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帶你來這裡走一圈。”
“居然還讓我發了一筆意外之財。”
“以後要想在來這個地方見世面。”
“儘管來找我,隨叫隨到!”
李豐舔著手指,輕點著那厚厚的鈔票。
手上還拿了裝著現金的塑料袋。
他夾在胳肢窩裡生怕別人搶走了。
他這夾肩膀數錢的動作。
活脫脫像一個土財主。
“那個叫盧道的也經常到這個賭場來?”
就張凡看他那囂張桀驁的樣子。
明顯也是老客了。
那些混混對他動起手來也毫不客氣。
“光聽英哥那些話。”
“你也就該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了。”
“大廠長的兒子手上那是有花不完的錢。”
“不學無術,那除了這些地方還能去哪?”
李豐搖了搖頭。
“這幾個賭場我都有見過那小子。”
“只不過沒有在意而已。”
“他的手筆,比今天你贏的錢要多得多了。”
張凡覺得不對勁。
像盧德彪這種老古板。
怎麼可能會縱容自己的兒子。
天天往這種地方跑。
就算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不學無術。
也不會任由他這麼胡作非為。
如果手上沒有錢的話。
任由盧道的賭癮再大。
他也不可能來這個地方。
“兩個廠子的資金鏈斷裂。”
“盧德彪不可能把一直給兒子錢。”
“很可能是這個小子在從中盜用了公款。”
吃裡扒外的人,張凡可見多了。
豪賭可以毀掉一個人辛苦打拼的一切。
如果盧道輸紅了眼。
那三天兩頭敗掉十幾萬也是很尋常的事。
對於盧德彪的工廠而言。
這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盧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在賭場裡玩的?”
就剛才看盧道的臉。
張凡覺得他也就二十出頭。
可比他現在的年紀都要年輕一些。
“在我來玩之前,他就已經在了。”
“各個賭場都有認識他的人。”
“起碼混了有三年以上。”
李豐搖了搖頭,滿面都是惋惜。
盧道肯定是在未成年就已出入了賭場。
不然絕對不會膽敢在賭場裡。
公然跟莊家叫囂。
“有這麼大資本的人。”
“賭場裡不會有人不認得他。
“所有人都管他叫盧少爺。”
想到剛才的那些場面,李豐語氣嘲諷。
“他已經變成了一個破落戶了。”
“現在就是去找他的最好時機。”
張凡見過很多囂張無比的紈絝子弟。
也見過他們落魄的時候。
被當成落水狗一樣痛打的場面。
如到剛才的模樣,無比的悲哀。
但對於他來說,這只會激發他的怨恨。
“你想要透過他來查盧德彪的話。”
“我勸你還是別想了。”
“他們兩父子一直就不合。”
“聽起盧道從來沒有管盧德彪叫過爸爸。”
這兩父子李豐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恩怨,會變成這樣。
但那都是人家的家事,他懶得管這麼多。
“不合最好,這樣從盧道裡探聽訊息來就更加的容易。”
“而且盧德彪工廠倒閉。”
“我認為跟盧道也脫不了關係。”
根據張凡的經驗來看。
盧德彪雖然是個老古板,思維陳舊。
但他絕對不會是運營不好廠子的人。
以他的能力絕不可能讓兩個廠子都倒了。
“一個揮金如土又沒有正當職業的闊少。”
“經濟來源只有父母而已。”
“盧德彪的老婆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
“你猜是為什麼嗎?”
張凡出席任何宴會。
都是金主帶著他的夫人。
要麼也是帶著一個女伴。
可是盧德標聽說從來就沒有帶過任何的女人在身邊。
“你要這麼說的話,還真有點意思。”
“大部分的母親都是溺愛兒子的。”
李豐辦案經驗豐富,也知道張凡話語中的意有所指。
兩人沒有說什麼,看了一眼身後的廢墟。
看見沒有人追上來之後就快步離開。
回到了陳悅和劉雲迪所在的茶餐廳。
“要是盧道真的偷取了盧德彪的公款。”
“那盧德彪兩個工廠都倒閉。”
“就是他們如家自己出了內鬼。”
既然是本家人惹的禍。
那就不關張凡的事。
要是盧德彪因為他廠子的事情。
而嫉妒心起陷害成林麵包廠。
那張凡可就要把這筆賬跟他徹底算清楚。
冤大頭他可不做。
“本家是不是出了內鬼。”
“只要去找盧道一問便知。”
“那小子被英哥他們打了一頓。”
“很快就會放出來。”
賭場裡人的行事作風,李豐再明白不過。
他們天天都有人可以打。
盧道這樣的落魄公子是他們的大客戶。
最多是稍微給點顏色看看就會放走。
不會動多大的手腳。
“輸了一堆錢,又挨了一頓打。”
“最好的放鬆方式就是喝酒吃點東西。”
“這附近只有這茶餐廳是做飲食的吧?”
這個地方很偏僻,也沒有什麼娛樂場所。
張凡要不是來這裡調查。
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涉及這裡。
如果說這附近真的只有這一家餐飲店。
盧道挨一頓打之後,絕對會來這裡放鬆。
“老闆,你這裡的冰啤酒給我來一打!”
就在張凡思緒還沒有落下。
就聽到了極其不耐煩且暴怒的聲音。
門口站著知道身材消瘦的年輕人。
鼻青臉腫,嘴角還掛著一點點的鮮血。
“這位客人,你還是先去醫院吧。”
服務員見到他這個樣子,好心勸道。
“我去不去醫院關你什麼事。”
“只管給我拿酒來就是!”
“老子又不是付不起錢!”
盧道不客氣地抓住那服務員的衣領。
唾沫橫飛直往人家臉上噴。
“客人,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你受傷了。”
“如果在本店出了什麼意外。”
“我們可賠償不起。”
那服務員對這種場面見怪不怪。
絲毫不慌張就這麼淡淡的看著盧道。
張凡被這幅場面逗得是有些樂了。
明明是施暴者。
結果被他恐嚇的人反而比他還要冷靜。
“不愧是開在賭場旁邊的茶餐廳。”
“連服務員的素質都這麼與眾不同。”
“今天是有一場好戲可以看了。”
李豐翹開始點菸,就在他點火的時候。
一個人從他身邊掠過。
吹滅了他的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