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雙琉璃般通透清澈的紫色眼眸。
腦袋下面是溫軟的觸感，鼻間能聞到淡淡的清新香味，長長的髮絲落在臉上癢癢的。
“你醒啦？”
少女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洛川感覺妖紫煙接下來可能會說出一些奇怪的話，就像是他曾經看到過的一些動漫，“你醒啦，手術很成功，你已經是一個女孩子了”之類的東西。
有點不捨的坐起身，張開雙臂伸個懶腰，睡醒之後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洛川轉頭朝著窗外望去，夜色依舊深沉，朦朧的月色輕紗般籠著星光，靜謐清幽，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刻。
“我睡了多久？”
洛川打了個哈欠，扭動著脖子，好像還殘留著讓人沉醉的感覺。
“嗯……差不多四個小時吧。”妖紫煙看了看魔幻手機，判斷了一下時間。
“四個小時麼……”
洛川低聲自語，他可不覺得在夢境中僅僅只過去了四個小時的時間。
雖說因為缺少參照物的緣故無法判斷具體過去了多久，但是肯定要遠遠超出四個小時。
也就是說，夢境與現實的時間流速是不對等的。
除此之外，或許那不單單夢境。
“怎麼樣，這次記得嗎？”妖紫煙期待地看著洛川。
之前那幾次的夢境經歷，洛川根本沒有任何相關的記憶，這也是此次再次入夢的主要原因。
洛川皺著眉毛，沉默不語。
妖紫煙看到他這副模樣，心情也不由得低落了下來，看來還是和以前沒什麼不同……
“不記得也沒關係，大不了再嘗試幾次，反正時間很多。”
妖紫煙安慰著洛川。
對兩人來說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如今鋼鐵之城的營業已經進入正軌，有著充足的時間去嘗試瞭解夢境之中的場景。
洛川繼續沉吟。
妖紫煙感覺有點不對勁，伸手戳戳他的胳膊：“你在想什麼？”
“嗯……”
洛川低頭沉思，“或許有一個親親，我就能想起來剛才在夢中看到的東西了。”
妖紫煙呆了呆，旋即露出了好氣又好笑的表情。
於是給了洛川一拳。
“你到底夢到什麼了？”妖紫煙懷中抱著小抱枕，擺出了一幅聽故事的模樣，“為什麼這次沒有像之前那幾次一樣，醒來之後就把夢到的東西全都忘掉？”
“我怎麼知道。”
洛川揉著胳膊搖頭，“嗯……或許是因為出現了某種變化吧。”
“變化？”妖紫煙偏著頭，眼中流露好奇神情。
“之前安薇雅不是說了什麼時間已經快不多了麼，肯定這就是原因。”洛川覺得緣由就是如此。
妖紫煙認真想了想，覺得洛川說的有道理。
“先不說這個，你到底夢到了什麼？”
“深海。”
洛川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緩緩說出了一個特殊的名字。
深海，先前與安薇雅的交談中也提到了這個名字，可惜龍族姑娘說了半天也沒有說明白到底代表著何種含義。
究竟是一片特殊的空間，還是什麼其他的界域。
若是按照洛川自己的理解，所謂深海，或許就相當於某種意義上的“緩衝區”，“堆疊”。
負責儲存和處理某些溢位和無用的資訊，堆砌著各種各樣的垃圾文件，順便還能充當天然屏障，實現某種意義上的廢物利用。
當然，他也明白這種認知是片面的，真實情況絕對不是這種單純的三言兩語能夠完全概括。
“你為什麼會夢到深海？”妖紫煙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洛川攤開手掌，“可能是觸發了點什麼奇怪的東西吧，畢竟這個世界本來就神神秘秘的。”
妖紫煙深有所感的點了點頭。
“我在深海中看到了一些殘骸，看上去像是某種超大型的文明造物，有點類似於行星要塞之類的東西。”洛川講述著自己的經歷，“你知道什麼叫做行星要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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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紫煙手指輕輕點著嘴唇，轉頭看向窗外的明月：“類似那個？”
“……差不多。”
洛川本來還想著逗逗這姑娘，可惜理想與現實往往並不相同。
“只有深海嗎？”
“當然不是。”洛川搖搖頭，“當時我封閉了對時間的感知，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深海被一道亮光撕開了，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出現在了宇宙裡。”
接下來的時間，他將自己所看到的東西全都詳細的給妖紫煙講述了一遍，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地方。
妖紫煙從始至終都未曾開口，靜靜聆聽等待著他講完。
“……差不多就是這些了。”
洛川長舒了口氣，端起茶杯噸噸噸喝了個乾淨。
妖紫煙則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模樣：“衝向黑暗的身影……你沒有看清嗎？”
“沒有。”洛川搖搖頭，“當我想要看清具體細節的時候，夢境就結束了。”
稍作沉吟，又接著補充了一句。
“當然也有可能我看到了具體的細節，只不過將那部分的記憶給遺忘了。”
反正記憶消失的情況又不是第一次出現，消失一部分似乎也還蠻合理的？
“有道理。”妖紫煙摩挲著手指微微頷首，不知想起了什麼，視線又落在了洛川身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他。
“你看什麼？”
洛川被妖紫煙的視線給看得渾身不舒服，這姑娘目光中帶著某種韻味深長的探尋之意，不知道在心裡想著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在想你呀。”妖紫煙眉眼含笑，眼眸似水。
“你正常點。”洛川屈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妖紫煙揉了揉額頭，也沒怎麼在意，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洛川：“誒，洛川，我有個問題。”
“說。”
“你是不是人？”
洛川被噎了一下，這個問題好像怎麼回答都不對吧？
他不說話，靜靜看著這姑娘。
妖紫煙面上微微泛紅有點不好意思，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言語的不妥：“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剛才說自己在夢境中變成了墨水的模樣，那是不是就是你原本的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