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聲響起的很突兀,通話結束的也很快。
路清雨臉色如突變的天氣,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出什麼事了?”孟和眉頭輕皺,出聲問道。
路清雨深吸了口氣,看著孟和,半晌才咬牙輕聲道:“警方以聖姚集團偷稅漏稅的罪名要求徹查聖姚上下,他們調取了公司的內部成員資料,已經知道您就是聖姚集團幕後最大的股東!電話是我助理打給我的,他說警方讓我通知您,儘快去工商局協助調查。”
孟和忽而眯起了雙眼,陰冷出聲:“沒想到許文騫這個老家夥的動作還真快,前腳端了甘均雄的老窩,後腳就盯上我了。”
索朗已經處理好了保安,回來的時候剛好聽見孟和和路清雨的對話。
眼底的擔憂絲毫不加掩飾:“哥,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真的要去配合調查嗎?”
“當然不能!”孟和想也不想的低吼出聲:“我這一去,怕是再也出不來了!”
“那怎麼辦?”路清雨緊握成拳的雙手微微顫抖,表明著她此刻的不安,想了想,突然沉聲道:“要不您先回國,這裡的事兒我來處理!國外警方的手就算再長也伸不到國內!”
路清雨說的有道理,只要他在警方通知到他之前趕回國內,他們是無權跨國逮捕他的。
但不知為何,孟和總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國內等著他的絕不是自由。
樓道外隱約傳來保安的奔跑聲。
孟和下意識看了眼腕錶。
此時是晚上十點,並不是巡樓時間。
路清雨和索朗臉色同時一沉。
“走,去看看。”孟和沉聲說著,率先起身朝門外走去,索朗和路清雨緊隨其後。
隨著電梯門開啟,警車上方紅藍相交的警燈將整個大廳映照的猶如白晝。
景起和解一飛站在門前,看著孟和的眼神帶著一絲嘲諷和得意。
“丹珠孟和、丹珠索朗、路清雨!現在懷疑你們與多起器官非法買賣,違禁品交易有關,請立刻開門隨我們回局裡接受調查!”
“跟你們回去?”索朗突然冷哼出聲,順手抽出了別在腰間的槍就指向了景起,獰笑道:“你算老幾?”
匆匆趕來的保安們見狀也是紛紛掏出了槍,大有一副要跟警方對峙到底的意思。
玻璃門用的並不是防彈玻璃,子彈可以輕鬆穿透。
所以在索朗舉起槍的瞬間,站在景起身後的大批特警毫不猶豫的開了槍。
一時之間,震耳欲聾的槍聲幾乎將整棟樓都震的顫了顫。
路清雨驚恐的尖叫著,雙手抱頭蹲在了牆角。
耳邊是玻璃爆裂的巨響和持續不斷的槍聲。
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她嚇的雙眼緊閉,臉上佈滿了淚痕,卻始終不敢扭頭看一眼。
她害怕他們渾身是血的模樣,而害怕不小心對上他們死不瞑目的雙眼。
索朗全身是血的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猩紅的眉眼間,他能看見孟和閃身進了樓梯間的背影。
沒錯,在他被警方毫不留情槍斃的情況下,孟和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便趁機逃走了。
恨嗎?
倒是不覺得。
只是有點心痛吧。
畢竟那是他從小就崇拜的大哥,是他的信仰!
可現在,他的信仰拋棄了他。
“咳——”
一口血毫無預兆的湧出嘴角,沿著下顎流到耳邊。
視線逐漸模糊,他好像連聽覺也不見了。
朦朧之間,他看見一個女孩兒滿臉擔憂的跪在他身旁,不斷喊著他的名字。
視線漸漸清晰,她依然穿著那一身白裙,瀑布般的長髮因為太著急的奔跑而顯得有些凌亂。
她的眼淚是那麼的滾燙,幾乎要灼傷他的手臂。
他想抬起手摸摸她的臉,幫她擦掉眼淚,但全身,卻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金璐……璐璐。”索朗含糊不清的呢喃著,眼角卻帶著笑。
生命最後一刻還能再看她一眼,真好。
沉重的眼皮終於屋裡垂下,模糊的世界徹底變黑暗。
‘砰’
手中的玻璃杯突然掉落在地摔的粉碎。
金璐怔怔看著被割破的指尖,只覺得那顆心好像突然就空了。
為什麼呢?
窗外突然傳來車喇叭聲,金璐欣喜若狂的跑下樓,卻看見父親拎著兩隻烤雞走了進來,臉上的欣喜瞬間變成失望。
也許媽媽說的對,他真的……不會來了。
……
“我這邊的事兒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這麼多年,許文騫難得有這麼輕鬆的時候,就算拿著電話,眼底的笑意都隱藏不住:“還差最後一局,就能徹底結束了,你那邊怎麼樣?”
電話另一端的景起卻顯然沒那麼輕鬆。
“丹珠孟和跑了。”景起沉聲道:“丹珠索朗被擊斃,路清雨被抓了,不過她現在一句話都不肯說。”
許文騫沉默了兩秒,想了想道:“別著急,沒有了DX和聖姚,丹珠孟和就像斷了翅膀的老鷹,翻不出什麼水花來,你先安排人全城布控,想辦法撬開路清雨的嘴,她跟了丹珠孟和那麼多年,一定對他非常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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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景起應了一聲。
本來結束的通話,景起卻遲遲沒結束通話電話。
許文騫微楞了一秒,隨即瞭然的輕笑道:“你是想問林顯吧?”
“是。”景起抿了抿嘴角:“他和小希現在怎麼樣?”
“哎。”許文騫突然嘆了口氣,頓了一會兒才繼續道:“丹珠洛桑因為林顯受了很大的刺激,目前正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林顯和小希這幾天一直在那兒照顧她。”
“那麻煩許隊幫我轉告林顯,等案子徹底結了,我再回去找他喝酒。”
電話剛剛結束通話,另一通電話就打了進來。
許文騫看了眼來電顯示,忙按下了接聽鍵。
這麼多天終於有訊息了,緊抿的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弧度。
“時間定下了?”許文騫直接開口問道。
“定下了。”餘哲的聲音聽起來倒是比前幾天疲憊了不少:“明晚八點,香案酒家。”
這家店許文騫知道,位置偏僻,周圍沒有多少建築,不方便埋伏。
目光不禁低沉了幾分,許文騫沉聲應道:“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