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倒黴的一天,家裡吵架,姜文浩出去散心。結果玩電子遊戲被抓現行,又挨了一頓打。姜大維並未消氣,可在陳蘭的保護與堅持下,最終不了了之。事後,為謹慎起見,姜大維和陳蘭一起去找孟波確認,得到的結果……
能教孟波賺到20萬的人,自己賺50萬就一點兒也不奇怪了。在得到孟波肯定的答案後,陳蘭再也不懷疑手中那沉甸甸的50萬。然後,姜大維的悲催就開始了。一個人,最煩的是什麼?就是用自己的短處去和別人的長處相比。姜大維和孟波是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真正的朋友,可孟波本事、學歷都不如姜大維,這也是姜大維自負強過孟波的地方。但現在麼……姜大維成了負面榜樣了。陳蘭怒其不爭,罵他沒本事、不求上進,連孟波都超過他了,更別說兒子。陳蘭的刀子嘴,完全不給姜大維留情面……
姜文浩不會想到,他拿出了50萬給家裡,卻另外又在家裡埋下了一個隱患!事情過後,姜文浩問他媽:“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陳蘭看姜文浩一眼,似笑非笑:“我們有一個同事在那邊住,路過時看見你在玩遊戲,就跑來告訴我們了。”卻不說是誰。
姜文浩非常生氣,當即哼道:“吃多球了,在背後打人小報告,老媽,這樣的陰險小人,你們最好離他遠點。說不定哪天啊,他就在背後說你們壞話呢。”
陳蘭眼睛一瞪,訓斥道:“說什麼呢,不許沒禮貌!人家來告訴我們,完全是為了你好!就怕你學壞!”
“是嗎?”姜文浩的樣子,完全是不相信,還有對那個人的厭惡,最煩就是這種人。
“老媽,你那個同事姓什名誰啊?”姜文浩裝出一副感激涕零狀,連他自己都有點噁心了:“我想好好感謝他,送禮物表達心意,讓我迷途知返。”
陳蘭還不清楚姜文浩麼,一看就是正話反說,遂叱道:“我警告你,別亂來!”
姜文浩一臉無辜:“你什麼都沒告訴我,我怎麼亂來啊?”
陳蘭道:“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姜文浩清楚,他或許找不到那個背後高密的小人,但是他可以詛咒這個人,全家出門被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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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還是一樣的過,陳蘭指著姜大維分不到房子,而姜文浩不止一次地提出,拿那50萬去買商品房。可沒想到,陳蘭也拒絕了,她還存著一絲幻想,指望著華新分給他們一套房子。因為在這個階段,華新隱瞞了巨大虧損的事實,對外、對內都宣傳盈利。而之所以姜文浩他們家沒輪上,完全是姜大維人緣太差的緣故。所以,逮著機會陳蘭就拿這件事來數落姜大維。陳蘭想著,等下一次分房,她親自出馬去懇求領導,不用姜大維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了。
還有一點,這比鉅款,畢竟是屬於姜文浩的。可以用來改善生活、更換傢俱之類,但絕大部分,還是要留給兒子。其實,這何嘗又不是華國父母的可愛之處呢,處處為自己的子女著想。最後,錢還是進了銀行……
姜文浩是既感動、又無奈,算了,不勉強。還是等到華新的黑洞徹底暴露,用事實來喚醒自己的父母吧。
沒過兩天安穩日子,姜文浩又攤上事兒,這次卻是在學校。
上次,姜文浩承諾給班上的同學帶一些禮物,好吧,這沒問題。但是,其中有一個禮物屬於違禁品——給喬科的寫真集。徐若瑄、葉玉卿的三級寫真!
喬科那個混蛋,你說你看就看吧,拿回家看。他倒好,居然拿到班上去到處炫耀,弄到人盡皆知的地步。這種東西,怎麼能夠如此高調?好吧,你高調也就算了,居然在上課的時候看,最後,被老師抓了個現行!
