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的情況還有位置未知的情況,張凡都已經說清楚了。
他也沒有什麼別的話可講。
如果蘇偉國還是多疑不信。
那就任由他自己去調查。
“去把大小姐叫過來。”
蘇偉國的臉色變得略有些蒼白。
眼中的一抹銳氣,在這一瞬間消失不見。
語氣也低沉緩和,也沒有了任何力量。
張凡知道,如果想要把這一切都弄清楚。
還是必須要詢問蘇琳琳這個當事人。
他所說的只是一面之詞而已。
但是他也不怕當面跟蘇琳琳對質量。
不管是在蘇偉國面前,還是任何情況下。
蘇琳琳都絕對不會否認他說的這些話。
“張凡,你怎麼在這兒?”
蘇琳琳看到站在客廳中央的張凡,也是微微的吃了一驚。
“本來我不應該在這裡的。”
“但是聽到一些小道消息。”
“說你被蘇先生囚禁起來了。”
“我在想是不是因為我的關係。”
“所以就想來看一看你。”
張凡輕輕對蘇琳琳眨了一下左眼。
他側身的角度正好可以避開蘇偉國。
其實他早就知道蘇琳琳被囚禁了。
但是他必須要裝作不知道。
“什麼小道消息這麼胡扯。”
“爸爸怎麼會囚禁我呢?”
“這幾天我是身體有些不舒服。”
“所以才沒有出門而已。”
蘇琳琳穿著一件冬天的棉襖。
看上去真的像是病弱體虛的樣子。
但是她被囚禁的這幾天沒有怎麼休息好。
抵抗力下降,確實稍微感染了一點寒氣。
說是感冒不舒服也沒有說謊。
“爸爸怎麼有客人來,你不早一點告訴我。”
“害我穿成這樣子就出來了。”
蘇琳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
她全身上下都穿的嚴嚴實實的。
也沒有什麼不得體。
但是她就是用一種柔和的語氣在撒嬌。
“張先生說,當初酒店的事是你自願的。”
“那邊上埋伏的兩個人,你也認識,是嗎?”
蘇偉國沒有理會女兒的柔聲。
語氣依舊冷硬得像是在審訊著一個犯人。
“那兩個人是刑偵支隊退下來的人員。”
“他們是張凡女朋友的朋友。”
“我當然認識。”
“不然我怎麼會答應做這麼危險的事呢?”
蘇琳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張凡。
她不知道兩個人假扮情侶的事情,應不應該坦白說出來。
但是就當時的情況來看。
她確實認為陳悅是他的女朋友。
自己也知道那兩個人的身份。
才會同意這冒險的計劃。
張凡挑了挑眉,什麼話也沒說。
這也就是預設了蘇琳琳的說法沒問題。
他跟陳悅現在確實還需要假扮男女朋友。
既然已經騙了陳卓威。
那也不外乎再多加一個蘇偉國。
“爸爸,所有的事張凡都跟我商量過。”
“沒有自作主張做出一些不好的計劃來。”
“如果不是當場將陳安抓獲。”
“現在他還逍遙法外!”
蘇琳琳想到那面目可憎的人。
心裡也是燃起了一團火。
嗓音都是抬高了些。
手不自覺地緊攥著外衣。
捏出了幾道深深的皺紋。
蘇偉國眸光一動。
看到女兒這細微的舉動。
忽然也是聯想到了張凡說的那一段話。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的女兒是一個輕柔易碎的玻璃。
誰知道她居然內心有著那麼剛毅的一面。
“蘇先生,這一場糾紛都已經在那個人墜樓身亡的一刻戛然而止。”
“我現在要面對的是我們張家的麵包廠。”
“我的心裡只有這一個念頭而已。”
“實話告訴你,因為那個人的身亡。”
“陳卓威把仇恨都遷怒在了我的身上。”
張凡把那些栽贓陷害的所有事情。
通通都告訴了蘇偉國。
那鄉村裡的村民都知道。
那些非法的東西不是他種的。
只不過有個別的流氓走狗被收買。
一口咬定那些東西跟麵包廠有關。
所以這沒有辦法說清楚。
“麵包廠已經救不回來了。”
“我的父親也已經準備馬放南山。”
“再也沒有東山再起的念頭。”
“他唯一留給我的就是幾千塊錢本錢。”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張凡還想著去勾搭某個富家千金,讓自己發家致富。
這種德性,也不會有任何千金看得上他。
“這一切蘇先生都有辦法查清楚。”
“我也沒什麼好多說的。”
“這一棟別墅古香古色,我很喜歡。”
“但是我希望我是最後一次踏入這裡!”
張凡眼眸堅定,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在邁下臺階,走到那兩個保鏢面前時。
那兩人就像是兩座山一樣站在他的面前。
沒有蘇偉國的命令,他們是不會讓開的。
沒有回頭,張凡就這麼靜靜地等候著。
“讓開,放他走。”
蘇偉國低沉的嗓音幽幽響起。
“我們蘇家人向來都是以德服人。”
“從來不會做那種強人所難的事情。”
“人身禁錮就更不可能了。”
張凡嘴角輕勾,坦然露出了一抹笑。
昂首闊步,掠過那兩個讓開的保鏢身前。
最後這句話,蘇偉國不是說給他聽的。
而說給蘇琳琳聽的。
這句話一放下,也就意味著蘇琳琳不用再被禁閉。
蘇偉國也算是暫時相信了他所說的話。
在走下客廳的時候。
一道反光閃在了張凡的眼前。
讓他是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抬頭一看,只見一張花梨木的高椅上。
擺放著一塊紅得有些耀眼的寶石。
張凡眼眸一動,這東西好像有點眼熟。
“車子已經準備好了,張先生還不捨得從宅子裡走出來嗎?”
兩聲鳴笛輕享伴隨著管家悠然的嗓音。
他已經是在門口這個地方等候多時了。
張凡看了那寶石,也是走出了客廳。
“麻煩管家在送我最後一程了。”
“以後,你這輛旅遊觀光車。”
“我可能只有在那些真正的旅遊景點。”
“才有機會能夠坐得到。”
張凡小跳了一步,跳上了車子的副駕駛。
他深深地舒出了一口氣。
渾身上下覺得無比的輕鬆。
原來這些日子,他所承受的壓力,。
不僅僅只有麵包廠的倒閉。
也不止有同盟會的事。
還有對蘇琳琳的一絲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