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顧謹言,此時的她,略顯拘謹,已經沒有了剛才主持拍賣會的那份灑脫。估計也是因為剛剛發生的事情心有餘悸。
“顧小姐,還有事?”宋文鏡有些明知故問道。
他清楚,顧謹言肯定還是為剛剛的事情過來道歉。畢竟他一個毫不相干的人,為了她的事情跟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是誰心裡都不會舒坦。
果然,見到宋文鏡如此表情,顧謹言當即就開口道:“宋先生,今天的事情,真不是我本意,只不過我也沒有想到葉俊竟然會直接動手。為此,我特意過來再次向你表示歉意。”
對於葉俊的情況,宋文鏡並不瞭解,如果可能的話,他還是想從顧謹言的口中瞭解些情況。
倒不是有其他的想法,而是感覺對方似乎有些心不甘情不願,說不定後期還會有一定的報復手段。知己知彼,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因此,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他不會後悔。但同時也有做好一定的防範措施。
“顧小姐,那位葉先生呢?”
“哎,今天出了這麼大的醜,他哪裡還有臉繼續待下去,你一走,他就跟著跑了。以我對他的瞭解,明天就有可能直接回港島去。”顧謹言面帶諷刺,有些不屑的說道。
在港島之時,二人相識很久。在外人面前,葉俊所展現的一面,大部分都是翩翩君子、溫和禮貌,且比較慷慨的性格。
而跟他相處久了的人,卻還是能看到他另外的一面。
就比如顧謹言,就親眼看到他左擁右抱,帶著兩個女人回去他自己在外面的私宅中過夜的事實。
可偏偏他的父親顧深以及大哥顧謹仁沒有看到這一點,一直認為葉俊算得上是港島的青年才俊。至於顧謹言所說的葉俊外面包養女人之事,更是沒有當做一回事。
港島的有錢人,在外面找個女人玩玩,在顧深、顧謹仁看來,疏鬆平常之事。只要不影響家庭,就沒有必要太認真。包括他們自己,偶爾也會跟那些想著上位的女明星私下裡玩玩。
見到父兄都是如此態度,顧謹言當然不甘於聽從他們的安排。於是乾脆跟著爺爺回到國內,做起了古玩生意。
“顧小姐,有些事情想向你諮詢一下,不知道還方便?”宋文鏡指了指外面。
這時候大家都在離場,人來人往的,在這邊說話也不是很方便。
顧謹言想了想,也沒有拒絕。於是二人也就直接來到了這家會館的外面。
而宋文鏡想知道的無非就是有關葉俊的部分情況。
對此顧謹言倒也沒有隱瞞,這件事本身跟人家無關,自己把他牽扯進來,確實有些過意不去。如今宋文鏡為了以防萬一,她顧謹言自然知無不言。
而宋文鏡在得知葉家在內地並沒有什麼相關的產業,人脈關系只能說一般般。他的心也就放了下來。
喜歡玩陰的人,同樣也會防範自己的敵人用同樣的手段。
宋文鏡以往的戰績上來說,在自己的絕對實力比不上對方之時,用一些非常手段本就無可厚非。
情況既然瞭解清楚,宋文鏡見天色已晚,也不打算再次逗留,直接選擇了告辭。
“宋先生,不知道什麼時候方便,我請你吃頓飯表達一下感謝。”
宋文鏡剛要走,卻沒有想到顧謹言再次的開口。
“吃飯就算了吧,這樣,我這人喜歡古玩,這兩天空的時候,我去你們瀾山雅苑去轉轉,看看還有什麼好東西。”
這次到京城,他本身就打算到處轉轉,對於最大的古玩店“瀾山雅苑”,自然也不會放過。
既然顧謹言邀約,那乾脆找個時間直接去他們店裡轉悠一圈。
“行,這幾天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店裡,你來了隨時過來找我。”
顧瑾言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甚至在想,如果到時候宋文鏡真在店裡看上了什麼東西,自己直接送給他,也算是還了這份人情。
…………………………………
時間轉瞬,此時已經來到了與那名攤販約定的這天。
早上,宋文鏡照例早早的起床,又去附近的小吃店,要了一屜小籠包,就著一碗豆漿,飽飽的吃完一頓。然後就悠閒的帶著自己的揹包慢慢的前往潘家園地攤區。
像往常一樣,他到得挺早,很多的店鋪都是剛剛開門而已。
而當他再次踏足攤販區域之時,人卻是已經不少。三三兩兩的人群,或者呼朋喚友的一幫子,都已經在攤販區域閒逛了起來。
