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些什麼字詞？
從未耳聞，他翻看過的書籍，更也毫無記載。
“姮，你知道嗎？”
秦陽下意識詢問姮。
姮從萬年前的蠻荒活到現在，應該見多識廣吧？
“我也不曾耳聞……”
姮的答覆，卻讓秦陽差點跌掉下巴。
“怎麼可能？”
秦陽駭然，姮的來歷，明顯非凡。
居然也不知曉對面老者說出來的地方？
“有什麼好奇怪的啦？”
姮無奈嘆息，聲音顯得懨懨不振：“天地之大，超乎想象。況且，萬年時間，足夠滄海變桑田。”
無力反駁……
秦陽仔細琢磨，找不到反駁的根據。
難道，這些字詞，都是蠻荒之後形成的？
“聒噪！”
正當秦陽驚疑時，卻聽師尊賢尊者淡然平靜的聲音傳來：“我只想知道，這片地域，你們的人，來了多少？”
師尊果然是個乾脆利落，不喜歡拖泥帶水的人……
“本座在此，何需他人？”
對面的老者傲然一笑，身化巨人的他，笑聲如雷。
“也就是說，殺了你們，我便能繼續安靜一段時間？”
賢尊者微微抬頭，仰視著巨人般的老者，平靜地道出了他的想法。
嚯……
秦陽驚詫，師尊這也太直白了吧？
“憑你，也想殺我？”
身化巨人的老者，當場嗤笑，不屑一顧：“是誰，給了身負封印，終盡一生也只能夠修煉到法身境圓滿的你，如此猖獗的資本？”
身負封印？
秦陽一怔，對方這話什麼意思？
他下意識看向了賢尊者。
“聒噪！”
賢尊者卻是對秦陽的疑惑視若無睹，不耐煩的斥責了聲，他的身影便是化作流光，徑直衝向了對方。
身形如電，一閃而逝。
沿途所過，一條條法紋彼此交織，宛如拖曳起的尾焰。
絢爛奪目，璀璨刺眼。
“蚍蜉撼樹！”
老者張開大手，化作囚籠，朝著撲來的賢尊者抓去。
背後參天大樹也是簌簌而動，一根根枝丫藤蔓從四面八方抽了出來。
然而，那些原本在秦陽看來堅不可摧，如蛇蟒蛟龍的藤蔓，卻被一條條璀璨法紋，迅速纏繞，定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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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尊者的身影，絲毫也沒受到影響，如風般竄過。
老者的手掌握攏，妄圖捏爆面前的虛空。
卻見賢尊者猛地握拳，朝後揮動蓄勢，然後奮力打出。
“咚！”
正常的拳頭，打進遮天帷幕般的手掌，卻宛如一座山嶽，砸進了江河之中。
“轟隆！”
狂暴磅礴的法力交匯，掀起了恐怖絕倫的爆炸聲響。
一股狂烈的勁力，自交擊處炸開，賢尊者身形暴退，身化巨人的老者同樣沒有討到好處，踉蹌飛退了出去。
嘶！
秦陽倒吸涼氣，師尊的實力，竟然如此強悍？
“褻神者，你惹怒本座了！”
老者穩住身形，再看向賢尊者時，眼神獰惡，殺意洶湧。
“噼啪！”
背後虛空紮根的參天大樹，枝丫晃動，化作滔天藤蔓襲來。
藤蔓快速竄動，如閃電一般，所過之處，發出了霹靂炸響。
參天大樹頂端，那輪圓盤法器熠熠生輝，再度爆發出璀璨的光芒。
圓盤內摹刻著的三足金烏形象再度復甦，化作了栩栩如生的鮮活生命體。
然後，一聲唳鳴，掀起滔天烈焰，朝著賢尊者撲擊而去。
“師尊小心！”
眼看著對方再度催動那輪圓盤法器，親身體驗過其恐怖的秦陽，忍不住駭然失聲，提醒賢尊者。
賢尊者無暇顧及，沒有應聲，矗立虛空間的他身周法紋閃耀，迅速交織。
片刻間，法紋形成了一張圓形盾牌。
賢尊者單手高舉，掌託法紋盾牌，不退反進，迎著撲擊而來的三足金烏殺去。
“轟隆！”
三足金烏與法紋盾牌碰撞，烈焰四濺，法紋掙扎，恐怖的法力瘋狂宣洩。
磅礴的罡風，在交擊處肆虐交織，扭曲得周圍的虛空都是不斷塌縮，如欲崩裂。
雙方陷入短暫僵持，彼此法力瘋狂衝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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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紋衍化的產物，焉敢造次？殺！”
賢尊者另一只手朝著空中虛抓，一根根法紋憑空乍現，迅速交織，化作了一柄撐天巨劍。
巨劍成型，賢尊者單手擎握，朝天力劈。
“唰！”
煊赫的劍光，沖霄而起，透露出撕碎一切的鋒利，斬碎了虛空。
“唳！”
即便是三足金烏，在這一劍下，都是身形黯淡，光澤不復先前。
周身繚繞的烈焰，都是塌縮了下去。
“咚！”
賢尊者踏前一步，奮盡全力頂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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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腳下，一根根法紋，瘋狂交織衍化，化作了一頭狂龍，纏繞著賢尊者，使其力量瘋狂增長。
“褻神者，乖乖受縛！”
