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見第三位的模樣，阿蔡微微驚訝，因為這人不是別人，是卿家的人，準確來說，她還是卿龍的長姐（沒有直接血緣關係）。

“S級異能者“卿梓絡”，你應該認識……所以身份什麼的不用我多介紹吧。”狄思頓了頓，“其異能【禁語】，是未知類異能，能力簡述為［使用者的思維能夠對某一定區域的刪除/更改］只要她願意，能夠直接清除一座一級城市所有人的記憶，且不在外力干擾下，這還是永久性的，假如這不是記憶而是其他就更可怕了。”

“臥槽，這異能他喵不限制，豈不是外掛？”蔡感到無奈，相比之下，同為未知類異能的【表演家】的特殊性遜爆了，不過不急，它還是處於A級，S級才會出現質變。

“當然有很大的缺點。”狄思沉默一會兒，“因為【禁語】能對使用者造成傷害，不但這樣，它刪除/更改的區域會用相同的形式反饋給使用者，且它的成功率無法預測。”

“舉個例子，她選擇你為物件，用異能直接抹殺你……那麼她會存在兩個可能性。”

蔡摸著下巴，打斷道：“這不現實，她的可能性只有一種——無法成功。”

“也是。”狄思笑了笑，覺得舉例有失水準，與離棄者遊戲掛鉤的蔡，如果被局外人抹殺，簡直是在給管理者開玩笑。

“反正你這麼簡單一提，我差不多能理解。”蔡拿出了作為學者的習慣，迅速做出合理判斷，“這相當於桌牌遊戲裡的判定卡，威力極大，但副作用也不小，失敗則無屌用，一旦成功同時會對使用者與物件造成一定效果……什麼嘛，這效果也不過如此。”

“呵呵，你說得對，但假如有一件必定成功的事件讓她進行，”狄思笑容逐漸消失，嚴肅道：“且使用者不計後果……”

說到這他看見蔡臉色的微妙變化便停住，因為沒必要繼續說下去。

這一刻，蔡終於感到不對勁，這三位異能專家組的帶領人是刻意被安排在裡面的！

“那麼說，”思緒如無數發散的光線，縷縷展開了一幅幅畫面，蔡聯想到了幾個最可怕的猜測：“至今為止，暗網主人的謀劃，包括機械神教的大動作，夜都和蓋亞城被襲擊…其實是為掩飾一個事實！他們根本不需要在聯邦裡建立隱秘力量，其目的一開始就出現了——他們就是想要這個異能專家組！”

狄思點點頭，蔡的聯想能力仍舊是那麼強，這也不知道是不是經歷了什麼才練就的，應該不算被害妄想症吧……

“那就有意思了，之前那些對看起來是大事件的判斷，其實都是吸引注意力的煙霧彈，當然呢，這裡可能也不乏存在其他目的，但現在都無所謂了……”蔡砸吧嘴，在甲板上來回踱步，“為了驗證我某個猜測，你把其他專家組人員的資料給我一同看看吧。”

狄思照著做，蔡這樣的表現，顯然是察覺到了什麼，事實證明，他來找蔡進行分析是正確的，畢竟與其去找聯邦的那根金屬柱子被資料懟一臉，還不如與蔡哥話聊。

“有問題，很大的問題。”蔡沒看幾眼，就把資料還給了狄思，“專家組的人員共三十幾人，雖不多，卻除了那三人是S級異能者，其餘人的異能都顯得太弱了。”

“這是因為其他人都是異能領域的尖端學者，差不多和你在科研方面一個型別。”狄思拿出衣服內的酒壺，小抿了一口，“我問過了聯邦，專家組來夜都是幹什麼，他們的回答卻是說，專家組是前往聯邦的某【異能培養者】基地路上，偶然發現了夜都某些痕跡指向一種未被記載過的異能，便派人去研究，意在記錄異能，也打算最好能將那異能使用者帶回來。”

“你不覺得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嗎？”蔡突然反問道。

異能專家組在平時會偽裝成普通人，也就是說在去往基地的路上，他們表現就是一個旅遊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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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異能專家組就是幹這事的，他們中人員大多性格古怪，一旦發現新鮮事物，就喜歡過去看一眼。”狄思的聲音帶著疑惑，不是任何人都能對一件事做出多數個猜測並驗證，更別提這人還要具備像蔡一樣的知識儲備。

“這的確符合常理。”蔡咧開嘴角，神情流露興奮，讓人感到害怕，“可凡事皆不該用常理來判斷，要知道每一個發生的事件的走向都是由無數選擇組成的，而這些選擇具備一定可能性……只要引導了這些可能性，那麼一件事情的發生就會變成必然且合乎常理。”

“必然嗎……你難道是在說這一點！？”狄思反應過來，立刻把一份份檔桉再仔細看過後，思緒回到了夜都和蓋亞城被襲擊的那一天。

“蓋亞城率先被襲擊是偶然也是必然，夜都在之後幾乎是被同一時間襲擊是偶然也是必然，所以說，動手的那群人他們根本沒有打算留下這兩座城的任何一個，因為無論專家組是消失在夜都還是哪個地方，它們都必須被毀掉。”

狄思的鼻樑滑落一滴冷汗，想通了這一個節點，他總算是明白了，異能專家組的失蹤是有預謀下發生的偶然，那麼這偶然也就成了必然。

“那他們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新的疑問隨之而來，狄思深呼一口氣。

“哈哈哈，這個問題你就不需要問我了，你已經有了主意不是嗎？現在，該讓那群沙幣玩意～見識暗網最強僱傭人的時候不是到了嗎？”蔡聳聳肩，他雖然很感興趣，可下個月的活動才是最重要的。

雖然沒有做什麼實質貢獻，至少他為狄思指明了方向。

“哈哈哈，這麼久沒接委託，我真是老了……我明白了，謝謝。”狄思笑了笑，即刻邁入了一扇暗色的大門，在消失前的最後，他莫名想要轉過身，卻隱約看見了目送自己的蔡，其西裝裝扮的外表，嘴角露出一絲瘋狂的笑意。

狄思沒有在意，這或許是在蔡期待讓桂章受到傷害的人得到報復的表情吧？

終於，在幾乎察覺不到的看見波動裡，蔡看不見狄思了，他卻沒有走，反而是靠在欄杆，欣賞著月光下的海面，回憶了一個個過去，臉上由懷念變化為黑色一樣的沉默。

大海很美，卻讓記憶如偶然打起的浪花破滅，在陽光照射下，實然就變成亦真亦假的泡沫，頓時連比起月光倒顯得寒冷了幾分，因為那樣，我至少看不清。

“抱歉。”

保持這神情久久，他不知為何丟下這句話，之後便悄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