原來今天是週末,空閒的當地人,或者到京城旅遊之人,自然也有了閒情逸致,想著過來撿個漏之類的。
宋文鏡沒有急著就去找那天的那位攤販,既然來了,對方要麼還在附近,要麼不會出現。他無需表現得太過急切。
於是,現在的宋文鏡就如同普通的遊客,一個個攤位走過去,基本上都會在每個攤位稍作停留,看看是不是有值得他出手的好東西。
每個攤販面前拜訪的物件倒是不少,可值得宋文鏡下手的卻是鳳毛麟角。即使有,懂得價值的攤販也是將價格抬得高高的。你想要撿漏,沒有一雙火眼金睛或者好運,還真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溜達了十多個攤位,宋文鏡也只不過買了一個黃銅搖鈴。
倒不是他的年代久遠,從器型上看去,應該屬於清代晚期寺廟所用之物。主要的是鑄就的工藝水準頗高,且花紋較為獨立,尤其是銅鈴的手持之處,一幅如來佛像莊嚴肅穆、惟妙惟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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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攤販開價算不上很高,只要1500元。而經過宋文鏡的討價還價,最終800元就得以拿下。
這種東西,喜歡的人尤其是信佛之人可能就會用高價換取;不喜歡的人,可能也就是當個好玩的玩具。
宋文鏡繼續閒逛著,直到九點多的時候,才終於在不遠處了發現了曾經交易那款青銅油燈的攤販。
此時,此人正在向兩位遊客大力的推銷手中的青銅酒樽,說得天花亂墜、吐沫橫飛。
當宋文鏡慢悠悠的走過去之時,他也終於發現了宋文鏡,正是跟他尋求交易的那位。
二人沒有言語,只是眼神稍作交流,雙方就已經懂得了各自的意思。
宋文鏡徑直的走了過去,直接前往上次的那個十字路口。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那名攤販提著一個黑色的袋子,走了過來。
這個位置當然不適合做任何的交易。如果可能的話,雙方也想找個僻靜的地方交易。可問題是,雙方相互間談不上多大的信任,肯定不會到對方所說的地方。而這個位置可以說是四通發達,一有風吹草動,便於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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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件,一件酒樽,一件小鼎。都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
“你不會將剛才拿給那些遊客看的酒樽帶過來充數吧?那樣的話,就沒有必要看了。”
攤販臉色一紅,當時他還確實有這樣的想法。但考慮到對方是個行家,應該能看出來,於是才沒有那般做法。
“怎麼可能,你這樣的行家面前,我不會做這般無趣的事情。”
對於此人的吹捧,宋文鏡是一點都不信。他照常的從黑色袋子中先取出了那只酒樽,同時將自己口袋裡的放大鏡拿出,仔細的端詳起來。
數分鍾之後,宋文鏡滿意的將酒樽放進了袋子,又將其中的另外一件取出,照樣的開始檢查。
又是幾分鐘過去,宋文鏡臉色如常,內心卻是開心不已。東西都沒有問題,而且從品質上講,那尊小鼎更是出色,應該是出於名匠之手。
“什麼價格?”
既然東西沒有問題,接下來的自然也就是討價還價的過程。
按照宋文鏡的想法,上次那件青銅油燈三萬五拿下,這麼兩件,尤其是其中的小鼎還是如此的成色,肯定會稍微的加一點了。
“十萬!”攤販意簡言駭的說道。
“六萬,那只酒樽品質一般,上面的花紋已經有些模糊不清。”
“但那尊鼎的成色卻不一般,所以我才開價十萬。”
“這樣吧,綜合一下,我出價七萬。再高的話,意義不大。而且大家心知肚明,這種東西,暫時是見不了光的。”
此時的兩人,抵足而坐,靠在一起。在路過的外人看來,兩人就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閒聊家常。素不知,卻是在進行著一場價值不低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