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得是有殺人父母之類的深仇大恨吧。”駱其琛也忍不住驚歎。
連方澄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皺起了眉。
“看看這飛濺的血液，足見殺人之人下手之兇殘。看看這些血，飛到那兒去了。”
方澄抬手指了指旁邊的迴廊。
顧知知的視線承受著方澄的示意看過去——
“嘶！”
“現在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旁邊說話的是皓天宗的弟子。
尖嘴猴腮，拿斜眼看人。
顧知知一看這人，她就喜歡不起來。
尤其是這人還陰陽怪氣自己，顧知知就更喜歡不起來了。
她嫌棄地往旁邊挪了兩步。
“你耳朵是塞了驢毛了是吧？我之前就說過，這些人不是我殺的，現在還往我頭上潑髒水？你要是沒證據，我告你汙衊！這！看到沒！”
顧知知將蕭淮書扯過來，對那個弟子說，“這可是皇帝！你信不信我讓他現在就判你下大牢！”
蕭淮書滿臉無語。
對面的皓天宗弟子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嘲諷地看著顧知知。
“皇帝又怎樣，還不是得朝我皓天宗進貢！能耐我何？我告訴你，現在是沒證據，等有了……啊！你竟然還敢行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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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的話都沒說完，肚子上就挨了一拳。
顧知知這拳可是用了五六成力，打得那弟眼睛瞬間突了出來。
一口氣沒喘勻，差點兒背過氣去。
他顫抖著手，指著顧知知，控訴地看著她。
顧知知抬手將他的手壓下去。
“小子，你欺負我就算了，但我師兄你再敢說半個不字，本姑娘我打到你哭爹喊娘，懂嗎？”
她還故意揚了揚手，威脅之意盡顯。
蕭淮書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纖細身影，向來淡漠的眸子，也染上了兩分暖色。
這邊的動靜驚動了旁邊的弟子，那些弟子凶神惡煞地圍了過來。
方澄與駱其琛亦是如此。
宋錦舒扯了扯暨廣的衣袖，道：“六師姐好像遇到麻煩了，我們過去看看吧。”
暨廣側頭，正好看到對峙的幾人。
他眉頭一擰，道：“走，過去看看。”
“你們在幹什麼。”
暨廣走過來，方澄與駱其琛側開身，將暨廣與宋錦舒讓進來。
皓天宗的弟子惡聲惡氣：“這個嫌疑犯不僅涉嫌殺了趙家上下，現在還當眾打人，你們青雲宗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吧！”
“就是，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面她就敢傷人，誰知道揹著人的時候，她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她打人不給咱一個合理的說法，今日這事不能完。”
“對，道歉！”
“道個屁的歉！”顧知知比他們還兇，兩手往腰間一插，兇巴巴地道：“你們自己先說話過分，怎麼著，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是吧！你們先欺負我，不許我反駁？現在還想逼著我道歉，做夢了吧！”
“你！”
“好了！”範長老聽到這邊的動靜，走過來，黑著臉呵斥。
“鬧什麼！讓你們來這裡查線索，結果在這挑釁？柳長老，你不打算管管嗎！”
柳長老聽見了，但他不想管。
如果他們可以藉著這個機會，好好收拾一下青雲宗，那是在好不過。
青雲宗與皓天宗向來水火不容。
當然，在顧知知看來，不過是皓天宗上躥下跳。
他們向來沒放在眼裡。
但架不住對方天天找存在感。
而這次，又巧得不能再巧，這永州城正好是在皓天宗的轄下。
他們知道青風堂是青雲宗的，而且青風堂裡藥材頗多，他們也想要。
但人家把這些扣得死緊，他們想要撈點好處都撈不著。
以至於皓天宗看青風堂，更是眼中釘肉中刺。
礙於某些緣故，他們才沒有動手，而是由著青風堂發展。
誰知這次就有機會送到他們面前。
只要他們能把這文章做好，不說對青雲宗有多少打擊。
但他們皓天宗一定能撈到不少好處。
如果能將青風堂弄過來，那就在好不過了。
柳長老自然是樂得這事鬧大。
此時範長老出言要他阻止，他才像是剛發現一樣，“啊”了一聲，然後笑得一臉事不關己。
“小輩們的事，我們這些長輩還是不要管了吧。”
“就是，講不過就告狀，算什麼本事。”
皓天宗的弟子嗤笑。
範長老講不過，氣得吹胡子瞪眼。
顧知知立刻接話：“這叫告狀？姐姐我讓你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告狀。師傅！有人欺負你的徒弟們，他們這是哪是欺負我們這些小蝦米啊，這是欺負師傅你啊！”
她的聲音還未落下，一道凌利的劍氣，自一旁刺過來。
剎那間，那幾個弟子只覺得心頭一寒。
一種死亡的威脅，將他們籠罩。
那一瞬間，他們下意識地噤了聲。
強大的劍氣直直地將他們掀飛。
而後劍立在半空，錚錚發出劍鳴，帶著十足的警告之意。
柳長老臉唰地一下白了下來。
而應陵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過一下頭。
他的聲音，緩慢傳來：“既然是要找證據，便請各位安靜找線索。如果找不到證據，卻口口聲聲冤枉本座的徒弟，惹了本座生氣，本座提著劍，去你們皓天宗上走一趟。”
柳長老：“……”
別看應陵平日雲淡風輕不問世事，沒想到在外如此威風。
就連顧知知看了都覺得他是不是人設要崩了。
但只有他們幾個知道，自從應陵心結解開後，為人就不再那麼溫吞和“半死不活”了。
生動些，也是好的。
“知知，老實尋證據。”應陵道。
顧知知眉開眼笑，甜甜地應聲：“好咧。”
“師兄們、小師妹，咱們也去找線索吧。”顧知知一左一右地攬住蕭淮書與駱其琛的手臂，帶著他們往一旁去了。
趙府很大，府裡的人口也很多。
幾乎是每一步，便有一個人形，以及腥氣沖天的血腥氣。
看著地面塗著的血，顧知知看得後背直發寒。
等到後院的時候，人形倒是少了些。
蕭淮書道：“看來主要的交戰地點，是在前院。”
“對，那裡有交手的痕跡，但在這裡，幾乎就是單方面的屠殺了。”
顧知知接話，她剛才了觀察了一下那些打鬥痕跡，道，“不過還這兇手，實力挺強的，一個人竟然殺了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