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姜行夢和姜辭一起去了謝不晦和謝不言失蹤的那處秘境。

秘境地處潮汐城和蓬萊島中間，是在海域上，由於秘境裡先後失蹤了四位鼎世大能，又有萬佛寺住持誦經後圓寂這件事，許多人都十分畏懼這個地方，漸漸地搬走，到了現在，秘境附近百里，都無人居住了。

兄妹倆抵達這座名為“莊周”的秘境時，卻遇上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洛止山。

洛止山依舊是那副君子模樣，看上去溫和有禮，他正在路邊和一個戴著兜帽的人說話，神情有些漫不經心，但時不時捏緊的拳頭洩漏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姜行夢不自覺停下了腳步，皺著眉頭問姜辭：“他這些年，是個什麼情況？”

姜辭仔細想了想，有些不確定：“三年前林家落敗，代表儒門出面的卻是洛師姐，當時很多人就在猜測洛止山是不是死了，但後來洛師姐私底下跟我說，洛止山因為林家的事情受到了牽連，開泰宮對他很不滿，所以……”

姜行夢明白過來：“……所以他的權力被架空了。”

頓了頓，她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跟他說話的那個人，很眼熟……”

姜辭定睛看了幾眼，也有些遲疑：“不只是你覺得眼熟，我也覺得眼熟。”

兩人對視一眼，準備偷偷過去看一看。

離得近了，才聽洛止山道：“可是你這方法根本行不通——你把他們困在裡面，能困多久？保不準哪天他們就出來了！他們可是渡劫期！”

戴著兜帽的人有些不耐煩：“越是修為高深、年齡大，越容易被困在裡面出不來，你放心便是。”

洛止山有些咄咄逼人：“你至今不肯告訴我莊周秘境裡是什麼情況，你是不是根本不打算誠心合作？”

兜帽人漫不經心地撣了撣衣角的灰塵：“莊周秘境裡的事情，少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更何況……你這麼蠢，告訴你了，你只會露餡兒。”

洛止山：“……？”

姜行夢、姜辭：“……？”

不是，洛止山蠢就蠢在……？

洛止山可是個心思深沉的主兒，不然不可能憑藉這麼年輕的歲數、這麼普通（劃掉）的修為，坐穩開泰宮宮主的位置。

嗯……雖然現在也不太穩就是了。

兜帽人似乎看出來洛止山隱隱的不服，嗤笑道：“你不蠢，但你一遇到洛霜寒，智商就刷刷下降，這可沒說錯吧？”

洛止山閉了閉眼，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片刻後，洛止山才咬牙切齒道：“玉向今……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不也一遇到安景之，就智商成了負數？”

姜行夢和姜辭：“……”

那兜帽人，是玉向今？

不、不……

姜行夢定睛看了看，兜帽人只有元嬰期修為，而且……而且你媽的，他露出來的手上有紋身。

還紋的是“勸人學醫，天打雷劈”。

姜行夢：“……”

姜行夢：“…………”

好的，破案了。

這是原本的玉向今，玉清戈真正的生父，安景之的“亡夫”。

只不過，芯子是原本的玉向今，身體卻是那位可憐的老鄉的。

她隱隱約約捕捉到了什麼。

兩個玉向今神魂互換，這樣一來，“殺破狼”格局中的破軍，自然就不完整了，那麼格局就遲遲不能成……

恍然間，她明白——這也是容昭和江潮的手筆！

姜行夢定了定神，凝神繼續聽著他們說話。

玉向今：“呵呵，安安是世界上最可愛、最漂亮、最聰明的女子，我倆的孩子如今也十分優秀……啊，抱歉呢，他如今正是洛霜寒的大師兄。”

洛止山：“安景之以為你死了，但霜寒知道我還活著。”

玉向今：“你覺得在洛霜寒眼裡，你是死了好還是活著好？”

洛止山：“你覺得在安景之眼裡，你是死了好還是活著好？”

兩人對視一眼，而後齊齊冷笑。

姜行夢和姜辭對視一眼，嘆了口氣，傳音入密道：【兩個戀愛腦，真是烏鴉笑豬黑。】

姜辭深以為然：【隔行如隔山，這很難評，我祝他們成功吧。】

姜行夢若有所思：【這兩人如今修為都不如我們，光憑他們自己，是沒辦法做到讓師尊、師伯、安長老、小玉失蹤的……我覺得，有那兩個傻叉的手筆。】

姜辭頷首：【確實，看他倆這戀愛腦的樣子……嗯……不太聰明……】

兄妹倆對視一眼，倒也沒急著走，而是等著他們吵完，姜行夢跟著玉向今、姜辭跟著洛止山，各自盯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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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行夢跟著玉向今來到了一個小村落裡，這裡沒有什麼人氣，十分荒涼破敗，想來也是早早就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