這下,事情出大發了!也許有人會不以為然,但別忘了,這是10多年前,人們的觀念和開放程度都遠不如後世。那是個穿牛仔喇叭褲會被當二流子的年代、那是看黃色錄像都會被判刑的年代。當然,情況慢慢在改善,但老師的觀念卻非常傳統。中學出現三級寫真,整個學校為之震動!
毫無懸念,喬科幾乎是立即就將姜文浩給賣了,而且還把責任往他身上推,翻臉不認人,居然說是姜文浩誘惑他的。姜文浩怒不可遏,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簡直無恥之尤!姜文浩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事到如今,主動認錯是不可能的,姜文浩很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姜文浩只能選擇負隅頑抗,還好他擁有成人的思想,抗壓能力非常強。面對班主任陸武、教務主任甚至是校長的三堂會審,他還表現得非常淡定從容,一臉的無辜。私下裡,他已經將喬科的祖宗十八大女性親屬都問候了一遍。不經意間怨恨的眼神掃到身旁喬科的臉上,那家夥非但沒有表現出內疚,居然還對姜文浩表現出厭惡。這種態度,無異於火上澆油,讓姜文浩怒火更甚。
先過了這一關,然後你死定了,姜文浩心中發誓。同時,他也在心念急轉,思考著對策。
“姜文浩,為什麼把這種黃色的東西帶到學校來!”陸武厲聲質問。
最麻煩就是不能讓家裡知道,前幾天才挨了打,姜文浩想起都還心有餘悸。姜大維的暴脾氣,姜文浩現在還在和老爸冷戰。面對老師的質問,姜文浩拿出了說謊的最高境界——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裝傻。
“老師,你在說什麼啊,什麼黃書帶到學校來?”
咦?陸武愕然,喬科先叫起來:“是他,就是他,陸老師,是他把書給我的,非要讓我看。”就怕姜文浩撇清關係。
“你給我閉嘴!”陸武吼道:“我沒問你,你廢什麼話?”說著,忍不住打了他一耳光。
姜文浩心道活該!從容不迫地道:“陸老師,我是真不知道什麼黃書啊。”旋即,又充滿不屑地道:“什麼叫我非要給他看,作為正常人來講,我完全不能理解喬科的思維模式。我跟他長期不對眼,話都不說半句,還拿東西給他?我又沒有病!”
“陸老師,他亂說,是他拿給我的。”喬科急不可耐道,比起姜文浩的淡定來,他顯得異常慌亂——當然了,兩人的eq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嘛。
陸武並未理會喬科,而且黑著一張撲克臉,目露兇光瞪著姜文浩。再加上同樣臉色的教務主任和校長,這樣的威勢。你是清白的都不一定受得了,何況真是你做的?一定會在神情和臉上露出破綻,陸武教書那麼多年,對這個很有經驗。
可惜,陸武註定要失望了,姜文浩臉眉毛都沒眨一下,更是一臉的真誠和無辜。也不對啊,就算他真是無辜的,可在這種氣氛下,完全神色泰然,尼瑪心理素質好的過分了吧?完全超越了一個中學生該有的。
“那為什麼喬科別的人不說,偏僻說你?”
