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別的事?”
虞延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氣定神閒的開口。
“你變了。”
趙高瞅著她,“一柱香的時間,你趕了我兩回,這在之前是不可能有的。”
“誓言猶在耳,人卻非舊人。”趙高滿眼感傷,“終是我天真,竟奢想帝王的真心。”
“……”
虞延翻開奏摺,懶得理他。
“說句話。”趙高戳虞延。
“有這個時間,不如去羽坤宮獻獻殷勤,免得相思成疾。”虞延頭也沒抬的啟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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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高在虞延邊上坐下,心裡嘀咕,這話怎麼聽著酸酸的?
可看女帝的面色,完全沒有吃醋的樣子。
“傾慕姑娘跟忠心不妨礙,都怪皇上敢做不敢當,你要負起責任,我至於這麼辛苦。”趙高抹了抹辛酸淚。
“要有軟飯吃,情愛什麼的,我立馬能清除乾淨。”
“既然沒那希望了,豁出去就豁出去,看在我為你拼過命的份上,你得幫我抱得美人歸啊。”趙高扯了扯虞延的袖子。
見他還敢提那事,虞延把人扔出了御書房。
“這是又惹惱皇上了?”周武走過來,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接著望向趙高。
趙高撇嘴,“什麼叫我惹惱了,分明是她自個脾氣差!過河拆橋!石頭心!”
“嘖,咱們趙校尉就是膽肥,這話換我是不敢說。”
周武讓趙高往邊上點,別擋著他進去。
“是查到什麼了?”趙高收斂神色。
周武點了點頭,朝裡頭喚了聲。
“進來。”
得到允許,周武推開了門,趙高屁股一撅,扭了進去,他情報網不行,能聽一耳是一耳,主要怕自己身邊那幾個有問題。
他剛長出絨毛,還沒啥自保能力,不想被捅成馬蜂窩。
虞延瞥了眼趙高,倒是沒趕他。
“啟稟皇上,臣查探到李列的小叔家,在三年前,突然富了起來,對外說是販賣藥材得了大潤。”周武沉聲道。
趙高從懷裡拿出個小瓶子,裡面是蜂蜜花茶,他往嘴裡倒了一口,等著周武往下說。
“李列的小叔大字不識幾個,賬本都看不懂,平日只顧玩樂,並無經商頭腦。”
趙高把空了的小瓶子放回去,拿了瓶新的,基本不用審了,沒人會平白無故的給錢。
虞延眸色淡了淡,紅唇微啟,“去領二十棍。”
周武躬身抱拳,“謝皇上。”
趙高開啟瓶子的手一頓,他看向虞延,到底什麼都沒說,帝王需要威嚴,這事不算隱蔽,但周武直到現在才發覺不對,該罰。
“過來。”虞延朝趙高開口。
趙高目光落在小瓶子上,猶豫一瞬,開啟喝了。
“皇上,你剛吃了許多。”趙高一臉認真道。
虞延眼角抽了抽,誰瞧上他的茶了!
“皇上,我心有所屬,可一不可二!”趙高連連後退,雙手環抱,一副誓死不屈的模樣。
虞延眸中閃著幽光,紅唇緊抿,緩緩吐字,“分別大半日,你想念顧姑娘也正常,朕這便傳召她。”
“皇上!”趙高阻止虞延,認命般的閉眼,“來吧。”
虞延吸了口氣,揪住趙高的耳朵就狠狠一擰。
“嗷!”
殺豬般的慘叫讓外面的全喜打了個寒顫,這回聽著不像裝的。
讓趙公公收斂點脾性,就是不聽,遭罪了吧。
全喜直搖頭,走遠了些。
趙高抓著虞延的手,怒瞪她,“都讓你為所欲為了!你怎麼還揪人耳朵!”
虞延哼了聲,丟給趙高一把匕首。
趙高眼睛張了張,聲音顫抖,“終究是錯付了,你竟然絕情至此!”
“罷了,若有來生……”
“嗷!”
剛醞釀好的情緒瞬間消散。
“輕點!耳朵要掉了!”
“我保證……”
“保證下次還敢!”
虞延一鬆手,趙高退後幾步,惡狠狠開口,話剛落下,他抱著匕首,拔腿就跑。
速度之快,看的全喜瞠目結舌。
這是弒君了?
全喜心裡一咯噔,探頭往御書房看。
“慫貨,沒個正經。”虞延輕吐字,唇角揚了揚,心裡的鬱氣散了不少。
全喜頭收了回來,皺著眉毛,想了半天,他終於想到了那個詞:打情罵俏。
真就挺像的。
要換他們,如此沒規矩,早發落了。
全喜可以作證,趙公公的盛寵是真的,還是獨一份。
跑出了御書房的範圍,趙高將匕首拔出來看了看,通體烏黑,分量較一般的精鐵重上不少,瞧著平平無奇,但刀刃處讓人心生寒意。
趙高抿了抿嘴角,這刀的材料,他摸不出來,但可以肯定,不是鐵。
兵器庫,趙高去看過,並沒見過這種。
大機率是天外之物,也就是隕石,想想都知道多稀有。
被收買的不會只是李列,趙王是個心思深沉的,他收買人,哪會這麼輕易就查出來,更像是個警示器。
讓真正潛伏的人知道,女帝對翎衛起疑了。
女帝給他這把匕首,是以防萬一。
畢竟他被趙王盯上了,不定什麼時候身邊就砍下來一刀。
鋒利的兵器,能讓他多個活命的機會。
趙高後悔了,女帝熟睡那會,他該親一口的。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那會親,頂多被踹下床,狡辯狡辯,女帝八成不會追究。
現在……,估計會把他吊起來打……
把匕首揣進懷裡,趙高去了朝華殿,他現在就像海綿,瘋狂吸收一切水分。
閔縣,賈玉翟站在城頭上遠望,再有幾日,鎮遠軍就該到了,周邊的糧食,都運進了糧倉,足夠他們支撐兩月。
緊了緊腰間的長劍,賈玉翟眸子深幽,要能擊退鎮遠軍,他的名字將徹底響亮。
父親喜長子,他就讓整個晉安伯府知道,他賈玉翟,不屑襲爵!
“大人,天還沒完全黑,我們都還有力氣。”一漢子抹了把頭上的汗,朝衛兵笑道。
“是啊,我們都有力氣。”其他人跟著喊。
衛兵回過頭,見過偷懶的,沒見過趕著幹活的。
“那便加半個時辰。”
“哎!”民夫連聲應,立馬去搬木頭。
他們的家被洪水沖毀了,本以為皇上只是給口飯,哪知道還給他們建屋舍。
這擱誰不熱切?
他們恨不得晚上接著幹,早早建起來,家裡的婆娘孩子,就不用擠在牆角過夜。
聽說房屋建好後,就會給他們入籍,屆時能去作坊做事,不光給飯,還給月錢,日子一看就有盼頭。
男人女人們都精神飽滿,老人更是每天虔誠叩拜,求老天護佑大虞,護佑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