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汽車慢慢的化為一個黑點，消失在大道的盡頭。
“下輩子再見。”
張凡低聲呢喃著剛才陳卓威說的這句話。
“爸爸，你認識那個人嗎？”
在這之前，張凡從來沒有跟爸爸說過學校裡的事。
也沒說過他認識陳卓威。
這時候他不能報出名字來。
“以前做生意的時候認識的朋友。”
“已經很多年沒有聯絡過了。”
張成林著自己手裡的牛皮文件袋。
眼神越來越深沉。
臉上也出現了一種非常痛苦的表情。
“兒子，我們的廠子可能保不住了。”
這種訴訟並不可怕。
沒做過的事情，只要拿出證據來就夠了。
陳卓威敢做偽證，也有相關部門去調查。
根本不需要擔心。
張凡不知道爸爸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但是過來人的經驗到底還是很厲害。
廠子被查封之後。
他們的家很快也遭到了搜查。
翻箱倒櫃，被攪得一團亂。
“還有群兩位短期內不要離開這座城市。”
“有什麼需要協助調查的。”
“我們隨時會來找你們。”
工作人員嗓音冷硬。
說完之後，帶著一幫人浩浩蕩蕩離開了。
家裡沒有什麼值得收搜的。
他們也沒帶走任何東西。
張凡只是目送他們離開之後。
就把門給關上。
“爸爸你出來吃點東西吧。”
“那些人沒有帶走東西。”
“我們也並不是沒有挽回的餘地。”
越是說勸慰的話，張凡就覺得越心虛。
相關部門的人員上門來搜查意味著什麼。
只要是做生意的人都懂。
房門被開啟。
失落的一張臉出現在張凡面前。
“我沒事，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冷靜一下。”
“麵包廠的流動資金已經還沒有被封。”
“你趕緊拿著三千塊去投資。”
“沒了麵包廠，你還可以有機會拼一拼。”
張成林遞過一個信封。
嘆息一聲，搖搖頭又是合上了房門。
廠子雖然被封了但是流動資金屬於盈利。
這三千塊錢也是張凡在清算財務的時候拿出來的一部分。
對於一個經歷過大起大落的老商人。
張凡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雖然他上輩子功成名就。
但是經歷的波折終究還是少一些。
看著信封裡的支票，張凡感覺五味雜陳。
以前都是他給別人錢。
從來沒有被別人這樣施捨過。
走在大道上，張凡感覺空氣前所未有的冷。
不知不覺他來到這裡已經將近三個月。
季節都快變了。
“張凡！”
就在張凡心有感慨的時候。
一個喊聲將他思緒拉回。
“洪林？”
眼前出現的人，張凡兩個多月沒見了。
再看到的時候莫名有種親切的感覺。
“張凡，我聽說你們家的廠子被封了。”
“你沒事吧？”
洪林跑得一頭細汗。
問話的時候，還不停地喘著氣。
“你這訊息還挺靈通的。”
“這才過了一天啊，你就收到訊息了。”
“我們家就是一個小小的麵包廠。”
“不會這種事情都登報紙吧？”
這年頭的主要資訊傳遞就是報紙。
張凡可不覺得麵包廠能有這種派頭。
“麵包廠倒閉的訊息肯定不會登報紙。”
“但是你們爸爸可是涉嫌圈地。”
“種植非法物品這種事情。”
“那可是一傳十，十傳百了。”
洪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摺疊好的報紙。
攤開指著上面的其中一個板塊。
“傑出青年之父，所有麵包廠涉嫌種植非法植物謀取暴利，廠子已被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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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凡看著兩行豎著的粗字。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傑出青年之腹意味著他很優秀。
但是他的父親卻行為不端。
陳卓威也確實做到了他所說的。
短期之內讓麵包廠倒閉。
並且還讓他的親人痛苦。
這無形中比傷害本人還要難受。
但是張凡來到這個世界只有三個月。
那個父親對他來說也沒有很深厚的感情。
又或者是他天生就缺少親人的關愛。
親人受傷似乎比不上麵包廠被查封的挫敗。
“叔叔我見過，他絕對不是這種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洪林有些著急，當有人告訴他這個訊息。
他看到這篇報道的時候。
險些是沒把眼珠子都給瞪出來。
“我說是被一個小人陷害了，你信嗎？”
張凡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這其中的糾葛。
如果告訴洪林，他是因為蘇琳琳的事情被人當做了眼中釘。
並且潛入了商業老總的感情糾葛中。
可能他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
“我信！”
斬釘截鐵的回答，洪林想也沒想就應了。
這果決的答案，讓張凡也是一怔。
“為什麼這麼相信我？”
“你就不怕我為了維護爸爸。”
“編造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故事來洗白嗎？”
張凡的印象裡，他跟洪林也不是很熟。
兩人不是一個系的。
他跟這原身的主子應該沒多少交集吧。
“我當然相信你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為了救蘇琳琳。”
“差點被陳安那小子弄死。”
“學校都已經傳遍了！”
洪林說起來的時候，情緒都有些激動。
嗓門都不自覺抬高了好幾十個分貝。
旁邊的路人都是不自覺投來的目光。
張凡挑了挑眉，也是笑出了聲。
“以前我相信別人的時候，沒有人相信我。”
“當我誰也不信的時候。”
“反倒是一堆人信任我了。”
或許這就是人生吧。
“張凡，你真的沒事嗎？”
聽見這怪話，洪林又是擔心起來。
“放心吧，我沒事。”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心情不好，張凡就想出來吹吹風。
在距離家附近三公里的地方。
有一個人工湖，鬱悶了就來這裡散心。
“你以前心情不好的時候。”
“就喜歡找個有水的地方坐著。”
“說看著水面能讓自己心情平靜。”
“我這不就找到這來，想碰碰運氣嘛。”
洪林這才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
張凡一怔。
原身的主子居然還跟他有一樣的習性。
“張凡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開口！”
“你的事我管定了！”
洪林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