姜文浩聳聳肩:“我怎麼知道,他這個人,從來都是心胸狹隘、自私自利、睚眥必報的。上次,我給別的同學帶禮物,唯獨沒答應他,他就懷恨在心唄。這次他看黃書遭了,就想拉我下水當墊背的。”
喬科現在才知道,睜眼說瞎話,姜文浩的水平如此之高。見蕭逸凡誣陷他,喬科很想照著蕭逸凡臉上來一拳。
喬科賭咒發誓道:“老師,就是姜文浩從hk帶給我的,你看那黃書全是繁體字,後面還有價格,很貴的。”
姜文浩冷笑:“陸老師你聽嘛,我跟他關係那麼惡劣,怎麼可能會送他這麼貴的東西,我是學生哎,哪有錢啊?他有病,我腦袋又沒被門夾到。”實際上,這就是姜文浩最大的憑依。陸武很難想象姜文浩這麼有閒錢,而且跑去hk買這種玩意兒來送人。姜文浩也看走了眼,沒想到,喬科的人品會是如此的拙劣。
如果仔細分析,姜文浩倉促間很難找到完美的藉口,就憑喬科的一面之詞,姜文浩咬死他在報復拉墊背的。兩個人的證詞相互指責,陸武沒有證據,一時半會兒奈何不了姜文浩。但在陸武心中,其實也認為姜文浩在狡辯。
陸武遂喝道:“不用狡辯了,我知道黃書是你拿來的,你現在坦白還有機會爭取從輕發落。否則,等我們親自確認後,你就完蛋了!哼,你究竟知不知道這件事有多麼嚴重?”
我坦白個毛線,姜文浩在心底翻白眼,可臉上卻一副正義凜然,贊同陸武的話:“是的,我很清楚。所以陸老師,你們一定要徹查到底,還我一個清白。同時……”說著,姜文浩轉頭狠狠地瞪了喬科一眼:“從重處罰這個居然敢上課看黃書,還要陷害同學的無恥小人!”
“你說什麼?!”喬科反瞪回姜文浩,表情同樣兇狠:“我xxoo,明明就是你害我的,老子絕對不放過你。我……”話還沒說完,腦袋上就挨了陸武重重一巴掌。
“我再警告你一次,給我閉嘴!”陸武怒斥道:“罵髒話,口出狂言,還敢威脅?你很囂張的啊?哼,今天不收拾到你痛,你就不知道鍋兒鐵打的。”說著,又連續幾下重手,打的喬科哭爹喊娘。
等喬科老實了,陸武繼續展開對姜文浩的審問,姜文浩卻宛如楊柳。任你狂風驟雨,我自以柔克剛。第一次,陸武感到了學生的難纏。陸武雖然是個非常嚴厲的老師,喜歡打人、體罰學生。但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他是從來不會動手的。免得授人口實、有屈打成招的嫌疑。從這點上講,陸武還是挺講原則的,也是姜文浩能負隅頑抗的基礎。陸武的學生,從來都對他又敬又怕,恨的人極少。不得不說,這就是陸武獨特的魅力所在。當然了,能夠讓學生服服帖帖,陸武除了兇和打人之外,教書的本事也是首屈一指的。
見狀,教務主任和校長也加入進來,持續增大對姜文浩的壓力。說政策、擺道理、談規章、講法律,威逼引誘,也沒能讓姜文浩承認半個字。
他們對望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驚訝。要麼這個傢伙真是無辜的,要麼這心裡素質就太可怕了。
“好吧。”見姜文浩不肯屈服,陸武只好道:“我會繼續調查,但是,如果真是你拿來的,那你就死定了。”
姜文浩用力地點點頭:“必須的,我被人冤枉,也想得到一個清白。”畢竟是河蟹的東西,姜文浩給喬科時十分小心,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陸武能調查清楚才怪。姜文浩眼珠子一轉,登時計上心頭,嚷道:“黃書犯法,這樣吧陸老師,我和雙臺派出所的楊所長很熟。我下課後就去報案,讓警察叔叔介入!還有,我還認識華新廠報的朱記者,讓他來以此寫一篇文章,用來警醒他人。”姜文浩並未說謊,他確實跟雙臺派出所所長熟,也和朱記者熟,做生意,當然要和他們搞好關系。把此事鬧大,這叫反將一軍,姜文浩堅信,就算他們介入,真相也不會大白的,道理很簡單——他有關係!這點破事又沒什麼大不了,還怕別人不幫忙麼?
“要得,就這麼做!”喬科哭喪著臉道。
陸武等人面面相覷……這尼瑪事情,是要讓全世界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