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場面變得絕對的安靜。

如果說明世宗的那首詩看上去還頗為粗糙的話，那麼，袁崇煥的這首絕命詩則顯得有意境的許多。

畢竟袁崇煥本人也是進士出身。所以吟詩作賦的能力還是有的。

只不過在蔡安寧，萬卷書，他們聽上去這首詩，有些怪怪的，似乎是一個快要死的人寫的詩一樣。

不過一想到這首詩本身就是悼念陣亡將士的。所以他們也不好說什麼了。

“咳嗽……”

做的後面的太監李東，收到了朱明遠給的宣傳紙，輕輕地咳嗽了一下，聲音也澄清了。

感覺每個人的眼睛都集中在自己的傷口上，李東立刻滿意地笑了起來，馬上就開始讀起了聲音。

“不錯不錯，真是一手好溼，朱大人的拳拳報國之心，咱家是收到了，咱家很快就會把這首詩送回南京城，讓燕王殿下，還有陛下都看看。”

看到李東一副志得意滿的表情，朱明遠嘆了一口氣，或許在場的所有人都能享受著太平盛世，而200多年後，那個寫出這首詩的人，卻只能面對北京人的唾罵和屠刀。

封建統治者有多麼愚蠢呢？對自己的大將都能做出這種行為。還能指望他們做些什麼。

“朱大人，文武雙全，老夫……老夫甘拜下風了！”蔡安寧有些慚愧地轉身離去。

三局兩勝，朱明遠贏了兩局了，第三局其實比不比都沒有關係了？。

但是，此時，李東叫了他們。

“等一下。”

蔡安寧聽了聲音回頭看李東，有點疑惑地看了李東。

李東臉色蒼白，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說：“蔡先生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什麼？”

蔡安寧一臉茫然。

“當然是一場賭注。這麼多人都在看，蔡先生不會想耍滑頭吧。”

李東小聲地說。

蔡安寧聽了這話，才反應過來。

好像確實是那樣的！

有點賭注！

他剛迷迷糊糊的，心裡盤問著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儒者聚集在一起，輸給了朱明遠的那個毛頭小子。

一時忘記了賭博的問題。

現在轉過眼睛，看到牌樓上大家的眼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蔡安寧只是自己的臉發熱，臉就火辣辣的。

“老夫……老夫當然沒有忘記，這不是一場賭注嗎？那好，就是不知道朱大人想要什麼？”

蔡安寧裝出一副走進刑場的樣子。

其實他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反而能引起大家的同情，畢竟都一把年紀了，朱明遠，反正也不能太為難他，否則的話，那就是沒有度量的做法，再說他是朝廷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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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卷書他們的臉色也是雪白的，全都是愚蠢的狀態。

與朱明遠的賭注，雖然至今為止都沒有在意，但是我以為可以完全取勝，誰知道一局一局的輸贏，現在的賭注就像一個催命符。

他們只能拼命的壓抑腦中的想法。儘量不往那方面去講。

但是，在大家面前，不能磨磨蹭蹭的。必須全部去。

今天的事一傳開，這江南大儒的名聲就在士林之間徹底臭了。

“好嘞！蔡先生大義，其他幾位不知道是何想法呢？”

李東笑著稱讚蔡安寧，把目光轉向了別人。

注意到李東的眼睛的人，每個人都忍不住躲了起來，但不得不點頭說“我們也去”

大家一起去不好意思，總比一個人去還不好意思，不是去城樓上大聲喊，江南大儒不如朱大人吧！

這是他們去城樓之前，朱明遠叫他們的。

“等一下，我還有話想說。”

朱明遠被白色的皮毛包裹著，笑嘻嘻地站了起來。

刺得咯吱咯吱。“怎麼了？朱大人打算繼續侮辱我？”

蔡安寧一看到朱明遠，眼睛就像看見了敵人一樣紅了眼。

朱明遠搖著頭說：“我對出醜這件事沒興趣。但是，我覺得有必要說清楚。”

心有鬼的萬卷書三人聽了元的話，心中突然七上八下，他們的臉上浮現出慌張的神色。

挑釁朱明遠和江南大儒的關係，是他們3人做的。

江南的謠言同樣是他們三個人悄悄地傳開的。

他們不能不虛心。

朱明遠笑著看了三個人，說：

“我沒有告訴過本侯什麼時候沒有，江南的儒教怎麼樣，但是本侯參加了孔總兵的老母親的壽宴後，這個訊息就有意地流傳了。”

這樣說著，朱明遠詳細地說了這一天在孔母的生日派對上發生的事情。

萬卷書三人聽完話臉色頓時蒼白。

“對了，忘了跟你們說了，我跟錦衣衛的蔣大人，蔣指揮使可是好朋友，如果我向他請求來調查這件事情的話，誹謗朝廷命官是什麼罪名？你們應該也知道吧！”

其實朱明遠跟老蔣什麼交情都沒有，他只是和毛驤有一點交情而已，老毛現在是他的看家護院，如果讓老毛來查這件事情的話，那基本上是手到擒來，畢竟人家在錦衣衛裡邊還有一些人脈。

聽到了錦衣衛的名字，在場所有人臉色為之一變，錦衣衛雖然成立的時間不長，但是他們對於文人士大夫一點憐憫都沒有，殺起來幾乎是人頭滾滾

大家的目光投向了萬卷書三人！

雖然誰都不是笨蛋，但是朱明遠並沒有指名道姓誰在散佈謠言。

但是，前後對比鮮明，這種情況一目瞭然！

顯然，那天萬卷書輸給了朱明遠。心裡不服氣，故意散佈謠言，挑釁朱明遠和江南的儒者之間的關係。

今天也出來了！

如果朱明遠贏不了的話，他說了。大家還是半信半疑，不太相信吧。

但是，現在因為朱明遠贏了，所以說這個話的話，信賴性一下子提高了。

蔡安寧和一中讀書人沉下臉來，凝視著萬卷書三人，問道：“朱大人說的話是真的嗎？”

“這、這……”

他們想辯解，有什麼理由呢。

朱明遠笑著轉向了孔興化。

孔興化不想和朱明遠做對手，也想撒謊。

但是，出席這一天的壽宴的不僅有朱明遠，還有其他官員。

以前的時候，他是松江總兵，理論上來說算是很大級別的關了，掌握權利，大家要向他說恭維話！

現在他不是那樣。已經被朱元璋暫時停職了。

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布衣白丁，誰還買他的面子？

“咳嗽……小民忘記了這件事……”

孔興化面對這種情況，直接選擇了裝傻，反正這謠言不是自己散不出去的，自己可以問心無愧的在旁邊坐山觀虎鬥？

反正馬上就要回家了，還在乎這個幹嘛？

看到原本按戳戳支援自己的孔大人都不站在自己這邊了，三個人的心算是徹底涼了。

他們的臉色蒼白，心中只浮現了一個念頭。

那徹底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