了,讓你被找事你不聽,你以為老孃不敢動手。”
這竹條抽在人的身上,那是火辣辣的疼,牛大丫連忙躲到姚婆子身後,“姚嬸,你看看,這許家人就是這麼不講道理。”
許老太到底是上了年紀,不如牛大丫那麼靈活,好幾下都被牛大丫給躲開了。
姚婆子夾在兩人中間,心都是懸著的,她一向就嫉妒許家過得好,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出頭的機會,自然是不會放過。
“我說老許家的,你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別整天就知道打,人家把孩子養那麼大是不容易。”
“你說什麼?”許老太暴吼一聲,竹條啪的一下打在姚婆子的腳邊,那休休的風聲從她耳旁劃過。
姚婆子看看腳邊的竹條,又看看盛怒的許老太,她要是敢再說一遍,這竹條保不齊就會打到她身上了。
沒了姚婆子的幫助,牛大丫慌了,偏偏福滿兒還把家裡的大鵝放了出來,都不用許老太追著人打了,那鵝伸著個脖子,硬是把牛大丫追得從院子裡跑到了外面。
福滿兒跟在後面笑彎了腰,直到牛大丫跑遠了,她才把鵝給帶回來。
這一次要人人沒有,要錢錢也沒有,倒是讓牛大丫挨了好一頓揍。
走出村子的時候她還在罵,罵福滿兒,罵許家人,罵這個村子裡的人。
“娘,你看著點走路。”王春妮又提醒了一句,牛大丫罵就算了,她偏偏要扭著身子朝後面的村子罵,路也不好好看。
“有什麼好看的,這好好的大路,還能摔了不成。”牛大丫跟女兒說完話,又扭著身子準備接著罵。
不知道是不是轉得太快了,只覺得腰那裡一陣抽筋,腳也沒踩準,在這大平地上,牛大丫摔倒了。
王春妮連忙蹲下來一看,“娘,你臉上出血了。”
牛大丫伸手一抹,手上都是血,倒下了的時候被一個石子給劃破了臉,她正想起身,只聽腰那裡卡察一響,整個人動彈不得。
這可好了,現世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