老者見狀，臉色驟沉，跨步上前，掄動拳頭，瘋狂地朝著賢尊者暴揍過來。
“嘭嘭嘭嘭嘭……”
密集的拳印，如同隕石，瘋狂撒落。
磅礴的法力宣洩，造成了雪崩般的恐怖聲響。
轉瞬間，賢尊者的身形，被迅速淹沒。
熾烈的光，吞噬了天地，掩蓋了驕陽。
即便秦陽開了眼竅洞天，視覺遠勝常人，卻也無法窺破光中的景象。
“轟隆！”
所幸，只是片刻，一聲震天巨響，一道偉岸的身影，從光中倒飛了出來。
宛如隕星，瘋狂倒墜，砸落在地。
“師尊！”
秦陽臉色驟變，這一次交鋒，師尊竟然落入了下風，被強勢震飛。
“咚！”
偉岸的身形，砸進地面，周圍早已千瘡百孔的大地，寸寸崩裂。
裂紋如蛛網，朝著四面八方電射而開。
中心區域，更是瘋狂沉陷，化作了巨大地坑。
賢尊者偉岸的身形，深深地嵌進了地坑下面。
“師尊！”
秦陽身形躍起，朝著地坑趕赴而去。
“退開些！”
賢尊者看了他一眼，雙掌撐地，將自身從坑底慢慢地拔了出來。
但隨著他的動作，他的布衣，不堪重負，寸寸崩毀，化作了碎屑。
霎時間，露出了法紋交織的精壯上身。
古銅色般的肌膚，熠熠生輝，反襯著光澤。
嘶！
秦陽吸氣，師尊的肉身，強度非同尋常啊。
“褻神者，死！”
在秦陽驚歎時，對面的老者，轟隆隆踏步而來。
巍峨如山的軀體，迅速奔近，抬起腳掌，朝著秦陽和賢尊者直接踐踏了下來。
身過百丈的巨大身形，腳掌比磨盤還大。
一旦踩實的話，他們師徒不死也傷。
“師尊快閃！”
秦陽下意識抽身暴退，同時招呼著賢尊者妄圖閃避。
但，賢尊者卻是並未躲避，而是仰頭凝視著對方踐踏而來的腳掌。
“師尊！”
秦陽驚悚，誤以為賢尊者放棄了抵抗。
但驚呼聲還沒落下，卻見賢尊者的軀體，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拔高。
“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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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高的身形，在快速升起的過程中，直接撞向了老者的腳底。
霎時間，巍峨如山的老者，被撞翻了出去。
下一霎那，同樣化作了百丈高大的賢尊者，縱身躍起，高舉雙拳，朝著老者憤怒砸去。
這……
才是真正意義的法身吧？
秦陽訝然，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法身境人物施展這種巨大化的手段。
上次博古城覆滅閆家時，估計是顧慮傷及無辜，各大勢力的法身境人物，都沒有施展這種法身奧義。
“法身境人物，以地勢之力洗禮肉身，肉身早已脫胎換骨，不是凡身。”
姮解釋的聲音，在秦陽識海響起：“法身之境的奧妙，遠不止如此。當你達到那個地步，就會明白，那種蛻變堪稱超凡脫俗。”
“涅槃境足夠恐怖了吧？但與法身境比起來，依舊是一個地，一個天……”
嘶！
秦陽吸氣，從姮的話語中，不難聽出來，法身境的恐怖。
姮只是借他肉身，姑且能夠和法身境圓滿人物一較高下。
甚至在天相境人物面前強撐那麼久。
姮的實力，又該何其恐怖？
在秦陽駭然之際，賢尊者與老者，已經展開了近身肉搏。
兩尊盡皆過百丈的軀體，在伏龍山下瘋狂交擊。
拳起腳落，皆都掀起滾滾風雷，大有打得天崩地裂的趨勢。
對面的老者仰仗著天相境的修為，瘋狂宣洩法力。
賢尊者仰仗著法紋奧妙，絲毫不落下風，都得旗鼓相當。
“姮，師尊能夠奈何得了那個老家夥嗎？”
秦陽目睹著這一幕，心底很是驚憂。
在他心中已然無敵的賢尊者，若是敗北，那他們就真的只能夠開啟逃亡之旅。
“難料！”
姮的身影，掠出了秦陽識海，來到了秦陽肩頭肩頭坐下。
晃著小腳丫，眺望著前方的激烈戰場。
“天相境與法身境，差距太大了。這種差距，絲毫不比涅槃境與法身境的差距小。”
姮解釋道：“你看到了吧？那個小老頭兒背後的大樹了吧？那個東西叫做法相，是天相境人物才能夠修煉出來的。”
“是人族修煉者以自身元神，進一步融合自身祭靈，感悟天理之力，從而凝練出來的產物。”
“而一旦凝鍊出法相，法相釋放，紮根虛空，就可以源源不斷的抽取天地之間的靈氣反哺肉身。”
“這也就意味著，天相境人物無論怎麼鏖戰，法力都會始終處於巔峰狀態。面對著那個境界的強敵，像閆家對付你的那種車輪消耗戰，就失去了意義。”
嘶！
秦陽臉色驟變，瞳孔緊縮，天相境居然如此恐怖？
霎時間，秦陽心底一沉，他原以為自己和姮先前糾纏對方那麼久，會將對方狠狠地消耗一波呢。
現如今看來，自己有些異想天開。
“不過，你那個便宜師尊也不簡單啦，他的法紋之道很是精湛。仰仗著法紋奧妙，他能夠無限拉近這種懸殊差距。”
在秦陽悚然不安時，姮的聲音再度傳來：“並且，他的想法也很奇特，竟然將法紋摹刻在了肉身之中。”
“所以，別看他只是法身境，但肉身強度，卻絲毫不輸給天相境人物啦。這也是他能夠輕而易舉的虐殺同境界敵人，被其他人誤認為跨入天相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