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官門深似海。
我他媽的就是一條狗!一條受人使喚的狗!
杜濁一邊咒罵著,一邊晃晃蕩蕩地出了酒樓,小風一吹,酒勁直往上撞。
以往拉腳的車輛來往頻繁,今日這些車馬似乎也有意與他為難,人來來往,半天卻沒有一輛空車駛過來。
看了看天色,烏雲密佈。
似乎要變天。
“他娘的,人倒黴,喝口涼水也塞牙!”杜濁醉眼惺忪,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好不容易辨明了方向,他便一步三晃向館驛走去。
一滴雨點滴落在臉上,溼溼的,鹹鹹的……
天空中下起了零星的小雨。
行人越來越少,到最後,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只有他一腳深一腳淺或輕或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裡。
忽然,身後人影晃動。
在空曠無人的小巷中,十分詭異。
回頭看去,有人一襲黑衣,戴著斗笠,看不清面容。
他沒在意。
在繁華的震師郡,少不了有行人來回。
他扶著牆,晃晃蕩蕩地繼續往前走,走了幾步,直覺告訴他不對勁,因為那名黑衣人一直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後。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轉過身,他厲聲喝道。
“我,一個要殺你的人!”黑衣人道。
“殺我?你是誰?”
他忽然想到一雙充滿殺意的眼睛,凜然一驚,酒一下子醒了七八分。
“你可記得十年前東城大戶葉家,戶主葉天南。”那人森然道。
“什麼,你是葉天南的兒子?!”
“是!”那人摘下了斗笠,露出了一張年輕而又冷酷的面孔,兇狠的目光在漆漆的黑夜中發出野狼一般的懾人光芒。
“葉衝?!”
“是!”
“你……想殺我?太好笑了!”看清葉衝後,他反而有了信心,狂笑起來,“想起來了,當年我可是在你父親身上割了十三刀,然後將屍體扔進了河裡。可惜讓你僥倖逃了,沒想到你送上門來了……”
葉衝臉上的肌肉劇烈地顫抖,異常猙獰可怖,然而口氣卻出奇地平靜:“我會如數奉還的!來吧,我們來一場公平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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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一個三級鬥士,跟我公平決鬥?”杜濁笑得更加肆意。
一刻鍾後。
杜濁倒在了血泊裡,他的金箭戰魂在雷神戰魂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半邊身子變得了一堆枯骨,另一邊身子血流不止。
在雨水沖刷下,鮮血沿著坡道流出了老遠。
葉衝掏出了一把匕首。
“這是,我遺棄的匕首……”杜濁看到匕首,駭然變色。
“我說了,會如數奉還的,包括你的東西!”葉衝的聲音冰冷得象華陽城最冷的數九寒天季節。
一刀下去。
象屠夫一樣,一大塊血淋淋的鮮肉連皮帶肉被割了下來。
接著,又一刀……
“啊——”
重傷之下,杜濁的聲音嘶啞,連慘呼聲都有氣無力。
“說,當年你受何人指使?”
“是……趙孤北!”
風聲嗚咽,大雨飄潑而下。
江邊,一個渾身溼透的少年站在雨中,目光噴火,手指扣在肉裡渾然不覺,嘴裡反覆念著一個人的名字,彷彿要將這個名字嚼碎:“趙孤北,你會是下一個!”
這人便是葉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