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著這一幕的流冰，直覺的感覺不妙，趕緊把流雲找了來：“顧小姐怎麼王爺吃閉門羹了？她還沒消氣？”

屋裡有個老婦人的聲音響起：“郡主，是不是後窗是不是有什麼聲音？”

“金嬤嬤，馬嬤嬤，想必二位許久沒住過這麼小的屋子的，這開門，颳風，後窗都會發出聲音？”顧青璃略略提高了聲音：“睡吧，我早上起的早。”

屋外，抬腳要走的鳳驚瀾，停住腳步，擰起的眉頭驟然鬆緩：“原來如此！”

流冰趕緊走過來：“主子，教習婆婆在顧小姐的屋裡，”他豎起手指：“兩個都在！”

“知道了！”屋裡有不屬於顧青璃的兩道呼吸，鳳驚瀾聽的出來。

宮裡派這兩個嬤嬤過來，白天晚上盯著顧青璃。

她束手束腳的，別自作主張亂來才是。

流冰把流雲拉到鳳驚瀾面前，催促她：“趕緊把顧小姐這幾天的事情告訴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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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上前恭敬的行禮：“主子，小姐被這兩個嬤嬤看的緊，每日教習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這兩個嬤嬤明裡暗裡的盯著小姐。”

聽起來平平無奇，鳳驚瀾心知，顧青璃若是想離開，這兩個嬤嬤攔不住她，顧青璃是故意不出來見他的：“沒有旁的了？”

流雲絞盡腦汁的：“小姐每日早早起來，督促府上公子們練武，跟嬤嬤學規矩，沒什麼別的了。”

流冰見鳳驚瀾微微皺眉，暗示道：“小姐有沒有提起王爺啊?”

顧青璃就是有話，也不給她們這些做下人的說啊？流雲絞盡腦汁的想著：“那日嬤嬤上門的時候，倒是老公爺提起了主子，說了句什麼，叫小姐羞惱了半晌。老公爺倒是挺開心的，屬下倒是不懂了。”

“你這說了，倒是跟沒說一樣，老公爺到底說了什麼？”流冰催促道。顧小姐年紀小，不懂兒女情長，流雲跟流星也是年紀小的，他覺得捉流雲過來給主子解惑，有可能是弄巧成拙。

流雲搖搖頭：“小姐不許屬下靠近，屬下不能偷聽小姐說話。”

鳳驚瀾的手指撫摸著袖子裡的劍柄：“沒叫你偷聽，你跟流星好好護著她的安全。”

流冰屈指在流雲腦袋上一彈：“整天糊里糊塗的，小姐自己不提主子，你們在一邊不能幫她提提？”

流雲小聲說道：“流冰大哥，你是沒跟小姐相處過吧？小姐年紀雖然小，她發起脾氣來，就跟主子站在我們跟前一樣，誰敢把她當一般小姑娘糊弄？要去你去，我跟流星反正是不敢。”

“我也不敢！”流冰快速看了一眼自家的主子。

顧青璃不過幾天沒出現，自己主子陰晴不定的，流冰也不敢多言。

“你就沒別的事情稟告主子？”流冰暗暗提點了一句：“說點叫主子高興的。”

流雲一臉茫然的搖搖頭：“什麼事情，能叫主子高興？”小姐每天忙忙碌碌的，她實在不知道哪件事能叫主子高興。

鳳驚瀾淡淡的瞥了兩個人一眼：“看到你們一個一個如此不著調，本王如何高興的起來？”

顧青璃故意不來見他。

他卻一點也沒脾氣。

鳳驚瀾走了，流冰伸指頭又在流雲的腦袋上彈了一下：“隨便說點顧小姐的瑣事，像是敘敘閒話那樣，你不會吧？”

“小姐天天就是看府上公子們練武，雕刻石鎖，跟嬤嬤學習，吃飯，睡覺，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啊。”流雲滿頭霧水的：“每天每天都是一樣的，唯一不一樣的，好像是顧老夫人快要過壽辰了，小姐是唯一的嫡孫女，應該會去祝壽吧？”

“這不是廢話嗎？這件事你怎麼不趁著主子在的時候，告訴主子？”流冰恨鐵不成鋼的白了流雲一眼：“你們好好保護顧小姐安全，萬不可有失。不然可沒人能給你們求情。”

說完，立刻去追鳳驚瀾。

屋裡兩個嬤嬤的鼾聲漸漸起來，顧青璃望著閂上的後窗，原本那裡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現在那身影已經離開了，她的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失落。

這下，鳳驚瀾是真的會惱了她吧？

看來他們是真的無緣分。

上輩子，她是他的旁觀者，看他日漸消逝在宮廷腌臢手段裡，毒發身亡。

這輩子，沒有風雲川，她也看透了自己的心意，她卻跟鳳驚瀾沒有緣分。

顧青璃正襟危坐，火紅色長鞭放在她的膝頭上。

今日輪到金嬤嬤給她講“禮”

金嬤嬤一邊說，一邊偷眼看向顧青璃膝頭上放著的長鞭。

她親眼見過顧青璃在演武場上，用這鞭子毫不留情的揍楊府的公子們。

現在她深怕自己說錯一句，惹怒顧青璃。

青橙手裡捧著一張帖子走了進來：“金嬤嬤，有我們家小姐的一張帖子。”

金嬤嬤的後背一緊，快步走過來：“把帖子交給我，我交給郡主就行。”

她拿過帖子，老臉笑的皺成一團：“交給我就行。”

金嬤嬤掂著小碎步，快步來到顧青璃面前：“郡主，有張帖子。”

顧青璃接過帖子，掃了一眼：“明日是馬嬤嬤的課，我要去參加祖母的壽宴，需要停學一日。”

“行，行，自然是沒有不行的，老奴給郡主講講這參加壽宴要，需要注意的禮儀。行、行嗎？”金嬤嬤試探的道。

這些東西，顧青璃上輩子都是學過的，現在再聽一遍，不過是老生常談，她隨意的點點頭：“那就麻煩嬤嬤了。”

“這是老奴的職責，怎麼是麻煩呢？”金嬤嬤趕緊簡單的把當家主母主持中饋，如何安排禮物簡單的說了一遍。

“主子，主子，有訊息了！”流冰從懷裡摸出一張帖子，恭恭敬敬的放在鳳驚瀾的面前：“主子請看！”

“誰家的帖子，給本王推了，”鳳驚瀾神情疏淡，顧青璃不想見他，他感覺自己又好像是中了必死的毒，在時光流逝裡一點點的等死。

他對什麼都提不起興頭。

“主子，你好歹看一眼，”流冰把帖子攤開：“過幾日是顧府老夫人的壽宴，顧小姐可是唯一嫡小姐，她必定是要去的。主子既然不去，屬下只能叫李伯去推了——”

顧？

聽到顧字？鳳驚瀾驀地出聲：“確定顧小姐會去？”