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聽顧剪的語氣,覺得有些不對勁。
下意識的舉起手伸過去。
就在顧剪剛剛抓住尺素手腕上的戒指時,嶽童已經跑到跟前了。
他身後的影子正舉著一杆捕蝴蝶一樣的大網……
顧剪把尺素的戒指一扒拉,伸手就去推尺素,想要把尺素推出去。
尺素明白發生了什麼,一把伸手抱住顧剪的胳膊。
“大小姐,別趕我走。”
她抱的死緊死緊的。
嶽童站定。
那網就鋪天蓋地的籠罩下來。
得。
現在,想走也走不了。
顧剪掙脫不了,只好甩手一丟,一封書信直接旋轉著飛出,最後“嗖”的一下插入了大殿門前的大紅柱子中。
下一刻,兩人直接眼前一黑,身子失重,像是墜入深海之中。
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顧剪緩緩的睜開眼……
正對上‘嶽童’的臉。
漆黑的童仁中一點眼白都沒有,腦袋就像是被一塊軟肉掛著似的,垂到了胸口的位置。
他興奮的直拍手。
因為身子勐然蹦高,垂在胸口的腦袋如同一個裝滿水的氣球似的顛了顛。
“醒來了,醒來了,哈哈哈哈……”
“魔神大人說了,只要我能抓一條大魚,她就會保護我,那些欺負過我的再也沒辦法欺負我了。”
他笑了起來,尖銳的牙齒有些發黑。
聲音還是脆生生的,卻像是從陰間傳來,帶著一種詭異森森的迴音。
空曠的如同教堂一樣的地方中,一閃天窗在很高的地方,有一束光從哪裡照射進來,依稀可以看見好幾百張的床位,每個床位上捆綁著許許多多的人,或者說怪物,因為被魔種侵蝕、改造,童孔的慘叫聲聲音不絕於耳。
“小乖乖,這裡該不會就是深淵吧?”顧剪問。
似乎這稱呼讓‘嶽童’覺得刺耳,他嘴角頓時忍不住抽了抽。
先是一下,隨後是兩下,半邊臉頰抽動的越來越頻繁。
像是有人在搶他身體的控制權。
眼珠子像是滾雙色球一樣的滾動,好一會兒露出了正常人的眼白。
腦袋回縮,裝在脖子上。
也就是在這一刻。
剛剛那教堂一樣的地方、以及那無數的床和怪物統統都消失不見了。
就好像顧剪剛剛看見的畫面是錯覺一般。
“師父,嗚嗚嗚……對不起……”
“別哭鼻子,先把我放開。”
顧剪醒來之後就看見自己被束縛住了,不是繩子那種束縛,像是把她塞進了融化的蠟油中,等蠟幹掉之後,她整個身體外面就形成了堅硬的一大塊。
運轉靈力,不管多少靈力都會被這東西吸收的乾乾淨淨。
顧剪索性不動了。
“尺素呢?”
嶽童拿著一個小鏟子,幫她砸開外面的蠟油時,顧剪問了一句。
嶽童抬頭看了一眼她身。
“昏睡著呢。”
“哦。”
沒事就好。
等身上的蠟油被砸開之後,顧剪覺得被繃的密不透風的肌膚頓時舒服了起來。
她從地上慢慢起身,細細打量四周。
一前一後兩種場景,差別很大。
如今眼底的一切看著也無比真實。
滿是裂縫的泥巴牆,有寒風從裂縫中吹入,有的裂縫中被塞了不少的稻草,只可惜依舊堵不住寒風。
只這一會兒,顧剪都覺得有些冷了。
牆壁上掛著一頂竹條編制的斗笠,邊角的部分依舊磨損,竹條都張牙舞爪的張開了。
地上有幾塊石頭堆砌的灶,被火焰烤的漆黑一片,上面放置了一個邊角破爛的鐵鍋,鐵鍋中還放著一些白白黃黃的的東西。
看著像是大餅泡在水裡泡爛了。
“剛剛怎麼回事?”
顧剪轉頭看向嶽童,“剛剛那個脖子那麼長、把腦袋垂在胸口的醜傢伙是你另一面?”
嶽童把尺素從蠟殼總解放出來,拿著小鏟子藏在了牆角的稻草堆中。
“是,師父難道不驚訝嗎,那是我的惡念!”
惡念?
又是惡念?
顧剪摸了摸胸口,魔性和她成為一體之後,她胸口的黑洞中就藏滿了惡念。
上次鑽出來一個長得像是嘴巴的惡,結果吃了她所有的飯菜。
沒想到深淵之中,惡念居然能附身在人類身體中到處跑了?
之前看見的那麼多床位之上,全是被種植了惡念的人,嶽童口中的魔神,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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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童藏好鏟子後,開口打斷了顧剪的思路。
“深淵之中的怪物……大部分都像我一樣,有兩個我。
這種怪物不算危險,
最危險的是那種意志被吞噬,只留下純粹的惡的人,那才是最危險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