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吟的古語在密林迴盪,罪徒們生活在這,它們訴說聖潔者的歷史,虔誠跪拜在王座,永不止息,直至時間盡頭。
翻譯如下:
魂影遊離,聲集萬語。
長袍遮體,庇護蒼宇。
無相之面,罪惡之源。
憐愛慈悲,上帝嘆息。
……
某懸浮空中的明珠,本質是一顆碩大的無童之眼,它附近被泡沫籠罩,那些虛影破碎又復原,重複這樣的過程。
歐式房間裡,方塊黃白色木地板,古典壁爐,小圓桌搭配絨皮沙發。
咯吱~天花板的掛燈不斷搖晃,那古老的銅臺幾乎要不堪重負,上面插著的臘燭,在噼裡啪啦的燃燒聲,臘紅油不斷滴落,滴答滴答……
一首鋼琴曲輕緩又急促,彈琴者被黑暗完全籠罩,唯看得見火光下的黑色西裝。
許久,他停下動作,起身鞠躬,那慵懶的面孔在光線下十分清晰。
啪啪啪,掌聲鼓動,桌邊唯一的客人額首微笑,他用力握住彈琴者的手。
“太美了,蔡先生,如果不是不允許,我真是太想把你邀請到我的住所,來一場親切密談。”
呵呵,信你個鬼。
握住客人的那一隻手,無數邪念抑制不住的發芽,氣息在肉體接觸時湧進精神海,蔡窺到了一座被熔漿覆蓋的地獄之門。
冷汗直流,內心的恐懼感伴隨幻想無法遏制。
“咳咳。”輕咳嗽幾聲。
不動聲色抽出手,蔡散漫地開口:“哎呀,很久不練,彈得也就一般般,還是找別人吧,親愛的撒旦大人。”
眼前,這位看上去熱情的客人,可是厄運卡的管理者,要不是男人手指戴有的“魔戒”,作為標誌性的象徵,要不然恕蔡還真無法辨認出『撒旦』的身份。
“是嗎?”撒旦眼睛微眯,大笑道:“哈哈哈,蔡先生你真是合傳聞的那樣足夠謙虛。”
那壯美如古希臘凋塑的身體伸出手拍了拍蔡肩膀,撒旦傷感說:“你這麼乾脆地拒絕,看來領袖比我有魅力多了啊。”
“哪有。”蔡擺擺手。
正視撒旦,漩渦深邃的單童,燃燒哀嚎之火,蔡眼睛刺痛,他轉頭撇嘴:“利益互虛,再者撒旦先生的下注人不是有了嗎?”
“還有,你們把我的記憶給一具身體,不是不合規矩嘛,我壓根不等於沒參與考驗,真討厭~”
好傢伙,你這是在變相抗議?
有意思啊,真不該說你膽子大還是誇你心大。
撒旦臉色變得古怪,問道:“我們管理者統一的決策,你是有意見嗎?”
“沒有,絕對沒有。”
蔡連忙說,適當卑微不可恥,管理者可是真正意義上的神,不冒牌,幾乎全能。
所以呀,這裡的慫一會兒應該叫謙卑之心。
撒旦笑笑,邀請蔡坐下。
搖晃金盃裡的琥珀色液體,她抿了一口口桌上的酒,做出解釋。
“呵呵,其實也不是我們故意為難你,只是你的特質『真一世界』過於特殊,我們也無法干預你的記憶,只能折中這個法子,不過你放心,考驗並沒有目前你看到的那麼簡單。”
啪嗒,打了個響指,轉播臺的畫面投影在空中。
這段話意味深長,可以看出撒旦隱喻了某些資訊。
順手拿起一掛不知名的水果入口,蔡砸吧嘴,正色說:“需要我繼續等?考驗還會變化,女扎克斯,口中的規則難不成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撒旦瞥了眼蔡,身為凡人之軀,這資訊收集能力夠變態。
“你不來擔我的智天使,我現在覺得是我們地獄的一大損失,難以想象在你跨越真名後又是何等風采,哈哈哈!我很期待那一天。”
她爽快大笑,嘴角裂開,調侃起來蔡的動作十分自然。
“不過,我不能透露更多。只能告訴事實大致跟你想的差不多,待會你需靜心看,等時候差不多就要入場了。”
顯然,撒旦並不想逾越規則,或者說這個混沌和叛亂等諸多的代名詞,更喜歡遵守她所滿意的規則。
“矮油,我的撒旦老哥,這樣關著我也不太好吧,帶我去周遭逛逛,賞一賞啊。”
蔡擠眉又弄眼,一副暗示的表情。
“跟我來吧,希望你到時候不要跑回來。”撒旦說。
“好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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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防盜門被拉開。
人按在把手的指尖,帶有點點血跡。
“我們可以走了。”
看了眼周圍,鬼無真收拾好物資,便是向約瑟說:“我們跟蹤的一夥人大概有三十幾號人,他們的住所在這裡的塔卡街道旁,趕緊走吧,希望他們能給我們一些驚喜。”
“你殺了他?那個老人對我們沒什麼危險。”
約瑟猶豫幾秒說,房間內沒有聲響,事情發生什麼已經很明顯。
瞥了眼約瑟,鬼無真不在意地冷笑:“要不然呢,大發善心,我們應該尊重一個將死之人?”
“這樣嗎……我知道了。”約瑟被那冷漠的笑容刺痛到,他張了張嘴,眼睛閃過一絲失落。
米洛笑著將約瑟拉到一旁,連忙對鬼無真說:“哈哈哈,約瑟~得了,我們聊會,讓大哥你先去。”
“隨你們便,還有別忘了,我不去商城。”
鬼無真挑眉,說出這一句話後不再作聲,默默往房間外出去,快跑奔去目的地,絲毫不在意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笨蛋約瑟,你在幹什麼!你想激怒他嗎?”
鐵桶被踹翻在地,鐺鐺……
“該死!”米洛等到鬼無真離開,終於耐不住心裡的火氣,對夥伴大罵道。
身體微微顫抖,他咬著牙,心境幾乎被男人那一瞬間的殺意淹沒。
鬼無真並不信任他們!應該說兩人從始至終都被對方當作一次性的交易物件,只要條件允許,鬼無真之前表現的溫柔,下一秒就會轉變為屠刀。
米洛氣呼呼的,言語冷靜下來。“我知道你不能接受他殘殺一個老人,可我們也不是什麼好人,放下以前吧,約瑟,這個世界早沒有道德可言。”
這句話很現實,約瑟沉聲:“他現在還是不會拋棄我們的,或者說他已經注意到我們的小心思了,走前的那一句話就是明示“成為他的朋友,那麼就就此告別”。”
“但現在還沒到時候,我們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