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這一連三擊,當真是快若閃電。
千山王和那兩個遼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感到自己胸前衣服破了一道口子。
這一下不由讓他們大驚失色。
如果這一招稍微往前再遞一下,自己非死即殘。
千山王知道對方手下留情。
他雖然曾是個野人,個性莽撞,但一向恩怨分明。
拱了拱手,道:“你的武功極好,我打不過。”
“剛才你手下留情,多謝你了,日後自當報答。”
眾人看他剛才跟隨遼國人飛揚跋扈,對他頗多厭惡。
此時見他態度真誠,憨態可掬,厭惡之情也瞬間少了許多。
那兩個遼國人呆在一處,並未像千山王這般感謝。
他們一起看向蕭疏,似乎是在看主人的意思。
蕭疏意識到自己無法將其捉拿。
眼珠一轉,拍手稱讚道:“好好好,沒想到中原武林臥虎藏龍。”
“小小客棧,竟然也有如此高手,實在讓我大看眼界!”
那人冷冷道:“中原武林人才濟濟,在下不過是微末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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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疏道:“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那人道:“在下陳文質,把我的名字寫到暗殺帛上的時候,記得寫漂亮點。”
蕭疏道:“你的名字我記下了,告辭!”
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千山王和兩個契丹人也緊隨而出。
陳文質道:“人頭不要了嗎?”
蕭疏停下腳步,轉身走回到桌子旁。
陳文質一轉身,把劍收回在腰間。
韓業這下看清楚了,這軟劍就纏在陳文質腰間。
外面衣衫掩蓋,不易被人察覺。
用時即可抽出。
蕭疏慢慢把包袱重新包好,拎起來往外走。
陳文質扭過頭去,招呼周圍受到驚嚇的眾人和店老板。
韓業起身上前,意欲和他搭話。
突然瞥見蕭疏藉著包袱掩護,手形微動。
一枚暗器激射而出,直奔陳文質後心。
韓業大呼:“小心!”
順手抓起身邊桌子上兩根快子擲去。
只聽“噹啷”一聲響,暗器被擊落,掉在地上。
韓業走上前去,見地上躺著一枚飛鏢。
陳文質也意識到對方暗下毒手,不由大怒。
正要追出去,只見蕭疏和手下人閃身到門外,瞬間消失在人群中。
他回頭看向韓業,知道是他救了自己一命。
拱手道:“多謝兄臺出手,不然我可就中了這卑鄙小人的暗算了。”
“敢問尊姓大名?”
韓業道:“在下韓業,適才出手,見笑了。”
陳文質道:“韓兄說哪裡話?能隨手取物,擊落暗器,但就這份隨機應變,就讓在下佩服。”
韓業道:“剛才遼國商人大放厥詞,著實讓人感到可惡。”
“陳兄不僅挫了他們的銳氣,還滅了他們的威風,為我們大宋人出了一口惡氣。”
“讓我感到十分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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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質道:“他們可不是什麼遼國商人。”
韓業略感驚訝,道:“哦,你是說……”
陳文質接過話來:“我沒有看錯的話,他們應該是遼國南京府探察司的人。”
“這個名叫蕭疏的年輕主人,應該就是蕭撻凜的次子蕭恆德,探察司就是在他的管轄之下。”
這一下倒是大出韓業意外。
他問道:“現在遼軍已經北撤,他們為何還待在我大宋國內。”
陳文質沒有回答他,而是回頭對店老板說:“老闆,找個雅間,我和韓兄要好好敘上一敘。”
韓業也正有此意,聽他所言,大為驚喜。
不大一會兒,兩人便在一個單間對面坐下。
互飲幾杯酒後,陳文質道:“蕭恆德之所以仍舊在我宋國境內,其必有企圖。”
“據我所知,蕭恆德的父親蕭撻凜在澶州城下,被我宋軍一箭斃命。”
“之後宋遼兩國簽訂合議,各自罷兵。”
“但是蕭撻凜的兒子們並不同意,因為如此一來,他們的父親蕭撻凜豈不是白死?!”
“遼國此次南下,準備已久,意欲一舉滅我宋國。”
“而蕭恆德率領手下人也在宋國境內潛入已久,一來搜集情報,二來暗殺我宋國將領。”
“他們會把要暗殺的人寫在一塊帛上,分給眾人,這塊帛也被稱為暗殺帛。”
“如今兩國已經議和,聽聞蕭太后已經下令讓蕭恆德北歸,但是其卻遲遲不遵命令。”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蕭恆德留在宋國境內,恐怕是想要制造事端,挑起兩國戰爭。”
“唯有這樣,他才有機會為父報仇。”
韓業驚訝道:“陳兄似乎對遼國事情十分熟悉。”
陳文質喝了一口酒道:“我自西北而來,恰逢西夏王李繼遷率軍侵略我大宋。”
“於是我便刺殺了李繼遷,隨即北上,準備刺殺蕭太后。”
“當我來到遼營,擒住一名遼國將領打探遼營訊息,才知道兩國已經合議罷兵。”
“如果我再動手殺了蕭太后,遼國自然會把罪責推向宋國。”
“由此兩國不免兵戈再起,受難的只會是我大宋百姓。”
“於是我便打消了刺殺的念頭。”
“而那位遼國將領貪生怕死,不等我問,便說了很多事情。”
韓業道:“既然你已經認出了蕭疏的真實身份,為何要把西夏王李繼遷的人頭給他?”
“我大宋天子得知西夏王李繼遷暴斃,其大軍一夜之間撤得乾乾淨淨,心中大喜。”
“如果你拿著李繼遷人頭送給朝廷,講述事情經過,朝廷必定會重重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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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質澹然笑道:“朝廷重賞我不稀罕。人頭交給蕭恆德,他日後自然會向蕭太后說明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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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遼國上下得知,日後必定投鼠忌器,不會輕易南下。”
“可惜的是,我去遼營之前,把李繼遷的人頭放在了一個秘密地方,沒能隨身攜帶。”
“要不然,我就會把人頭扔到蕭太后那老太婆的軍帳中,嚇她一下,過過癮也好哈哈!”
韓業聽到此話,也感到全身暢快。
他們舉杯而飲。
陳文質醉意朦朧道:“你可知我為何會來到此處?”
韓業道:“不知,莫非你也住在這裡?”
陳文質搖了搖頭,道:“我要找一個人!”
韓業問:“找誰?”
陳文質微微一笑:“你!”
“我!”韓業大感意外。
兩人素昧平生,他為何要找自己?!
韓業驚訝的嘴巴張得老大。
突然笑道:“陳兄,你在說醉話!”
陳文質道:“我雖然有些醉了,但是從不說醉話。”
說著,他突然出手點向韓業的肩井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